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祁钰潇正视眼前的人。此女子身量纤纤,竟有胆量突破重重监视,成功把信送到自己面前,实为有胆有谋之人。宋忆桃擦了一把眼泪,跪了下来:“奴婢名叫宋忆桃,是小七爷的丫鬟,哦不是,奴婢和小七爷两情相悦,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希望皇上能成全我们在一起。”
宋忆桃给祁钰潇磕了一头。祁钰潇从书桌里走出来,轻轻扶起了她,满眼尽是萧瑟:“原来你是七弟所爱之人。朕虽然有心,却……没有权利给你们指婚,但是朕会默默祝福你们,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皇上,我听小七爷说起过您,他说他有个二哥是大宁国的天子,虽然您比他大了很多岁,但是他心中最敬佩的人就是你,小时候和几个哥哥一起进宫的时候,看您一点威严都没有,反而像大哥哥一样捏着他的脸逗他玩儿,他希望未来能和您一样做个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别学朕,朕是最没用的皇帝。”
“朕平时和七弟他们说不上话,还得劳烦你带些话给他——大宁国积弱已久,敌国外患,朕有心振兴大宁,却没有实权。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哪怕不能建功立业,也要替朕和祁家人去看一看那未来的和平世界。”
“皇上。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
“还有,臻妃被关在北苑,若有机会,你替朕去看看她。朕有机会出来就会放她出来,但如果朕出了什么事,希望你替朕告诉她——如有来生,再与卿欢好,誓死方休。”
宋忆桃沉默了,被皇帝和臻妃的感情所感动,她答应了皇上的话,在要转身之时,突然回头问了句:“对了皇上,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宝贝,叫琉璃青樽?”
“琉璃青樽?朕没见过。”
“哦,没关系,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在这里找到了比这个更重要的宝贝。”
宋忆桃回想起那双星星般的眼睛,心里暖暖的。“这皇宫里的奇珍异宝无数,朕有机会,会帮你找找看的。”
“多谢皇上,您一定要保重。”
宋忆桃虔诚地拜别这个落寞的帝王,或许当上帝王非他所愿,但他别无选择。告别了祁钰潇,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这一走,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以后再想救出皇上,就难了。她隔着门,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水月台家宴上祁钰涛的举动惹的太后很不开心,荣亲王为了保住祈钰潇的帝位,也为了“表忠心”让荣亲王府上下百来口人能平安度日,什么都答应了太后。“多谢太后!小儿钰涛的婚事能让太后挂心,是老臣一家之福,小儿感念太后指婚,实乃天家恩德,还请太后全权作主。”
“父王 !!”
祁钰涛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父王。“周围比平时多了一倍的侍卫,可想你二哥现下处境如何,你就不要再多事了!!”
荣亲王小声劝道。祁钰涛沉默了。“那就这样定下吧,等来年,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给钰涛安排婚事,让他们两个成婚。”
禧和太后喜笑颜开,拂袖而去。身后的宫女太监乌泱泱的跟着离开,偌大的水月台只剩下荣亲王一干人等杵在原地。小七爷呆呆地站了许久,侧王妃担心的轻喊他的名字。半晌,才失魂落魄地走出水月台,宋忆桃刚好从远处跑来:“小七爷我来了!!”
她看看小七爷失落的表情,“你怎么了?”
“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祁钰涛几次欲言,最终担心隔墙有耳。太后离席后,众人自然没有多逗留。马车回到了王府,所有人脸上表情都轻松了下来,终于不用再这么拘束了!可是祁钰涛眼中却没有了神。祁钰涛回到自己房中,呆呆地坐了下来。宋忆桃看到他那副样子一头雾水:“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走了?”
“桃桃,太后给我指婚了。指了广州将军的女儿姜氏。”
宋忆桃刚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眼里一下子就涌上来了泪水,整个人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地盯着祈钰涛。“二哥现在被困在潆台,荣亲王府身份尴尬,我们说错一句话惹得太后不高兴,二哥那就有危险。父王只好替我答应了下来。”
祁钰涛说道。宋忆桃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祈钰涛起身抱住了她:“桃桃,我们生个孩子吧,如果有了孩子,父王和母妃就会让你做我的房中侍女,到时候我封了郡王,再提拔你做我的侧王妃,以后再找机会让你做我的正室。”
宋忆桃挣脱开了他的怀抱:“不!我才不要做你的小老婆!!在我们那个时代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们之间要夹着另外一个人?!”
“你娶你的姜氏去吧!我走了!我要离开这个没人性的地方!!”
宋忆桃用力挣开他,眼泪下一秒就溢出眼眶。“桃桃!!你听说我!这些地位和我比起来,哪个对你更重要?你宁愿为了个正室的位置,要舍我而去吗?”
宋忆桃在他面前哭了起来:“当然是你更重要了......”“别离开我。失去你,我会失去这人世间所有的欢乐,别让我痛彻心扉。”
祁钰涛深情说道。祈钰涛贴近这个哭成泪人的少女,轻拥的双臂慢慢收紧,让这个小女子将自己胸前填的满满的。宋忆桃低着头窝在他怀前流泪,玉臂环住祁钰涛的颈。宋忆桃内心万般纠结,她知道赐婚绝非祈钰涛所愿,但一想到心爱的男人身侧将有别的女子,心就控制不住的疼。“桃桃……”祈钰涛俯身亲吻宋忆桃的泪水,少女的睫毛轻轻扫过对方的脸颊。祈钰涛克制又放肆地亲吻着,一下,一下。宋忆桃踮起脚尖,回应般地吻上祈钰涛的唇。幔帐低垂,云雨羞怯。床上赤身相拥的年轻少男少女,喘着粗气,无不暗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宋忆桃微微红着脸躺在祁钰涛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疤。“被砍了那么多刀,一定很疼吧?”
宋忆桃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他的伤势虽已痊愈,但真正看到这一道道伤疤,不免心惊肉跳。“不疼。手臂上这一刀,是我为你而划的,从今以后,只要我看到这个刀疤,就会想起你来。”
“傻瓜,时间久了也就没了,疤痕是会变淡的。”
宋忆桃抬头看看他的脸,“那你对我的感情,会变淡吗?”
“淡了,那就再划一刀,如果我对你感情减淡,你就亲手给我划上一刀,让我好记起你的辣手无情。”
祁钰涛调侃道。“什么啊?你以为是纹身吗划来划去好玩儿?以后不许你再自残,听到了没有?!”
宋忆桃拔高了嗓子。“这个嗓门儿,才符合你的样子,你温柔起来,我都不习惯了!”
宋忆桃向他翻了个白眼。祁钰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是我此生,最难驯服的那匹野马。”
“那不还是被驯服了?”
宋忆桃羞涩地钻进了他的胸膛里。“那......要不要,再驯服一下?”
祈钰涛再一次将被子拉过头顶,房中笑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