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双姐的时候是在牢里,衣着朴素,跟寻常的农妇没什么区别。这次见,立夏觉得双姐身上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味道。“你怎么来了?我这不是着急么,三弟一直没成亲,总不能六安帮都打光棍吧!”
看到双姐过来,陆震丝毫不意外,冲着她喊道。双姐瞪了陆震一眼,“你也是,三弟有三弟的考量,你这么逼着他,当心伤了兄弟和气。”
“那你说怎么办!”
陆震被双姐说的无话可说,再加上方才立夏竟然明确表示自己不想嫁给乌苏朔,顿时一甩手表示自己不想管了,“算了,我不管了,爱咋咋吧!”
乌苏朔瞥了一眼双姐,忽然问道:“你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家里都有谁,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你最好如实回答。”
“什么?”
立夏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忽然跳到了这个问题上面。“她是外地来广德村投靠亲戚的,结果被亲戚撵了出去。家里一个年幼弟弟,一个痴傻相公。三当家,你若是不同意,那作罢此事就算了,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双姐也收了脸上的温柔,冷着脸看着乌苏朔。“既然你们两个都在,那咱们也不用绕圈子了。龙虎帮在这一带盘踞多年,绑架杀人,抢劫百姓坐下许多恶事。据可靠线报,龙虎帮里有一个女人专门帮着打探绑架来的妇人信息,从而向家属讨要赎金。你们,谁是这个女人?”
立夏瞬间明白了过来,明白了为何六安帮声称不强抢民女,却不放她回家。也瞬间明白了,为何她晕倒的这么熟练。看着双姐要过来,立夏连忙躲开。开玩笑,晕倒了三次了,还不晕出经验来,她白活这么一二十年了。“我跟我相公确实是外地来广德村投奔亲戚的,投奔的是广德村祝奶奶家里。因为在广德村的时候我相公帮着村民打走了不少土匪,所以我在山上担心被人报复,这才隐匿了自己的家世背景。现在我跟我相公、兄弟都在广德镇上居住,我相公开了个武馆,昌盛武馆,我在后院做些衣服贴补家用。”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立夏警惕的看着乌苏朔和双姐,“就这些了,我是在大街上被龙虎帮的人劫走的。这些东西,三当家下山打听了就知道。”
“你呢。”
乌苏朔听完不说话,转头问双姐。“我?你们不是都去看过了么,我家……”“去是去了,但是有些疑点。”
乌苏朔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大哥,说句伤兄弟情分的话,你这个女人,可不一般。”
陆震听了这么半晌,终于听出来味儿来了。他眼睛扫了一圈,看了双姐一眼,“你可知道,龙虎帮的那娘们手上有多少人命?”
“大当家的,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
双姐被陆震这么一问,竟然瞬间哭了出来。“我是被家里逼得没了办法,所以才不想离开六安帮的。家里虽说有亲人,但是我婆婆每天逼着我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一直到深夜都不能回去。村里的泼皮无赖见我有几分姿色,在玉米地里强了我,我男人就以这个为借口要休妻。我不甘心逃了出来,这才被龙虎帮的人给劫持上山。大当家的,这些话有一个字诓你,我愿天打五雷轰!”
发出这么狠的毒誓,却不见陆震有一丝的动容。他搓了搓手,看着乌苏朔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个女人不是个心狠手辣的?”
陆震问的是立夏。立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撒谎隐匿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不假,所以被人怀疑也是理所应当。但是谁让她点背,刚好在这个时候撞上了呢。“我们两个女人也逃不走,不如就等一夜,等明天派人去我说的地方看看不就知道了。”
立夏见乌苏朔没办法替自己说话,索性自己辩解。“不妥,夜长梦多。”
乌苏朔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些日子刘奶奶近身看着这个女人,说她对院子里的孩子非常好。我就觉得,对孩子好的,应该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对,刘奶奶!”
立夏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刘奶奶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她这些天一直看我给姑娘们做衣服改衣服么,她能证明我是个裁缝!”
手上的手艺骗不了人,立夏就算手工活再不好,那至少也是专业裁缝不是。这几天给孩子们做的衣服,惹得孩子们都很喜欢。“你呢,双姐?”
乌苏朔转头看向双姐,“你可有什么人证物证,能证明你的清白的。”
乌苏朔当然是查过两个人说的话的,立夏说的昌盛武馆确实在,最近虽说没有报官说家里人丢了,但是家里的武师却一个都不在武馆里,想必是都出门了。但是,双姐说的就有一些出入了。双姐说的公婆跟相公在她说的村子确实有一个,但是人家家里是有女主人的。并且,女主人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我,我人笨,哪儿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
双姐呐呐说了,就死拉着立夏不放,“你还是先让她证明完吧,她不是说刘奶奶能做人证么,为什么不把刘奶奶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