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姜离还没说话,旁边嗑着瓜子的顾玲儿先受不了了,骂了起来:“这位老先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自己摔倒的,怎么现在成了你推他的了?!”
这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姜离嗑瓜子的动作也僵住了。她也没有想到陆庭华居然这么……不要face,这么一口大锅就这么甩到了她的头上。顾玲儿还在旁边喋喋不休:“你说,就这么狼心狗肺的一个人,你还一次又一次地去吃闭门羹,你图什么?那天怎么没摔死他?!”
过了一把嘴瘾,发泄了一下怒气,顾玲儿嗑着瓜子,不说话了。她自己也知道,陆庭华年纪大了,就算这件事做得让她们生气,但是她刚才那样的话说出来,多少也有些恶毒了。而且那个人毕竟是陆景砚的爷爷,姜离又那么喜欢陆景砚,她那么说,会让姜离难过的。她偷偷瞥了一眼姜离,好在姜离的神情看起来还算正常,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往姜离那边挪了一点,顾玲儿安慰她:“姜离,你别往心里去,陆景砚不会相信这种话的……”姜离却说:“陆景砚不相信,那别人呢?”
陆庭华居然当着媒体的面说这个,而且还是故意说出来的,恐怕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她对他出手。而且,陆庭华不是在采访里,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她的头上了吗?前段时间又有人说姜离卖假药,虽然后来证实了是谣言,她也采取了法律手段,但是有的人只喜欢看谣言,根本不在乎澄清。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接下来……她或许会很麻烦。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离根本不敢开直播,也不敢出门。她只要一开直播,立刻就会有无数人涌进直播间里来骂她,只要她一出门,被人认出来了也是被围攻的对象。那些人或许根本不知道整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对着记者控诉了自己的孙媳妇,而且那个老人还是一名企业家,所以自然而然就相信了他的话。他们觉得姜离不尊敬长辈,闹得人家家宅不宁不算,还要把人推倒住院,如果不是因为陆庭华命大,那现在陆庭华已经死了。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总之,所有事情都是姜离做的,也是姜离不对。甚至在传言里,姜离已经开始跟陆景砚办离婚了,因为他们现在在分居。这件事情越来越大,也影响到了情况刚刚有所好转的新陆氏。选择跟新陆氏合作的人,其实多半都是冲着陆景砚的名头来的,可是这件事一传出去,很多人都对陆景砚的这位妻子议论纷纷。甚至有的人开始怀疑,陆景砚居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而且对她维护有加,那是不是说明陆景砚本身也有问题?随着这样的猜想,新陆氏的订单逐渐有些减少,新陆氏的人自然是察觉到了,打电话去问,但是别人不说实话,只说是出了些变故,根本不说跟姜离有关系。这样一来,新陆氏的人自然也就不能贸然解释,否则就变成自己心里有鬼了。眼看着订单一点点减少,有的还去了别的公司,陆阳觉得,事情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景砚,得想个办法,否则我们公司根本没办法运营下去。”
陆阳说。陆景砚也知道要想办法。这件事是陆庭华起的头,所以要想从源头上解决,那就只能让陆庭华改口,说之前的事是误会。但是他去医院看过陆庭华,陆庭华却根本不提这件事,后来他一再要求,陆庭华才说除非他跟姜离离婚,否则他不可能改口。离婚?陆景砚又不傻,要是真的跟姜离离了婚,那只会证明陆庭华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而后来即便陆庭华再解释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也不过会被认为是体面。再说了,陆景砚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姜离离婚。“我再想想。”
陆景砚说。陆阳知道陆景砚最近心烦,于是也就没有再说这个。而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白若轻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冲着陆景砚和陆阳笑了笑,这才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的,只不过刚才在门外,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她走到了陆景砚的面前,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对陆景砚说:“景砚,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暂时度过这个难关。”
顿了顿,她又很快补充:“只不过,姜离会受一点委屈。”
陆景砚没有出声,看得出来,他对于白若轻说的这个办法,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办公室里骤然变得安静,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陆阳觉得这样过于尴尬了,干咳了一声,看着白若轻问:“若轻,你说的办法是什么?说来听听,我们先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白若轻点了点头,这才说:“我是这么想的:现在不管是姜离还是新陆氏,都在风口浪尖,要把这件事平息下去,就得先有人表态。所以,我们不如先让姜离道歉……”“不可能。”
陆景砚没等白若轻说完就打断了她,“小离不可能推爷爷,自然不用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
陆景砚的心里清楚,只要姜离道歉,那那些人就会相信就是姜离推了陆庭华,到时候只会把姜离说得更加难听。可他对姜离再了解不过了,他知道,姜离绝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白若轻的话就那么被陆景砚打断了,她的脸涨得有点红,但是她也明白陆景砚的担忧,耐着性子解释:“景砚,我知道你紧张姜离,但是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如果……”“总之,我不可能让小离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陆景砚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若轻,“你不用再说了。”
陆阳刚才只是想着缓解一下气氛,所以才问白若轻的办法是什么,却也没有想到白若轻的办法居然是让姜离道歉。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干笑了一声,陆阳说:“若轻,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公司好,但是这个办法真的行不通……景砚,你也别太担心了,不如这样吧,我今天晚上去看看爷爷,说不定能劝得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