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龙族,侍从将瑶池发生的事告知龙主,又说,大公主是因不守规矩才被圣母娘娘遣送回来。娣雅百口莫辩,龙主自觉面子有损,罚娣雅关了禁闭,让她静思己过。君后说的那番话,娣雅始终不信,祈越对她怎么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昨晚他还信誓旦旦说过的话?怎会一夜之间变得冷漠?她不相信的!一定是君后骗她。可是想起祈越推她的那一下,又忍不住心伤,那一刻,他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吉冉回到神龙族,见姐姐沉默寡言,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才将这一切吐露给吉冉听,并央求吉冉一定要帮她带封书信给祈越,她想知道,祈越的真实想法究竟是怎样的?吉冉去了几次,都未能见到祈越,直到有一次,才撞见祈越从下界回来。这段时间,他都被父君派去下界对付仙族的势力,如今大败回来,正一脸沮丧,听闻身后有人叫他,他回头看去,一名打扮活泼的粉**子被守卫拦在神殿大门,扯着嗓子叫他:“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他走过去,守卫自觉退至两旁,女子欢快的奔到他面前,看着这名女子,有些眼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是谁?”
吉冉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我叫吉冉。神龙族小公主”:“你就是吉冉?”
祈越打量一下她,没想到北海龙尊,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长得活泼可爱,由为讨喜,难怪会让泽尧放在心尖上了。他看了也甚觉十分喜爱,不过却非男女之情。:“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问。:“这是我姐姐让我给你带的书信。”
吉冉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件,塞入祈越手中:“我姐姐说,若你真心待她,务必要给她回信。不要让她等太久。”
祁越目视着她飞走,捏着那封信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到太子神殿,才将信件拆开,得知娣雅当日一声不响的离开,原是母妃所为,他尤为气愤。只不过他了解母妃的性格,一旦他对娣雅上心,那么母妃迟早会对娣雅出手,那日故意推她,也是想让母妃看到,他没有那么在意这个女人,好让母妃放松些警惕。为了保护娣雅,他并未立即给娣雅回应,将信件压了下来,可是压抑在心口的情感,却让他终日辗转反侧。娣雅久等不到回信,一遍一遍问吉冉是否送到。吉冉肯定的说:“送到了,我还亲自塞到他手里了呢。”
:“那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娣雅着急问。吉冉回忆着道:“没什么反应。”
娣雅的手从吉冉胳膊上无力垂下,神情呆滞,她依旧不相信祈越这么快忘了她,又接连让吉冉送来几封书信。书案前的书信堆成一叠,祈越始终没有勇气拆开,这一日他看书看得烦躁,还是忍不住拆开桌上的信件,一封,两封…读完,思绪万千,阖眼半晌,终究给她回了一封。收到回信的娣雅喜极而泣,宝贝的将信抱在怀中,她就知道,祈越一定是有苦衷的,才会一直不愿理她。之后,二人便这样通过书信往来传达情意,吉冉自然而然成了他们之间的信使,久而久之与祈越的关系也密切起来,祈越说:“叫太子生分了些,以后你便叫我祈越哥哥吧。”
吉冉也不扭捏,脆生生喊他祈越哥哥。而君后并不知吉冉是来帮姐姐送信的,见儿子与小公主走得越来越近,自然心生欢喜,并不知,一切都是祈越的权益之计。他时刻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母妃彻底接受娣雅。寥寥几句信上言,焉能解得了相爱不能相见的相思之苦?娣雅想去见祈越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她央求妹妹帮她逃出去,吉冉便瞒着龙主,放走了娣雅。一路飞往圣羽神族,她变做侍女的模样,混入祈越的太子神殿,祈越一眼认出她来,将她拉进屋中关上门户:“你怎么来了?”
娣雅抑制不住见到他的激动,扑入他的怀中:“祈越,我好想你。”
这一句我想你,抵得过许久未见的思念,以及那信上的廖廖数言。还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句“我想你”更有魔力。祈越动情将她拥入怀中,无奈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躲不过,那不如任性一回。”
他认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母妃迟早会接受娣雅的,在娣雅震惊的眼瞳中,他低头吻住娣雅的唇,将她锁在两臂之间。:“娣雅,愿意把你交给我吗?”
他声音暗哑,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嗯。”
娣雅低眉含羞,祈越抬起她的下巴,抱着她轻放于塌座,加深这个吻,娣雅被吻得气息紊乱,意识渐渐模糊。那一晚,他们都忘了彼此是谁?忘情的和彼此融为一体。第二日,祈越带着娣雅去见君后,跪在了君后面前,说他们已行了夫妻之事,便是夫妻,肯请君后同意他们的婚事。君后大怒,扬手狠狠扇了娣雅一个耳光:“就这样的女人!也妄想霸占本后的儿子,即便行了房事,也是这女人自行下贱,本后不会同意,你与这个女人结合!”
:“母妃!”
见母妃如此侮辱娣雅,祈越将娣雅护在怀中,娣雅眼泪横流,委屈至极:“即便我母亲是个卑微的蚌精,即便我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公主,可我又犯了什么错?我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爱祈越之心,并不因为我的身份,就能阻挠我们在一起,肯请君后成全。”
她叩首于地,虔诚肯求。君后更是大怒,拂袖摔掉桌上的杯盏:“不同意!本后不同意!”
她又指向祈越:“你想清楚了!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你母妃!”
:“母妃,你何必又要儿臣为难。”
祈越神情痛苦,如果她不是他母亲,他完全可以带着娣雅离开,何必要来哀求于她?君后厉声问娣雅:“龙大公主,你倒是告诉本后,你能给祈越带来什么?除了拖累祈越?你能带给他什么?”
娣雅被问得哑口无言,惭愧的低下头。确实,除了爱,她什么也给不了他。君后又看向祈越:“现如今你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你还有心情顾念儿女私情?一旦失去太子之位,你以为你还能高高在上吗?你在这圣羽神殿什么也不是!连母妃也会和你一样,受尽族人的冷落和白眼。你想想金乌的下场,难道也想落到她那般境地吗?母妃为你苦心经营,你可曾有体谅过母妃的用心?可曾?现如今你真要为这个女人,来求母妃成全于你,那么祈越,你且告诉母妃!是否甘愿一无所有?是否甘愿放弃一切?让母妃随着你从云端跌入谷底,再也爬不起来?到那时,你又能给得了这个女人幸福吗?”
一声声诘问,仿若重锤敲击在祈越心头,祈越沉默下去,竟无言反驳。的确,失去太子之位,别说是给娣雅幸福,连他自己也保不住,何况还有母妃?圣羽神族向来有规矩,非嫡长子不得继任君位,一旦他从太子之位退下,那么要扶泽尧上位,只有将他赐死。这便是皇族的残忍,什么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在权位面前,皆是笑话!:“祈越?”
看出他眼中的挣扎,那一刻娣雅开始害怕了,害怕祈越真会为了太子之位而放弃她。思虑良久,祈越平静的抬头,勉强对她一笑:“娣雅,我们回去。”
就是这抹笑,让娣雅的心越发忐忑不安。他拉住娣雅的手起身往外走,走得极快,娣雅被迫跟上他的脚步。君后在后面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知道,祈越动摇了,这一杖,终究是她胜利。谁又能比她这个母妃,更了解自己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