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味？”
我抬起来胳膊闻了一下，是有一点微微的汗臭味。 这狗鼻子也太灵了...... 我将一盘子排骨推到它面前，说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年半载没洗过澡一样。 这不是在银行里待了一天嘛，这又惊又怕的谁还不出点汗了...... 这话说回来，你们二位逛了一天的狗市儿，就不知道找找我？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仨人举着枪冲进银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两位马上就能冲进来。 结果我看见你们倆在对面撵狗玩......” “这个不重要......” 啸天犬的狗脸一红，也不再纠结我身上的味道了。 它岔开了话题，说道： “这次何南星算是栽了，上次我们家老杨栽在泛天河的时候，老小子没少说风凉话......” 说着，啸天犬学起来何南星的样子，尖着嗓子说道： 真君啊，我不是说你的本事不行，就是吧——你不能把罪过都推在一个凡人身上。 你说那个凡夫俗子的嘴巴开光了？编个谎话就能把你的计划说破了？ 我们是神仙，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有机会我让他说几句，看看是不是真开过光......” 说到这里，啸天犬一阵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丘北斗到了一杯水给它，说道： “行了，都是被打下凡间的，你还有闲心笑话别人？ 这次好好喝，别在舔着喝了......” “毛病，我他么乐意......” 啸天犬接过来水杯，别别扭扭的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之后，它继续说道： “这次的主意就是老小子自己出的，好嘛，连个屁都没得着，这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看看在上面，老小子还有什么脸笑话我们家老杨。 为了这个，今天我得喝点。 姓沈的小子，你也没点眼力价，过来給倒酒啊。 这有酒有肉的，要是再来几只小母......” “啸天犬你闭嘴！”
丘胖子踹了啸天犬一脚，随后他继续说道： “还以为是在天庭钠，仗着你们家三只眼的势力，你胡作非为的时候吗？ 已经被贬下凡了，再出事的话，三只眼都救不了你...... 再罚你的话，就永无回到天庭的机会了。 小心让你轮回转世，变成一只脏乎乎的野猫......” 看着啸天犬的脸色吓得有点发白，我过去给它和丘胖子分别倒了一杯二锅头，说道： “别说那个...... 我敬两位老神仙一杯，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位也算是救了我。 晚来一步，我可能就被那个没有脑袋的腔子掐死了。 就算能逃出来，那边还有俩女的，估计我也逃不脱她们俩...... 不行，我得再敬二位一杯。 救命大恩都在酒里——我说这酒不能舔着喝，呛着......” 看着啸天犬连喝带舔的将第二杯酒喝完，我又倒上了第三杯酒，说道：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攒下了这辈子和神仙一张桌吃饭的运气。 这杯酒仅代表上辈子的我，敬两位老神仙一杯。 顺便提前预祝两位回到天庭，到时候我在凡间遇到了什么难事，你们两位也不好意思看着不管吧...... 我儿子在幼儿园被坏孩子欺负了，两位不得带领天兵天将，给你们侄子出气吗？ 那第四杯酒，我就仅代表我没出世的儿子，你们两位的大侄子——敬两位老神仙一杯......” 这都是我这几年做销售的时候学会的本事，别说这俩被留职查看的神仙了。 就是玉皇大帝下来，我也能敬个三十六杯不重样的。 丘北斗倒是没什么事情，他下凡的次数多了，见识过这样的酒局。 加上他还有道、术，酒水下肚之后，直接就被化掉了。 不过啸天犬差点，它没有丘北斗的鬼心眼，狗实诚狗实诚的。 一瓶二锅头下去之后，啸天犬的眼神便迷离了起来。 它的舌头也吐了出来，满脸通红的不停喘着粗气...... 见到差不多了，我管饭馆老板点了一碗醋椒鲜鱼汤，給啸天犬醒酒。 趁着等汤的功夫，我搂着啸天犬的脖子，对着它说道： “别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咱不是还有二郎真君保着吗？ 二郎神在面前挡着，何南星看都看不见......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今天银行里的事情，都是姓何的搞的？ 你怎么知道的？”
“别搂着我，他么热......” 大红脸的啸天犬推开了我，醉眼惺忪的看着我，继续说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这不是废话吗...... 姓何的指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在场。 真以为我在天上就是一条狗？ 那也要看看是谁的狗.......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家老杨不点头，姓何的能过？ 你真以为今晚上就他一个神仙下凡了？ 他么四个！ 何南星是北落神武天官，还有东落、西落和南落三个天官。 只不过他们都藏在暗处，只要叛神一露面，四大天官一起出手。 不论死活都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他们四个就能在天庭横着走了....... 可惜了，还是毁在了你这张嘴上。 我们家老杨上次不也是毁在你这张嘴上吗？ 回去之后，他怎么想都别扭。 说你是看穿了，故意说出来惊走那几个叛神的吧？ 那是真抬举你了，说句文言，你他么不配...... 可说你就是闲的，胡说八道搅了局，又说不过去。 胡说几句就能坏了神仙的大事，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中帝？ 呸！你也配...... 我们家老杨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了，这不嘛，派我下凡看着你。 真以为我——啸天犬被贬下凡了？ 谁特么敢得罪我们家老杨？ 我是咬了天帝了，还是偷看王母娘娘洗澡了。 没那么大的罪过......” 啸天犬酒后吐真言的时候，丘胖子就坐在一边笑眯眯的听着。 看样子他早就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看破没有说破而已。 我听的直冒冷汗，喝的那点酒瞬间都化成冷汗流淌了出来。 就在我打算继续追着问的时候， 包间门打开，饭馆老板亲自端着刚煮好的鱼汤进来。 将鱼汤放在桌子上之后，老板一脸歉意的说道： “老几位，真是不好意思。 这实在太晚了，明天我丈母娘改嫁，我还得早点过去忙活。 要不再吃一会，您几位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