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族毁在泽尧手里,你就这么走了,难道真的不想让本尊帮你?”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苍桀顿下步子,转身:“你肯?”
他玩弄着手上的骷髅扳指,从座上走下来:“或许以前不会,但是现在…要看本尊的心情。”
:“你要什么条件?”
苍桀不妨开门见山问。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意:“你苍桀若是肯对本尊俯首称臣,本尊便允你,如何?”
苍桀并不生气,只不过脸上浮起一丝阴郁:“祁越,这么多年不见,你可真会妄想了,本王的膝盖,是你所承受得了的吗?”
:“哈哈!”
那被唤作祁越的男子仰天大笑,而后敛笑,眸中带有一丝威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不过你别忘了,现在站的是谁的地盘?你进来想要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本尊,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我。”
他抬头一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苍桀反应不妙,半空投下一顶透明的大钟,尚未来得及躲开,他和落嫣已被罩住,二人前行一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逼退回来。他伸手去碰这透明的玻璃壁,可是像是抓着浮云,根本触摸不到实体。而透过这顶大钟,还可以清晰看到祁越唇角上弯的弧度。:“此器,名为琉璃钟!”
他假装好意的提醒一句。苍桀神色微变,他自然知道这琉璃钟是什么。传闻琉璃钟乃由几万年琉璃珠炼化而成,其钟壁坚不可摧,可困天地万物生灵。被这琉璃钟所困,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逃得出去:“祁越!你到底想怎么样?”
苍桀不再平静,看向他的瞳孔中布满怒气,落嫣却不知这二人之间有何恩怨,但听那唤祁越的男子又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如果不是你将本尊打下碧落崖,本尊不会沦落至此,如今你既然自投罗网,本尊又岂能让你走得这么容易?”
:“你想与本王清算旧帐?你不过是本王曾经的手下败将而已!就凭你吗?”
:“是吗?”
他微微勾了勾唇线:“或许这琉璃钟你可以承受,可你身边这位小仙子,怕是承受不了!”
他玩味的看向落嫣,落嫣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他手掌伸了进来,扼住落嫣的脖子,提出了钟内,由于脖子被他扼住,落嫣只能仰着头看他。:“不过呢?”
他手指轻抚过落嫣细嫩的脸庞,沿着她的外部轮廓滑下,单薄的唇上扬起邪魅的弧度:“本尊一向懂得怜香惜玉,不像你苍桀一样冷酷无情,可不忍心看着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受罪…”:“放开她…”苍桀眸色越来越冷,甚至弥漫起了杀气。这倒叫祁越感到稀奇:“本尊认识的苍桀,可从来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你现在,是生气了吗?”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大笑起来,而后搂住落嫣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落嫣挣了挣,却丝毫挣脱不开,被他大力箍住,感觉细腰要被折断。:“本尊现在改变主意了,可以放你离开,并给你一万魔兵去对付泽尧,但是,你必须以她作为交换。”
他低头看着怀中挣扎的落嫣,笑意更加邪魅:“这个交易如何?”
落嫣狠狠瞪着这张令人讨厌的脸:“王上不会同意的!”
:“是吗?你似乎也太相信他了…”他笑着看向苍桀:“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本尊的条件,要么,本尊杀了她,而你,也将永远困在这琉璃钟中…”他不会丢下她的,他不会…落嫣在心里这样坚信着,可是,她还是太高看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了。她居然听到他不假思索的说:“本王与你做这笔交易!”
强含着眼眶里快要涌出的泪水,她不可置的看向镇定自若说出那番话的苍桀:“你…居然要拿我来做交换?”
苍桀没有再看落嫣,而是将眼神转向了别处:“她对本王来说,永远是个累赘,魔君看上,拿去便是…”他说…拿去便是…落嫣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插上一刀,那种穿肠而过的痛感,快要让她无法呼吸。:“你认为,我是你的累赘?”
落嫣受伤的问他,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甚至残忍的说出那个冰冷的字眼:“是!”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一颗颗凝结成冰珠砸落在地,仿佛心碎的声响。祁越哈哈大笑,将她打横抱起,她像没有了灵魂的布偶,木愣的看着站在那处冷漠的他。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信你!不会了…海浪拍打着沙滩,时不时溅起万丈的巨浪。礁石之上,坐着一个粉瓷娃娃的小人,晃动着两只小脚丫,咯咯笑着。大浪退去,自海里飞出一只老龟。落地便化成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背上背着巨大的龟壳,顶着一顶乌沙,佝偻着腰朝他走来:“我的小祖宗哟,可算找到你了!”
:“老龟丞相!是你呀!”
小娃娃笑着打招呼,:“你不声不响私来凡间。龙主都快把整个神龙殿掀翻咯!”
老龟近到礁石下,伸长了脖子仰头看他,他懒洋洋靠在礁石上,嘴里刁着一根稻草,悠闲的晃着脚丫:“你让外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哎呦,小祖宗,你再不回去,龙主非剥了我这层龟壳不可,你还是快些随老龟回去吧?”
他跳下礁石,背着手走到老龟面前。忽然指着前方大喊:“外公!”
老龟一听真以为龙主来了,慌忙跪迎:“参见龙主!”
可是等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响动,他正要抬头去看时,司悦飞起一脚踹上他的龟壳。只听“咻”的一声,老龟以一道长弧轧入大海,掀起一片浪花,随即淹没在海浪之中。司悦手遮在眼帘下往远处眺望,见老龟不见了踪影,插着腰冲着海面大喊:“老龟丞相,得罪了!回去告诉外公,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随后顽劣的做了个鬼脸,拍拍手掌。:“这小子,看来是神龙族的人呢。”
不远处,一棵挺拔的椰子树背后,站着两道人影,一人负手而立,一人侍立在旁,低首候立,望着海滩上的小小身影,站立在首的男子勾起一抹诡谲。两名魔卫打开房间的一扇门,宽大的石床铺着羊毛绒毯,石壁上点着的灯若幽冥的鬼火,他将她放在床上,弯下身子靠近,幽火在他侧颜上打着一抹妖邪的鬼魅。落嫣缩到床角,她扫量这个空间,像是一间卧房,盈满泪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戒备。:“瞧瞧,怎么还哭了?”
祁越抬起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我让你看清一个人,不好吗?”
落嫣抬手扫开他,怨恨道:“你和他一样,也不过是把我当做交易?”
他不介意的甩甩手指,唇角依是挂着邪魅:“即便是交易?你也得听话才行。”
他双手撑在床头,低头凑近她耳边,低淳且有磁性的嗓音轻轻飘进她耳里:“你的王既已将你送给了本尊,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尊的人了,就是这么伺候的吗?”
落嫣蓦地抓紧领口,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祁越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难道要本尊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落嫣像被烫着一样,抽回了手,泪眼中布满惶恐。看着她被吓住的模样,祁越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撑住床榻将脸凑了过去:“你,难道不觉得我熟悉吗?”
他这样一说,落嫣倒是反应过来了:“你和泽尧,到底是什么关系?”
:“都给本公主闪开!”
祁越来不及回应她,门外便传来女子咆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