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耷拉着眼皮,一只手撑着额头,不出声。她一直都把苏眠和苏文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从来就没有想过,苏文居然会喜欢她。就连上次在酒店里,白灵清说苏文对她有意思,她也只当成是白灵清在发疯。今天她只是约顾玲儿出来喝杯咖啡,却没想到白灵清和苏文居然也在,而且还是来相亲的,也因为如此,刚才他们那番对话,全都被她和顾玲儿听到了。顾玲儿见姜离那副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笑着问:“怎么了,知道有这么帅气有才的爱慕者,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离一个白眼儿翻过去,“你不是苏文的朋友吗?看到他跟白灵清起了争执,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顾玲儿却只是耸了耸肩,“我跟他只是认识,不算朋友。要是说起交情,还没你和他的交情深呢。”
姜离有些烦躁,“我和他哪有什么交情啊?我只是和苏眠是好朋友,跟他也不是很熟。”
要是早知道苏文对她有这种心思,那她肯定早就离远了。顾玲儿见姜离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好奇了,“我说你怎么回事?以前在苗疆的时候你的追求者也不少,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过?”
那个时候的姜离风华绝代,随时都有很多拥蹙,她从来不会为此感到苦恼。怎么现在灵魂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她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姜离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想了好半天才说:“大概……是因为他是我好朋友的哥哥吧,这样的关系处理起来最麻烦。”
随便胡诌了两句,姜离摆了摆手,“行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我问你,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图腾,你查到了吗?”
“没有。”
一说到正事,顾玲儿的神情也是秒变,“我查了不少书文,但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你那个二哥呢?他不是刑警吗?”
“他那儿也没有任何线索。”
姜离又愁眉苦脸起来。姜昭那儿没有线索,也就是说公安系统里没有收录。顾玲儿这儿也没有线索……那那个图腾到底是不是苗疆的?那个面具男的真实身份有事什么?他在琼山那深山老林里弄了那么一个祭坛,又是想干什么?姜离敲着额头,苦恼得不得了。顾玲儿看着她这个样子,拉过她的手,“行了,别敲了,一会儿再敲傻了。这件事我们再慢慢查,那个面具男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行动,我们留心着就行了。”
姜离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见她似乎还是不开心,顾玲儿拉着她说:“上次钟流风找我的那个剧本我看了,挺不错的,合同我签下来了,就快开机了。走,我们去逛街买东西,当时给我庆祝,好不好?”
姜离看顾玲儿那么高兴,也不好意思继续丧下去,便点了头。两个人在商场里逛了一个下午,收获颇丰。姜离回去的时候,一双手上林满了购物袋,佣人看见了,赶紧跑过来,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姜离看着手上被勒出来的红印子,有点懊恼。本来白净的掌心都被勒成这个样子了……正说着,姜离看到屋子里有个陌生人出来。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裤,看样子有些拘谨,虽然年纪不大,模样却很成熟,见到姜离以后,先是打量了她两秒钟,随后或许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浅浅鞠了一躬,走了。姜离看着这人,觉得莫名其妙,跟身旁的佣人问:“这人谁啊?”
“哦,这是谢氏集团的人,说是过来给先生和您送请柬的。”
佣人回答。姜离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又问:“什么请柬?”
“是谢氏集团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金婚宴的请柬。”
“那他们怎么送到家里来了?不是送到公司给先生就行了吗?”
佣人迟疑了片刻,这才回答:“听说是送到公司,先生不收,又给退回去了,所以才改送到家里来了。”
姜离心大,也没多想,笑着说:“姓谢的这家人是不是得罪到陆景砚了?不然陆景砚也不至于……”话没说完,她就突然想起来前几天跟苏文兄妹俩吃饭的时候遇到的事。当时她从洗手间出来,遇到了一个男人搭讪,而那个男人就叫谢云飞。而且,当时陆景砚也在。姜离猛然想到,陆景砚该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才拒绝了谢家董事长夫人的金婚宴吧?想到这儿,她脚步都加快了一些。进到客厅里,见陆景砚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在工作。她赶紧问:“刚刚来的是谢家的人?是不是就是前几天饭店遇到的那个谢云飞家里的人?”
陆景砚停下打字的动作,扭过头来看姜离,“嗯,是。”
“你拒绝了吗?”
姜离迫不及待地又问。陆景砚一时摸不透姜离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回答:“拒绝了。”
说完话,他又往茶几上看了一眼。姜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茶几上放得好好的请柬。看来,即便是被陆景砚三番四次地拒绝,但是谢家的人还是很执着,把请柬留了下来。姜离拿起那封请柬,打开看了看,对上面烫金的字体很满意。指尖抚过“金婚宴”这三个字,姜离问:“你真的不去吗?”
陆景砚刚才不明白姜离的态度,现在就更不明白了。把电脑放到了茶几上,他往姜离这边坐了一点,问:“你想去?”
“想啊。”
姜离眨了眨眼睛,一脸坏笑地看着陆景砚,“我想去看看谢云飞的老婆长什么样。”
她想,像谢氏这样的家族,娶进门的女人应该不会差,即便谢云飞现在年逾四十,但是他的太太应该保养得很好,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这种情况下,谢云飞居然还到处去勾搭?而且她也想看看谢云飞在金婚宴上见到她和陆景砚是什么表情。光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姜离挪到了陆景砚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语气软糯地问:“你不想去吗?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我还没参加过别人的金婚宴呢。”
陆景砚看着怀里的女人,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这个女人,她怎么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别人扬起的模样……有多让人渴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