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瞬间,老先生已经认出了慕南知,但有些往事,他们不能提起。“早知道,我应该把姑娘的联系方式留下来,下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老太太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而老先生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三岁之后,便再也找不到她的消息,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不尽的无奈写在脸颊上,老先生和老太太心中泛起阵阵苦楚,往事一幕幕的回荡在眼前。而慕南知的心情也持续低落,坐在车内,靠在沈清玺的肩膀上,视线落在窗外,“临海那么大,我们要去哪里寻找呢?”
不知为何,沈清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那位老先生,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可却不愿意告诉他们。沈清玺轻轻拍着慕南知的肩膀,揉揉她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心疼和宠溺,“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来了,在这里放松几天吧?”
然而慕南知哪有这个心思呢?不断的唉声叹气,她抱了极大的希望,可如今……慕南知已经没有心情放松了,在整个临海市寻找如同海底捞针般。不过也算是还有一丝希望,要不然恐怕连一根针都没有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而沈清玺的眉宇之间也流露出一抹隐隐的担忧,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老先生的态度其实有些模棱两可,让人总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沈清玺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希望能够早些帮慕南知摆脱困苦。当天没有机票,沈清玺和慕南知只得留宿一晚。夜深人静之时,慕南知渐渐入睡,疲惫了一天的她,睡得极为香甜,只是眉头一直紧紧皱在一起,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疼之余的沈清玺缓缓起身。沈清玺再次开车来到了老先生的住处,轻轻敲响了门。虽然在这个时间打扰极不合适,但是对于他而言,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时间了,明天他们就要回临海了。当老先生再次看到沈清玺时,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淡淡说道:“进来吧。”
由此以来,沈清玺更加确定老先生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我知道你会来。”
老先生并没有回避沈清玺,坦率的说道:”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还是回去吧。”
“老先生,我从来不做没有打算的事情。”
沈清玺的态度也很是坚定,嘴角带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老先生,再次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可能对您来说,是为了一些人保守秘密的,对于南知而言,却是对一个家的渴望与珍惜,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父母是谁。”
老先生陷入一阵沉思当中,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并没有直接回答沈清玺的问题,而是转而开口问道:“你爱她吗?”
“我爱她,她是我的全部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老先生的眼神中满是欣慰,这一刻沈清玺越发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老先生与生活的态度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尤其是在提到慕南知的时候,这不禁引起了他的怀疑。“老先生,您和南知是什么关系呢?”
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老先生的动作明显顿住,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只是一瞬间,转而又恢复了正常模样,老先生并没有回答沈清玺的问题,而是起身前往屋内。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只见他手中拿了一本相册,缓缓递给沈清玺。接过相册后沈清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仔细翻看,一时间还未明白老先生的用意,仔细翻看着,却发现照片中的小女孩竟然与慕南知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网络的脑海中闪现,难道照片上的小女孩是慕南知吗?“这是南知?”
老先生点点头,她点了一根手工香烟,烟雾环绕面前,但却未能挡住老先生的那份忧愁。“您是慕南知的?”
沈清玺不敢随意猜测,目光紧紧盯着老先生,满脑子的疑惑,等待他为自己开解。“慕南知,是我的外孙女。”
得知这一消息后,沈清玺满是震惊,但也瞬间明白为什么老先生的目光中会出现那种情感了。沈清玺也猛然发现这些照片只停留到了慕南知三岁的时候,再往后就没有了,难道三岁之后他们便已经失去了联系?可是据他所知慕南知从小就生活在何美娟家中,似乎并不是三岁。仿佛看出来了沈清玺的心思,老先生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解释道:“虽然南知没有在我们身边,但我们一直拖人从暗中了解南知的情况,但没想到三岁之后,那一家人突然搬家了,我们再也没有南知的消息了。”
说到这些,老先生的目光中满是复杂,脸颊上写满了悲伤和失望,“今天见到南知,我和她外婆满是欣慰,但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
沈清玺的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把南知接到身边呢?”
明明可以接在身边,可是他们却选择让慕南知流落在外,沈清玺不明白他们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