“大娃在帮他叔盖房子,这些天回不来,所以你没见过。”
苏楠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李氏又说了一些,大概是她娘家那边的情况,还有王大哥这边,苏楠楠心不在焉的听着,没有阻止李氏继续讲下去。
说到最后,李氏不好意思的提起:“能不能帮我家大娃和二娃也起一个名字。”
苏楠楠迟疑:“巧瑶的名字我取了没什么,他们的名字还是专门找人取吧。”
反正你们现在不缺钱。
李氏想想也是,点点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苏楠楠看向厨房:“巧瑶现在年龄合适,要不要送她去学点什么,将来也好傍身。”
她和王巧瑶在家的时候,时时刻刻能看到王巧瑶敬佩又羡慕的目光,羡慕她读过书,羡慕她会医术。
苏楠楠不可能在李氏家里停留太久,她想亲自教也无能为力。
但替王巧瑶提一下还是能做到的,她想说服李氏,送王巧瑶去学门手艺。
如果银两不够,她还能再给一些。
看得出李氏是个疼爱孩子的,苏楠楠相信李氏手上有银子,一定不会亏待孩子,有很大的把握能成功说服李氏送王巧瑶去学习。
李氏若有所思:“光想着给大娃二娃讨媳妇,差点忽略了女儿。”
以前家里银子不多,实在不能把孩子们都照顾到。
现在家里有了二十亩地,还有一些存银,给两个儿子讨媳妇不是一件难事,是可以考虑一下送女儿去学手艺。
“只不过我在她小时候送她去学过刺绣,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李氏也想不到该让女儿学什么。
“不是只有刺绣可以学啊。”
苏楠楠自然清楚,王巧瑶现在的年龄送去学堂晚了点,而女红是这个时代,女性最该学习的。
可除了女红,还有更多值得女性去学习。
“巧瑶她厨艺精湛,不如送去学习厨艺,将来不管是学会做点心,还是做饭,都会有所帮助。”
李氏慎重其事的考虑。
不知不觉,王巧瑶已经做好一桌子饭,看着桌上的饭菜,李氏确定心中的想法。
先前忙于生活,忽略了女儿还有这个长处。
这可是苏楠楠都赞扬的手艺啊,李氏心想,苏楠楠可是东宫的妃子,人家是吃御厨做的饭菜,她都夸女儿做饭好,那就证明女儿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下定决心后,李氏单独找王巧瑶回屋聊了聊。
……
国公府满门抄斩,和谢国公沾亲带故的都被流放。
往日越接近谢家,就越是体面,现在人人避之不及,被赶到流放路上,还一阵痛骂。
谢娉然无助的待在寝殿里面,祸不及出嫁女,谢明翠嫁给萧锡逃过一劫,她嫁给萧匀这么久,自然也不用去死。
可她现在比死还难受,她太清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萧匀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过,失去国公府的荣耀,变成一个罪臣之女,她还能当太子妃吗?
“我不要去冷宫,我不要!”谢娉然举起瓷器,就要摔下!
歌兰拦住她:“娘娘冷静!”
这些都是银子啊,以前有国公府,现在摔完就没了!
谢娉然才不想那么多,她憋屈到极致,不砸个痛快,心里一口郁气就下不去。
“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用去冷宫?谢娉然手撑在桌子上。姑姑,姑姑被禁足,等她出来,估计也逃不过。
去找皇后吗?谢娉然彷徨的想到。
她宛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跑到坤宁宫求见,而不管她怎么做,皇后都只让人出来说身体不适。
偏偏谢娉然还不能说什么,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皇后身旁的嬷嬷眼神怜悯,语气冷淡:“皇后已经多日不见来人,太子妃请回吧。”
身份的落魄,让谢娉然听见太子妃三个字,就像是听嘲讽一样!
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太子妃?
谢娉然站在殿外,她忽然冷静的说道:“臣妾是来找皇后商议东宫的,如今东宫冷清,是时候填充了。”
嬷嬷顿住,眼神复杂的看向谢娉然,回去通报皇后。
半响,皇后让她进去。
谢娉然见了皇后才发现,她不见人并不是单纯的借口。
如今皇后半躺在床榻上,身形单薄,脸上带着轻微的紫气,看得出病了多时。谢娉然屏住呼吸:“见过母后。”
“起来吧。”皇后半睁着眼。
填充东宫……呵,东宫现在只剩下谢娉然还有她的侄女了。
萧匀早前找过她,说想把竹良媛送出宫,她当时没多想就答应,现在一看,竟然只剩下谢娉然一人。
苏楠楠说没就没。
皇儿难得对一个姑娘付出真心,她看着苏楠楠这孩子也不错。
遇刺?皇宫的警备有那么差吗?皇后看谢娉然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后宫争斗里活下来的,谁不是千年的老狐狸?苏楠楠遇刺这件事,谢娉然撇不干净。
恐怕要不了多久,她也会被皇儿废除太子妃一位,贬入冷宫吧。
东宫如今冷清,不都是拜她所赐?现在装模作样的来找自己商议填充东宫,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位置。
皇后漫不经心的开口:“国公府刚刚出事,你身为谢国公的女儿,不适合操劳此事。”
谢娉然急道:“臣妾只为殿下考虑,自然适合。”
皇后撇了撇嘴角。
“既然你为皇儿考虑,就应该知道你做这件事有多不妥!父亲刚出事,就着急办喜事,传出去让人怎么看你这个太子妃,只会说你德不配位!”
几句话扎进谢娉然胸口,听上去像是在友善提醒她,但!
她不适合办喜事。
这不是说她晦气吗?谢娉然说不出话,因为皇后的话,她无法反驳!
这都怪在她是谢国公的女儿,而谢国公,是本朝最大的罪臣,她的身世也有罪,她如今对于东宫来说,就是晦气的存在!
现在是不准做这些,下一步就是太子妃名不符实。
等待她的,不还是冷宫吗?
谢娉然急了,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母后,臣妾心里也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