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啊。”
姜离问，“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啊，嫂子，我这不是想问候一下你吗？”
陆时煊的声音在笑，“你平时对陆景砚也是这么绝情吗？”
姜离突然想起来陆时煊在陆宅的管陆景砚一口一个“哥”的叫着，现在在她的面前，倒是直接叫名字了。“你是陆景砚吗？“姜离没好气地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等上了车，姜离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她对陆时煊在她面前提到陆景砚，有一种生气的感觉？尤其是想起上次陆时煊骗她去了石粟玉的坟前，后来又故意把这件事透露给陆景砚知道的事。“这个陆时煊，神经病吧？”
姜离这么骂了一句，发动了车子。到了餐厅，姜离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见顾玲儿和于菲一前一后地进了餐厅，她这才进去，让服务员带着自己去了包间。包间里，于菲正跟顾玲儿说着话，却没想到突然看到姜离进来了，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变了，愣愣地看着顾玲儿问：“玲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哦，姜离是我的朋友，正好她也在附近，所以我就把她一起叫过来了，你不会生气吗？”
顾玲儿似笑非笑地说。她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是于菲却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凑巧。顾玲儿肯定是故意把姜离叫到这儿来的！可是，顾玲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跟姜离之间有什么关系？姜离见于菲的脸色自从她进来以后就苍白了一些，心里有些鄙视，在于菲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轻声问：“于小姐，你怎么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倒不是姜离吓人，只不过于菲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而已，就连现在听到姜离说话，她都觉得心虚。可她还不能说出来，只能笑了笑说：“陆太太，你这是说的哪儿话？怎么会呢？”
姜离便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她，“上次苏文的演奏会我们见过，不知道于小姐还记不记得。”
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口渴，想喝水，所以于菲把杯子接过来以后也没有多想，喝了一口，这才又说：“记得，陆太太当时还跟苏眠、陆先生一起过来的，我怎么会不记得？”
姜离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直播软件，慢悠悠地又问：“那我倒是想问一下，于小姐说的我和苏文之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还青沿看见我和苏文在一起了？”
于菲的脸色登时间变了。果然，姜离果然是来问这个的！她该怎么办？她不能说！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已经被架上去了，如果这时候承认自己说的是假话，那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然而，于菲却不知道为什么，嘴突然就有点儿不受控制。偏偏这时候，姜离还笑眯眯地问她：“于小姐，我能开个直播吗？”
于菲大概已经知道姜离要做什么了，她想说不能，但是却根本说不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姜离就笑了，开了直播，可画面里只有她们两个，没有顾玲儿。顾玲儿也不在乎这个，坐在旁边吃东西，似乎对这件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姜离这时候又问了：“于小姐，既然我们都已经坐到这儿了，那就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吧。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和苏文在一起的？”
于菲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我没看见。”
今天上午姜离就让顾玲儿用关系在微博上帮她发了消息，说这件事会有反转，而且会直播，还透露出了直播间的地址。所以姜离的直播一开，不少看热闹的人或者好奇的人立刻就点了进来，想看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转。短短时间，直播间里就已经有了几百人，而刚才于菲的那句“我没看见”也被几百人听见了。于菲的心里陡然慌了起来，可是却没有办法，她不停地想要张嘴，想说自己看见了，可她的嘴和舌头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似的，根本不听使唤。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姜离却知道。进了包间以后，姜离倒给于菲的那杯茶里，有吐真蛊。这种蛊虫对人体没有害处，只是会让被下蛊的人短暂地受制于人，问出下蛊之人想知道的一切信息而已。所以，现在不管姜离问的是什么，于菲都会回答。姜离看着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五百多了，心里很满意，又对着于菲问：“既然没看见，那你为什么要发微博，说我跟苏文在一起了？于菲，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没有。”
于菲看着姜离的手机屏幕，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心里其实慌得不行，但是却对姜离的话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是别人比我的，别人让我那么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姜离又问。于菲回答：“她答应我，会借着这次的事把苏文拉下去。只要有苏文在，他永远都压在我的头上，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头，我只能先把苏文弄下去我才有机会。”
手机屏幕上，弹幕已经炸了：【居然是这样？】【这个于菲是不是疯了？】【我知道，于菲其实水平也是有的，只不过就像她说的，有苏文在，她却是一直没办法出头。】【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冤枉别人啊，尤其还是这种事，还说姜离打过胎？】【你们信吗？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摆拍呢？谁知道是不是姜离给了于菲钱，故意封她的口，又让她出来道歉的？】【我也觉得，这件事太古怪了。】姜离的目光扫到了几条质疑的弹幕，但是她却根本不放在心上，而是又看着于菲问：“你说的是真的？”
于菲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说，千万不能说。要是说了，那她就彻底完了。可是她的体内有吐真蛊，如果不说的话，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吐真蛊却在她体内不停噬咬，好像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吃掉似的。这种滋味儿太难受太痛苦了，于菲终于还是顾不上别的，老实交代了：“都是真的！是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承诺过，只要这件事办成了，她不仅会给我很多钱，而且还会给我举办个人演奏会。陆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作对的。”
姜离讽刺地笑了。不过故意的？这不就是于菲因为钱所以陷害她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