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轻到了床边坐下,低声问:“姜离,你怎么样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我没事。”
姜离别过头,看着白若轻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最近心情很差,吃不下也睡不着,所以炖了点儿鸡汤给你送过来。”
白若轻回答,“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胃口不好,油我已经撇掉了,又加了紫苏,比较清淡,你尝尝?”
一边说话,白若轻就一边拧开保温桶,给姜离盛了一碗鸡汤。鸡汤很香,姜离闻着味道,还真的有点儿饿了,喝了几口,但是鸡肉却一块儿都没吃。白若轻也没有勉强她,反正她多少吃点儿也行。没一会儿,陆景砚回来了,看到白若轻也在,他有些意外,再看床上的姜离,已经睡着了。“小离怎么了?”
陆景砚走过去问。刚给姜离盖好被子的白若轻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我给姜离炖了点鸡汤,鸡汤里放了些能够安神的药材,她喝了就睡着了。”
见陆景砚马上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白若轻赶紧解释:“景砚,你放心,那些药材对身体都没有任何坏处的。”
陆景砚刚刚提起来的心脏这才放了回去,点了点头,“出去说吧。”
姜离好不容易能睡着,他不想在这儿打扰她。白若轻跟着陆景砚一起去了楼下的客厅,管家端上来两杯咖啡。陆景砚喝了一口,这才对白若轻说:“谢谢。”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却足以让白若轻震惊了。以前陆景砚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甚至已经陆景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客气地跟她说话了。她坐到了陆景砚的身边,尽量不离他很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温声问:“你最近是不是也没有休息好?我看你的脸色也很憔悴。”
“我没事,小离她总是睡不着,睡着了就会做噩梦。”
说起这个,陆景砚又抬起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他怕一会儿姜离又从噩梦中尖叫着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又是一身大汗。只要姜离睡不着,那他就跟着睡不着。不过好在这次姜离没有醒,楼上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传出来。陆景砚松了一口气。白若轻看出了他的担心,提议道:“景砚,要不然我也给你配一服药吧……”“我没事。”
陆景砚先是拒绝了,随后又问,“对了,小离那边,你给她用的药真的没有副作用吗?”
“没有,我可以保证。”
白若轻点着头说。陆景砚也点了点头,好像终于放心了似的,“那就好,你一会儿把药材我,我给她弄。”
姜离这样一直不睡觉可不行,身体总有一天会垮的。白若轻笑着说:“不用,要是这个方子对姜离有用,那我每天做了送过来就行了,反正我的工作也不忙。”
像是怕陆景砚拒绝,她马上又说:“我们家出事的时候,你和姜离帮了我那么多忙,我现在难得能还点儿人情,你就不要再跟我客气了。”
陆景砚听她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白若轻等了一会儿,见陆景砚都没有出声,似乎没什么话想跟她说一样,又安慰起来:“景砚,孩子的事你不要太难过了,你和姜离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
“我知道。”
陆景砚又喝了一口咖啡,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要让姜离打起精神,让她先休息好是一回事,把面具男抓到又是另一回事。不管怎么说,这次这个孩子都是因为面具男才没有了,他得把那个人找出来,这才能彻底解开姜离的心结。只是,姜昭那边虽然一直在查,但是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线索。陆景砚就这么一直想着面具男的事,想得很投入,好像甚至都忘记了还有一个白若轻在身边似的。白若轻等了很久,发现陆景砚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存在,她提出离开。饭厅里,佣人已经在摆弄碗筷了,她知道一会儿就开饭了,还以为陆景砚会留她下来吃饭。可是陆景砚听到她的话,却只是点了点头,连一个字的回复都没有。白若轻的手收紧了。对于她,陆景砚就这么冷漠吗?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陈思桦。陈思桦在这儿看到白若轻也很意外。虽然姜离跟白家发生过很多事,但是白若轻现在只有一个人,父亲和妹妹都死了,她也挺可怜的,而且白家的事说多说少也和姜离有关系,因此陈思桦对她是有些内疚的。现在看到她在这儿,最初的意外之后,陈思桦礼貌地笑了笑,“白小姐,你也在这儿啊?”
“嗯,我来看看姜离。”
白若轻对着陈思桦欠了欠身,“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然而,刚出门,白若轻就听到了陆景砚的声音:“妈,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是的,刚刚对她不闻不问、不发一言的陆景砚,现在已经出来迎接陈思桦了。就因为陈思桦是姜离的母亲吗?这算是爱屋及乌吗?她心里有不服,但是也只是抿住唇,头也没回地就往外走。陈思桦和陆景砚也没有多想。进了门,陈思桦就问起了姜离现在的情况,得知她已经睡了之后,陈思桦终于放心了一点。她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很能理解姜离现在的心情,但是一味的消沉下去不是办法,她得先振作起来才行。“景砚,最近我们公司事情也有点多,我和小离她爸爸不能经常过来,就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小离了。”
“妈,这是我应该做的,小离是我的妻子,我应该照顾她。”
陈思桦点了点头,对此很满意。可是没过一会儿,陈思桦又说:“可是与此同时,你也要平衡好自己的工作。我听说你都好几天没去公司了?这可不行。你是陆氏的总裁,公司那么多事等着你呢。”
听到这儿,陆景砚立刻敏锐地发现了什么,神色比刚才要严肃了一些,“妈,是不是有人去找您了?”
陈思桦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现在既然已经被陆景砚看出来了,那陈思桦也就没有打算再隐瞒。她叹了口气,这才说:“是你爷爷,他希望我能做做你的思想工作,让你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儿女私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