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动荡,宋忆城的商行更是忙的焦头烂额,工程上出了很多事情,让他疲于奔命。“宋总,这个施工项目好多施工人员都被抓去当壮丁了,恐怕工程要逾期了!!”
总经理来汇报项目进展。宋忆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如果工程逾期,我就要赔偿巨额财产!”
“朝廷最近怎么回事,又是征兵又是征用徭役的,连十四五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赋税还增加,我赚来的这点钱都不够交税的!”
宋忆城很心累。在南巷宋忆城为穗穗购置的小宅院中,穗穗正在院子里剥豆子,准备晚上让帮家阿姨给阿城哥炒菜吃。穗穗已经16了,出落的越发标致,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又大又圆水灵灵的。和阿城哥相处以来,早对他暗生情愫,想着等自己有一天看得见了,瞧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她正准备起身去屋里,不料一个起身,将身边的豆子打翻了,她皱着眉头摸索着去捡,却摸到了一个人的鞋子。两个官兵低头看看她,满是玩味地问道:“你们家的男丁呢?”
“啊?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穗穗蹲在地上问道。“当然是征用你们家的男丁去服役,把你们家男人叫出来!!”
另一个官兵凶狠道。“没有,我们家没有男人。”
穗穗有些害怕,说话声音都带着颤。两个官兵不相信,踩着地上的豆子就闯到房里去找,穗穗吓坏了,摸索着跑到房里去阻止他们。“我家里真的没有人!你们不要乱闯!!”
穗穗扯着他们的衣服说道。两个官兵被这样扯来扯去有些不耐烦,随手推了她一下:“我去你的!!这娘们儿真烦人!”
穗穗被重重推倒,撞到了桌角上,脑袋被磕出了血。两个官兵拿出手中的花名册,一把抓起穗穗来问道:“这户口上写着的宋忆城是你什么人?他是不是跑了??”
穗穗眼前突然模糊起来,看到了一点点光亮,两个模糊的人影呈现眼前。“不,我不会让你们抓走他的......”穗穗喃喃道。“哼!!”
一个官兵完全失去的耐心,一把撕开了她胸口的衣服。穗穗害怕地尖叫起来。“哈哈哈哈。”
两人看着穗穗怯生生的模样,心生恶念。另一个官兵抓起她的脸,笑了一下:“这丫头长得不错。你可别和我抢!”
“呵!咱们是兄弟,不一起享受吗!!”
两个官兵大笑着撕扯穗穗的衣服,罪恶的双手在她身上残忍地施虐。宋忆城今日因为工程上的事情有些吃瘪,无奈只能早早收工,回家的路上有些垂头丧气。他走进南巷时,看到两个男的正系着裤腰带从自己家院子的方向走出来。宋忆城有些疑惑又心下一紧,那两个有说有笑的男人,擦肩而过时,嘴上还在打趣着什么。“这女的就和死咸鱼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真没意思!”
“不过这皮肤嫰的和豆腐一样!!嘿嘿!”
宋忆城顿时心慌了起来,向自家院子跑去,一脚跨进院子,就看见散落一地的豆粒。房里,发现穗穗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头上还流了好多血,身体大部分裸露出来。“穗穗!!”
宋忆城赶紧脱下自己外套给她披上,把她抱起来。他手臂微颤,猩红的眼睛迸发杀意,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这两个禽兽!!”
穗穗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这个眉眼清秀的男人,鼻尖一酸,慢慢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阿城哥。”
“我看见你了......”宋忆城在她脸上落下了两滴泪水。“阿城哥,穗穗要走了,不能再陪着阿城哥了。”
“好可惜啊......我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你......”穗穗说完,手便无力地从宋忆桃的脸颊滑落,闭上了眼睛,香消玉损。“穗穗......穗穗。”
宋忆城摸着穗穗再无生气的脸,心如刀割,他用力地抱紧穗穗,声音犹如困兽,“不要,你别离开我......”宋忆城给穗穗换上一身红色嫁衣安置在棺材里,给她布置了灵堂。宋忆城无力地跌坐在棺材边,一夜之间就生了好多白发,下巴也冒出一圈青渣,整个人披头散发的,看起来颓废至极。他坐在棺材旁边看着躺在棺材里无声无息的女孩儿,想起了自己和她说的,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独臂杨过配眼盲小聋女”,还说等她长大要娶她为妻。再回想起冰兰一家被烧死的场景,他已经心力交瘁,生不如死。所有对他好的人,把他当家人的人,都死了,他一次次有了一个小小的家,一次次被毁灭。他只是想回家,只是想有一条回家的路。“征兵,我让你们征兵......”宋忆城双眼一横,仇恨涌上心头。宋忆城选了块风景秀美之地将穗穗安葬,头七一过,就带上了蓑帽,穿上了一身破衣服,赶路去了。“这位大哥,犬丘关怎么走。”
宋忆城问道。“你要去那儿啊!那里在打仗你不知道么!男丁都恨不得往城外跑你还要往那儿去!!”
老大哥诧异地摇摇头。“那儿有点路,你叫辆马车吧,车夫会知道的!”
宋忆城叫了辆马车就往犬丘关赶。车夫边驾马边问道:“大晚上去哪儿作甚。”
宋忆城蓑帽下阴冷的眼眸泛光,也不答话,只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犬丘关外的小丘山,大宁国军队在这边扎了营。因为这附近地势险峻,胡人又擅长躲藏,总是行踪诡异,所以此次作战十分困难,小七爷熬夜和荣亲王在帐篷里讨论军事。“父王,这四处地势都是崇山峻岭的,胡人若从高处袭击我们,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现下躲在何处。”
小七爷目光炯炯。“我们所在之地多有泥沼,也不适合作战,但是怕我们一撤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候四处包围我们就不好了。”
荣亲王回道。“那现在是退也不得进也不得了?”
荣亲王走在月光之下观察地势:“钰涛你过来看。若是我们站在那几座高山之上,照理说在月光的照射下是背着光的,理应看不见我们地面,那他们藏着有何用?若是有一处,可以借着月光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那必然是敌人的最佳藏身之处。”
祈钰涛来回踱着步子,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宋忆桃和自己说的“电影”和“小孔成像原理”。小七爷看看对面的两座山,然后再环视一周,从帐篷里拿出了一根蜡烛,一块儿木板,木板上钻上一个洞,摆出等距的距离,原地做起了实验。“钰涛,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荣亲王蹲下看。“父王,您到这头来看,蜡烛通过这个小孔在这里呈现出了倒影。”
“若是把这月光比作蜡烛,我们对面两座山的缝隙比作这里的小孔。月光准确地照射到我们军队的地面上,然后通过照射在我们身上的光亮,在地面的水泊上形成倒影,那么敌人虽身在高处因为月光看不到谷地的情形,却可以通过水泊上的影像清晰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敌人就在——那坐山上埋伏着。”
祁钰涛转身指向自己背后与水泊成垂直线的那坐山上。“钰涛,你分析的有理,确实是这回事。”
荣亲王夸赞道。“那我们就连夜拟出精密的作战计划,争取一举歼灭敌人。”
他们军帐的背后,一个带着蓑帽的影子嘴角一斜:“哼。这古代人够聪明的,竟然结合了物理原理分析出敌人所在。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