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琳被蛊虫反噬,掉到了河里,估计是活不了了。”
姜离回答了陆景砚的问题,没等陆景砚再说话就问:“对了,阿莱和他那些手下呢?”
“我报了警,警察已经赶过来,把他们都带走了。”
回答完了姜离的话,陆景砚就搂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回走。但是陆景砚发现,一路上姜离都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本来他想,既然姜离不想说,那他就不问了,也免得让姜离不高兴,但是看到姜离那么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小离,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离张了张口。有那么一瞬间,姜离想把事情告诉陆景砚,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却又说不出来了。她要怎么告诉陆景砚?告诉陆景砚他只能活两个月了吗?这对陆景砚来说也太残忍了。而且这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她还想让陆景砚一直陪着她,他们要生好多孩子,要一起到来……可是现在都不可能了,再过两个月,陆景砚就要死了,他再也不可能陪在她的身边。随着这种想法在脑子里被不断扩大,姜离的心里也越来越难受,最后居然有眼泪掉出来。陆景砚本来还在等着姜离的回答呢,结果谁知道答案没等到,反倒是看见姜离哭了,陆景砚微微一愣,随后立刻用手给姜离擦着眼泪,同时担忧地问:“怎么了?小离,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话还没说完,陆景砚就被姜离给用力抱住了。姜离把他抱得很紧,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紧。这让陆景砚有些意外。他想把姜离的手拿开,可姜离好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似的,就是不松手,而且用的力气还比刚才要更大了。这么反复了两次,陆景砚也就明白了姜离的意思,他不把姜离的手拿开了,而是也抱着姜离,轻轻摇晃着,跟哄孩子似的问:“怎么了?别怕,我在呢,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陆景砚不知道,姜离在听见他的话以后更想哭了。这么久的时间,姜离早已经习惯了陆景砚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有一天陆景砚真得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那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这么惆怅了一会儿,姜离突然下定了决定:她一定要解了陆景砚身上的噬魂蛊!当初她没能救师父,这次一定要救陆景砚!不过为了不让陆景砚担心,姜离还是决定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于是撒了个谎:“刚才我跟蓝琳比试,有点儿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景砚觉得姜离这个联想有点儿离谱。就算是比试,怎么就跟再也见不到他扯上关系了?轻轻在姜离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陆景砚问:“你怎么这么傻?”
话是这么说,但是下一秒,他就把姜离抱得比刚才更紧了,柔声说:“不会的,我会一直在,永远都在,永远都陪着你。”
姜离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抱着陆景砚,哽咽着说:“嗯,永远都在,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景砚,我们要生好多孩子。”
陆景砚知道,上一个孩子没有以后,姜离为了这件事一直很难过,哪怕后来她没有说过,但是心里也总是想着,所以即便陆景砚再想,也没有再跟姜离提起过孩子的事,就是为了不让姜离想起那件伤心事。可是现在,是姜离自己提起来的。“好,我们要生好多孩子。”
他们就在路上、在烈日上拥抱着,很久都没有松开。阿莱被当地的警察带去了警察局,陆景砚本来还希望警局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消息来,可是却没有想到,阿莱居然死在了警察局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离和陆景砚都有些诧异,他们去了警察局了解情况的,警局那边也给了说法,说是自杀,而且是经过法医鉴定的。姜离去看了尸体,发现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中蛊毒死的。只不过,这些东西很难跟外国人解释,所以姜离在警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来以后才跟陆景砚说起。听说阿莱是中了蛊毒死的,陆景砚想了想,问:“你觉得,是蓝琳下的蛊?”
“有可能是蓝琳,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姜离说。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也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陆景砚看着姜离,等着姜离接下来的话。姜离一偏头,正好也对上了陆景砚的视线,她迟疑了片刻,说了一个名字:“石平。”
陆景砚听她说起过这个名字,问:“是苗疆那个叛变的长老?”
“对。”
姜离现在知道了陆时煊就是面具男,很多事情也就清晰了,她牵着陆景砚的手说,“我想我们得回国去了,有些事情,我们要回去才能弄清楚。”
陆景砚看了看天色,拉姜离又拉了回来,“今天已经很晚了,可能赶不上飞机,明天再……”“不,我要今天回去。”
姜离打断了陆景砚的话,眼神也很坚定,“景砚,我一定要今天回去。”
她很少会用这么郑重的眼神看着陆景砚,态度也这么强硬。陆景砚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他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的心里有种感觉: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那姜离不会这么着急。所以他问了,他看着姜离,等着姜离接下来的回答。可是姜离却只是摇了摇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说:“没有啊,我只是想早点回去而已。”
因为自己在说谎,所以姜离不敢看陆景砚的眼睛,眼神东游西荡地说:“要是不早点回去的话,万一陆时煊跑了怎么办?”
这个倒是也说得通,现在他们知道了陆时煊的身份,而且阿莱和蓝琳都死了,石平又一直没有露过面,有可能这边的情况陆时煊已经全都了解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们就得赶紧回去才行。“我已经给二哥打电话了,二哥会让人盯着陆时煊。”
陆景砚揉着姜离的头发说。听陆景砚这么说,姜离还以为他是要拒绝,可是下一秒,她就又听见了陆景砚的声音:“我们现在去机场,应该赶得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