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
那年轻女人跟着也感激着道着谢,再停顿了下, 回头望了望那那年轻人,眼底带着些温柔,再转过头朝着廉歌这侧望了过来, “能再求先生您件事情吗?”
低着些头,年轻女人哀求着。 廉歌转过视线,看着这低着些头的年轻女人,没说话, “求先生给做个见证,我们两想在这里成婚。”
年轻女人再低下去些头,哀求着,出声说道。 旁边,年轻人听着女人的话,转过头,望了望女人,没多说话, 只是伸手握紧了女人的手,也转过身,朝着廉歌哀求道: “……求求先生您帮忙做个见证。我想和小梦她成婚。”
听着年轻人的话,女人回过头,两人对视了眼,脸上都浮现出些笑容, 再都转回头,手互相紧握着,朝着廉歌低下些头。 看着身前这两人,听着这两人的话,廉歌脸上露出些笑容, “可以。不过,现在成婚,到了下辈子,你们多半还会有些纠缠。”
廉歌笑着,应了声。 “……谢谢先生。”
两人脸上有些惊喜,手互相紧攥着,互相高兴着望着, 再对着廉歌感激着,道了声谢。 “……嗯,现在就只有先生在这儿,我们就办个中式的婚礼吧。”
“……拜堂咯。”
年轻女人拉着年轻人欢喜着说着,年轻人脸上也挂着笑容。 说着话,两人再望向了廉歌,等着廉歌帮忙主持下婚礼。 “也算是参加你们婚礼了,我也随份礼吧。”
看着这两人,廉歌脸上带着些笑容, 出声说了句,抬起手朝着这两人一挥, 紧随着,两人身上,脸上,头发上沾满的黄沙滑落,溢散成阴气消散, 身上衣服的颜色变红,样式渐变成了喜服嫁衣。 “谢谢先生!”
看着自己身上变换出的喜服嫁衣,年轻人,年轻女人欢喜着,再对着廉歌道着谢。 “好了。你们开始成婚吧。”
廉歌说了句, 两人止住了动作,互相望了望,脸上带着些笑容,再转回身,站在廉歌身前。 “一拜天地。”
“拜,叩首……” 两人转过身,对着那明月高悬,点缀繁星的夜幕叩首。 “再拜,叩首……” “二拜高堂。”
“那个方向,应该是两位,父母亲人在的地方。”
廉歌转过视线,望了眼旁边远处。 两人再在沙地上跪伏下身,对着那方向叩首, 原本就还红着的眼眶再红了些, “再叩首……” 廉歌看着这两人,再看了眼那远处,出声再诵念道, 两人再叩首,愈加泛红的眼眶里,多了些泪水积蓄着。 “起身,再叩首……” 重新站起身,重新再跪伏下,两人对着父母亲人,家的方向再叩首。 “起身,夫妻对拜。”
两人转过了身,互相望着对方,再互相低身对拜, “礼成。”
两人再抬起些头,互相望着。 “老婆,我们成婚了。”
年轻人望着自己妻子,红着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 年轻女人听着,脸上浮现出些笑容,笑着,眼眶里噙着的泪水却同样流了出来。 “谢谢先生,谢谢。”
两人再转过身,朝着廉歌感激着,低下身道着谢。 受了这两人一礼,廉歌再看了眼这对新婚夫妇。 “恭喜二位新婚。”
“吱吱,吱吱吱。”
廉歌肩上,小白鼠也立着前肢,跟着冲着这对新婚夫妇叫了两声。 “谢谢,谢谢。”
脸上带着些笑容,眼眶还红着,两人愈加感激着,对着廉歌道着谢, 再看了眼这两人,廉歌转回了身, “既然两位已经成婚,也该下去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静心凝神,你们应该知道往哪去。”
看着远处,廉歌再出声说了句。 “谢谢先生。”
“老婆,我们走吧。”
两人再感激着,低着身,对着廉歌道着谢, 再互相紧握着手,脸上带着些笑容,转过了身, “……老婆,对不起……” “……好啦,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哭鼻子呢。小的那会儿你就喜欢哭,一被你爸揍了你就哭,我可都看到了……” “……要是觉得欠了我,那下辈子你可得好好弥补我,知道吗?”
“……好。”
“……你也哭了。”
“……还敢戳穿我!”
两人互相紧攥着手,往前渐走渐远,身影消失在远处。 …… 听着耳边渐远的些话语声,再转过视线,看了眼两人已经走远,消失在视线内的方向, 再收回目光,望了眼头顶上,今夜已是夜深,点缀繁星,高悬着明月的夜幕。 转过视线,廉歌再挪开了脚, “走吧。”
“吱吱,吱吱吱……” 也没再往着先前歇脚的方向走回去,再随意选了个方向, 廉歌再往前走去。 四下,再安静下来, 只剩下廉歌的话语声,小白鼠的叫声,混杂在阵阵拂过风中。 …… “飒飒……” 阵阵裹挟着黄沙的风拂过,响着些砂砾滚动的窸窣声, 又是个万里无云的天晴。 初升的朝阳正往着当空攀升,挥洒下些阳光, 遍地黄沙又再开始积蓄着足以扭曲空气的热量。 踩在黄沙上,廉歌在沙漠中走着,再停下了脚,往着身前远处望了眼。 替那年轻人和年轻女人证了婚,离开了那处过后,廉歌又在沙漠中走了两天, 一路,遍地黄沙。黄沙下,少不了亡魂枯骨, 或是在沙漠中迷了方向,或是倒在了太阳底下。都被黄沙掩埋。 一路,廉歌踩着遍地黄沙走着,遇到些枯骨,超度了些亡魂。 花费了两天时间,行至了此处。 此刻, 远处,遍地黄沙已经变薄,化为了戈壁,更远处,已经能看到些稀疏的绿意, 已经是这沙漠边缘。 “……好渴,好渴……” 就在这时候,旁边,沙地上,一道身影拖着身子在黄沙上,来回徘徊着,嘴里一遍遍念着。 转过视线,廉歌朝着那身影看了眼, 是个中年男人,身上衣服都已经有些破烂,浑身皮肉似乎失去了水分,紧紧贴在其骨头上,眼底浑噩着,只是嘴里一遍遍念着,在原地徘徊。 又是道亡魂。 抬起手,廉歌朝着这亡魂手一挥, 紧随着,中年男人眼底的浑噩散去, 先是停在原地,再望了望自己身上,望了望一直来回徘徊着的地方, 紧跟着,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谢谢,谢谢……” 感激着,中年男人对着廉歌道着谢。 “尘归尘,土归土。静心凝神,早些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廉歌收回手,出声说了句,转回了视线,再挪开了脚,接着往前走去。 “……谢谢,谢谢……” 中年男人再不停着道着谢,眼泪不断往下落着,等着廉歌走远了,才再往着远处有地府灵车经停的地方离去。 …… 挪着脚,廉歌往前走着, 身后些声响渐远,脚下黄沙渐薄,渐化为戈壁, 漫天黄沙在身后渐远,身侧,地面上渐多了些灌木杂草, 走过戈壁,再走上了条道路, 一人一鼠走出了那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