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耳朵根一红,迅速从床上站起身,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总之你赶紧走……啊!”
她话还没说完,手臂忽然被抓住用力一拖,紧接着她整个人都往床上扑去,刚好就叠在了他身上……再一个翻身,楚瑾瑜将她整个压到了身下。滚烫又密实的吻瞬间落了下来。陆平安茫然中和楚瑾瑜对上目光,瞬间心都颤了一下,男人像是要将她整个生吞活剥了一样。“这段日子我也忍得够久了。”
楚瑾瑜有些恍惚和热切,嗓音异常低哑。陆平安想要推开他,却又忽然闭上了眼。“嗡……”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陆平安这才回神,望着床头柜上闪烁的手机屏,推了他一把,“有电话!”
楚瑾瑜本来是想继续的,然而手机铃实在败坏兴致,他有些难耐地捞起手机接起,很快说了一声,“没事了。”
之后就挂断。陆平安却有些愣神,刚她明明瞟见了那个来电号码,是熟悉的号码。“是你让孙晓波瞒着我孩子的事?”
陆平安忽然问了一句。楚瑾瑜本来想要抓她胳膊的动作一顿,半晌才点了点头,“不错。”
“难道这件事真的跟我爷爷有关?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陆平安整个人颤抖着声音问道。楚瑾瑜面上看不出什么多余情绪,只是镇定地摇了摇头,“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是这样。”
“是吗?”
陆平安忽然苦笑了一下,往门口一指,“你可以走了。”
楚瑾瑜眉一拧,“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伤心难过的是你自己。”
“呵……你倒是说得轻巧!是啊!你没有经过十月怀胎,你没有体会过一个小生命天天在你肚子里孕育长大的过程,你当然没法理解我的心情!”
陆平安冷笑地望着他,“不对,你只是不在乎!对那个孩子,你一点都不在乎!”
他不在乎?楚瑾瑜觉得这个女人嘴里有时候是真的在吐刀子,每一刀都往他最疼的地方扎。而就是因为他在意,所以才会被扎到要害!“你滚出去!滚出去!”
陆平安几乎疯了一样,伸手就将他往门外推。楚瑾瑜面色沉冷到了极点,浑身的阴鸷气息肆虐,然而在看到她发红的眼圈后,终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他将备用的西服拎起,大步往浴室走去,没多会就换好了西装走了出来。“砰!”
客房的门几乎是被砸上的。陆平安望着紧闭的房门,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孩子,要是孩子的死真的是爷爷主使的,那……该怎么办?接下来的几天,陆平安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冤死腹中的,甚至她现在连揭开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就觉得整个人像要死了一样……而父亲的忌日很快到了,这天陆平安特地请了假,很早就到了父亲的墓地祭拜。将一大束黄色的菊花放到了墓前,望着墓碑上那张慈爱的脸,陆平安视线禁不住就模糊了。“爸爸,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我……我收到了你送的项链,虽然被人弄坏了,但好在可以复原,我这几天一直都过得很不好……”陆平安站在墓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父亲诉说着心事,虽然得不到回应,但她知道,父亲一定可以听得到。等终于将所有的话都说完后,陆平安糟糕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很多,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见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正手捧着花冲她走来。他竟然径直走到了一旁,将花束放到了父亲墓碑前。“你是?”
陆平安难免有些诧异,毕竟她对这个人是完全陌生的。那人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陆征的女儿?”
陆平安更加觉得奇怪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他是父亲生前的朋友吗?那人忽然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你长大了许多,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好几年了……只是陆先生的案子只怕永远都查不清了!”
案子?陆平安呆了一呆,诧异地望向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那人比她还要更加诧异的样子,“陆小姐,我说的就是你父亲的案子啊……”“我父亲有什么案子?”
陆平安是真的完全被他弄糊涂了。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而且显然也是真的认识她。“你父亲当年车祸身亡,那起案子就是我经手的,只可惜查了这几年依旧一无所获……我觉得心里有愧,记得今天是他的忌日,所以就来看看。”
陆平安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呆呆地问道:“我父亲……当年不是意外身亡的吗?你是警察?为什么还要查案子?你的意思是他的车祸是被人设计的?”
那人被她这样问了一通,脸色有些古怪,“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父亲的车祸并不是意外?他的车刹车系统明显是遭人破坏的,只不过这么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凶手……”刹车被破坏!没有找到凶手!陆平安脸色错愕到了极点,当年父亲去世得太过突然,她伤心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有仔细去了解过他的死因,只知道他是车祸身亡……不对!当年是爷爷亲口告诉她,父亲的死只是一场意外!一想到这,陆平安后背陡然生出一阵寒意,她忽然拔脚就往上坡底下冲去。有关父亲的死,她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爷爷当年要骗她,告诉她父亲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这一次仍然有佣人拦在门口,只不过佣人在看到她甚至称得上吓人的脸色后,都非常识相地退开了。推开客厅大门,陆方玉就在客厅里,一看到她后就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挑衅地问道:“还敢来?上次的项链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