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马上洗漱出门,去自助餐厅吃早餐。刚到公司,史晓峰还没开口,胡经理就说:“晓峰,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我想向大老板提出申请,把你们在美国出差的时间延长十天,帮公司把这几年的乱账都理一理。如果你们不反对,我就马上向大老板请示。”
史晓峰和池敏相视而笑,心想这真叫天遂人愿。史晓峰说:“我们没意见,愿意多留十天。”
胡经理满面喜色,立即进办公室去打电话。一会,他喜气洋洋出来,说:“大老板同意了,我马上写书面申请传真到总部。”
下午还不到四点钟,胡经理就让两人下班,说你们工作效率高,早点回去休息,晚上还可以出去逛逛,洛杉矶的夜景是很美的。吃过晚餐,史晓峰建议骑哈雷出去兜风,池敏欣然同意,只求他不要开得太快。很快,两人开着哈雷出现在洛杉矶街头。史晓峰说:“可惜不能带回国去,要是我开这个车带你在S市兜风,一定拉风死了!”
池敏忽然想起一事,问:“在美国,开摩托也需要驾照吗?”
史晓峰想了想说:“应该要吧。”
池敏急了:“你没有美国的驾照,被警察查到了怎么办?”
史晓峰笑道:“那我就说,把我老婆押在警察局,车开走。”
池敏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别胡说八道。”
史晓峰正要回答,从后视镜中看到后方一左一右,同样两台哈雷车追了上来,驾驶人还大声喊叫着什么。“好啊,有两个家伙想跟我飙车,追得上算你们厉害!”
他一催油门,立即提速。池敏急道:“你没事和人家飙什么车啊,当心超速被罚。”
史晓峰笑道:“没事,车是别人送的,登记的也不是我的名字,怕啥?”
速度越来越快,池敏吓得紧紧抱住他,闭着眼睛叫:“慢点,我怕!”
史晓峰叹道:“好吧,为了你,输给他们算了。”
他刚减速,后面两台哈雷就追了上来,一人用英语叫道:“嗨,中国人,我有话和你说!”
史晓峰一愣,他认得我?于是慢慢停车。后面的车也停了,下来一个身材瘦高,脸色苍白,表情冷酷的白人青年——正是那个曾向史晓峰开枪,并被他夺下手枪的人。史晓峰用英语说:“咦,你怎么放出来了?”
埃文斯曾说他面临好几项刑事犯罪的指控,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此人名叫加西亚,是盘踞在Skid Row的那帮恶棍的老大。他冷冷对史晓峰说:“就算我真的杀了你,一样不用坐牢。告诉你,Skid Row——不,整个洛杉矶都是我的天下,你这个外国人,最好不要和我作对!”
史晓峰也冷冷道:“你追上我,就为了说这些吗?”
加西亚道:“还有,以后那帮黑鬼的事你最好别管。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到Skid Row来,别怪我不客气!”
史晓峰气往上冲,说:“我也警告你,那些黑人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我绝不放过你!”
加西亚眼中怒火燃烧,但又不敢和史晓峰当场翻脸。史晓峰冷笑一声,驱车离去。前面有个电话亭,史晓峰停车,对池敏说:“我要提醒黑人朋友,加西亚已经放出来了!”
他找出杰克的手机号码,投了一枚硬币,拨通电话。“喂,是杰克吗,我是中国朋友。”
“Bruce Lee,是你吗,太好了!”
“我刚才看见了加西亚,他已经被放出来了,你们要当心点。”
“我们已经知道了,加西亚上午就带恐龙来过,打伤了我们好多人。”
“什么!这个王八蛋,刚才我真不该放过他的!”
“Bruce Lee,我正在警局报案,让他们再把加西亚抓起来。”
“你等会,我马上赶来!”
他挂掉电话,怯怯地看着池敏,说:“姐,我又要惹麻烦了。”
池敏叹口气,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撒手不管的……算了,我陪你去一趟吧。”
史晓峰松了口气,掉转车头驶向警局。到了警局,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恐龙。“嗨,恐龙,你们不是答应了和杰克他们讲和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恐龙有些怕他,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嘴里嘟哝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杰克和巡官史密斯走了过来,见到史晓峰,快步过来说:“Bruce Lee,见到你太高兴了!”
史晓峰见他身上旧伤未除,又添新伤,怒从心头起,质问史密斯:“警官,我不明白,像加西亚这样面临多项刑事犯罪指控的嫌疑人,是怎样获得保释的?”
史密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愧色,说:“我也没办法,释放他是局长亲自作的决定。”
史晓峰冷笑:“原来,在美国警界也有黑幕和腐败!”
史密斯无言以对,顾左右而言他:“你的几位黑人朋友在里面,进去看看他们吧。”
史晓峰瞪了他一眼,同杰克一起进去,搀扶几个受伤的黑人朋友离开警局。这些人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没有一人受重伤。杰克说:“今天上午,加西亚带着恐龙来找我们,让我们滚出Skid Row——要知道,Skid Row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能去哪里?”
史晓峰说:“你们不肯,恐龙就动手了?”
杰克说:“是的,要不是恐龙手下留情,我们恐怕就没法自己走出警局了……唉,Bruce Lee,要是当时你在场就好了。”
史晓峰说:“看来,埃文斯和恐龙虽是恶人,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真正坏透顶的就是这个加西亚,只要有他在一天,你们就没好日子过!”
杰克说:“是啊。史密斯警官说,他们今天交的保释金可以给我们作为补偿,但这点钱有什么用,以后加西亚迟早会把我们赶出Skid Row的!”
史晓峰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把手机号码留给杰克,让他在危险时联系自己——他已决定,回去就让胡经理帮忙开通国际漫游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