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或是抱着腿,或是捂着嘴,屋子里几个人惨叫着。 “他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七八岁,有语言障碍,听力障碍的女孩。”
看了眼这栽倒在地上,惨叫着的几个人,廉歌语气平静着,再问了遍, “……有,有,有见过……” 地上躺着的几人,有些畏惧着看着廉歌,其中一人慌忙着,赶紧说道, “……呜哇,哇哇哇……” 年轻乞丐听着那人的话,再次比划着,着急着发出些声音。 “他问你,她在哪?”
看着出声的那人,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出声说道。 “在……” 那人脸上犹豫着,转过头,看了看旁边躺着,正捂着腿,惨叫着的个中年男人,迟疑着。 转过视线,廉歌再看了眼那人, 紧随着,那人便慌忙着,继续说道, “……之前的时候,她就被关在后屋……后屋的猪圈里……” “……哇哇,哇哇!”
年轻乞丐张着嘴,嘴里发出了些愤怒的声音,看着那人,眼睛有些红了起来,攥紧了手里的那袋包子。 那人闻声,畏惧着,往后缩了缩。 廉歌转回视线,再看了眼年轻乞丐,顿了顿,也没多说什么, 转过目光,再看向了栽倒在地上那人, “他让你带他去。”
“……好,好……” 那人先是慌张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应道,紧随着又有些犹豫,站在原地,看了看旁边还躺着,趴着,蜷着,栽倒着的几人,没立刻挪开脚, “……哇哇,哇哇!”
年轻乞丐眼睛红着,对着那男人再吼了两声, “……好,好,我马上走,我马上走……” 被年轻乞丐愤怒的声音吓着一缩,那人慌忙着应道,领着路,朝着屋子通往后院的门走去, 年轻乞丐攥紧着那袋包子,紧跟着走了上去,看了眼年轻乞丐,廉歌也没多说什么,挪开了脚步。 而身后,之前那捂着腿的中年男人瞪着廉歌和年轻乞丐的背影,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其他,脸上狰狞着,站起了身, 颠着脚,中年男人提起了桌旁的凳子,朝着廉歌头上砸了过来。 听着身后的动静,廉歌没转过头,也没停下动作,往前继续走着。 “……啊,啊!”
中年男人嘶吼着,砸下了凳子,紧随着,嘶吼声戛然而止,化为了惨叫,痛呼,哀嚎声, 似乎是脚底打滑,在凳子举过头顶的同时,中年男人往后,折着腰再次栽倒了下去,之前栽倒崴到的脚,再次被直接压在身下,扭曲变形的同时,发出些声音,那举着的凳子,也紧接着,砸到了其自己的头上, 捂着头,全身翻滚着,中年男人惨叫哀嚎着。 领着路的那人听到身后惨叫,回头看了看,紧接着,又慌忙着转回了头,加快了些脚步。 …… 通过屋子靠里的门,便是这房子的后院,后院如前院一样,盖着几间偏房,顶上盖着石棉瓦,已经坑洼的木门上漆着绿漆, 靠着右边的间偏房,敞开着的门,透过门,能看到灶台,似乎是厨房。 前屋正对着过去,院子另一半,还有三间石棉瓦房,漆着绿漆的门上,上着锁, 随着清风,一道道痛苦的呻吟声,透过上锁的门,透过门下的缝隙,混杂着,交织着。 听着这声音,廉歌再看了眼这院子里, 年轻乞丐听着这道道痛苦的呻吟声,眼睛愈红了起来。 “……这边……” 那人听着这声音,再看了看年轻乞丐,脸上有些畏惧,再说了句,领着路,往着后院正对着过去的三间石棉瓦房,走了过去。 …… 顺着院子边,那人领着路,从那几间石棉瓦房,屋门前走过, “……咚咚……” “……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点药吧,给我点药吧……我腿上烂了,烂了……” “……好痛啊,好痛啊……救命啊,救命啊……” 微弱的扣门声,混杂着虚弱的,带着哭声,绝望的哀求声,透过第一间石棉瓦房里响起, 年轻乞丐转过头,看了看那间石棉瓦房,眼眶愈红,手里也愈加攥紧, 那人看了看廉歌两人,畏惧着往旁边缩了缩,往前加快了脚, …… “……还在前面那屋……” 第二个门前,廉歌停下了脚步。 领着路那人紧跟着停下,转过头,畏惧着,犹豫着,出声说道。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那人,那人没敢再出声, 转回目光,廉歌看向了第二间石棉瓦房的屋门下, 贴近着地面,门缝后,一双眼睛正看着屋门外,似乎屋后的人,正将头贴在地上, 屋后的人,只是看着,眨着眼睛,没有哀嚎,也没有出声。 眼睛反衬着院子里的月光,倒映着门外的人。 看了眼那双门缝后的眼睛,顿了下,廉歌转回了视线,再挪开了脚步。 领着路的那人赶紧着,慌忙着,再在前侧领着路。 …… “……就是这儿了……” 领着路的那人,在最后间石棉瓦房前停下了脚,转过了头,有些畏惧着,对着廉歌和那年轻乞丐说道, “……呜哇,哇哇哇……” 年轻乞丐看着那扇上了锁的门,攥紧着手里的那袋包子,转过头,对着领路的那人喊着, “他让你把门打开。”
看了眼这扇门,廉歌出声说道。 闻声,领着路的那人,看着廉歌和年轻乞丐,目光有些躲闪, “……咚咚,咚咚……” 年轻乞丐眼睛红着,瞪着那人,愤怒着拍了拍旁边的墙, “……好,好……我这就开,这就打开。”
浑身颤了颤,那人慌忙着,从裤兜里摸出了把钥匙,开着锁, …… “……嘎吱……咚。”
门上的锁被打开,年轻乞丐焦急着,推开了这扇门, 门缓缓打开,屋外的些光亮,挥洒映射入这屋子里, 屋子里,依旧一片漆黑。 门轻轻撞在了旁边墙上,年轻乞丐捏着那袋包子,慌忙着走进了这屋子。 挪开脚步,廉歌也踏入了这屋子。 领路的那人站在屋门旁,脸上畏惧着。 …… 屋门后,不远,便是堵矮墙,矮墙连着,围出了猪圈, 靠着门边,是喂猪的槽,槽旁边,是扇木板钉着的木门。 木门后,猪圈里,铺着些混杂着些泥的稻草,稻草上,还散落着几件,被黏在泥污里的破旧衣服。 靠近着槽边,几个沾着泥的碗里,还剩着些水, 靠着猪圈另一侧的墙边,还积蓄着些未清理的排泄物。 “……呜哇,哇哇哇……” 猪圈里,没有人。 年轻乞丐踹开了那扇木门,在空荡荡的猪圈里,慌忙寻找着,走了几圈后,才停下了脚步, 紧攥着那袋包子,眼眶红着,望着四周,嘴里发出着些声音, “……唔唔,唔唔唔……” 似乎,正同他妹妹说着话,似乎,正喊着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