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步,他站在门后,停了下来。安笙屏气听着他的脚步声,在他停下的时候,眼睫毛跟着轻轻颤了一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该睁开眼睛,说点儿什么。他此刻走出这个门,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了,以后或许,就是永别。想到那两个字,她的心仿佛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刀豁开一个口子,疼得她忍不住渐渐蜷缩起身体。为了不发出任何声音,安笙咬紧牙关,铁锈的腥气不知不觉,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说不出口,怕这真的就是永别了!薄景遇站在那里,静静地垂眸等着,手抬起,握在门把手上摩挲良久,可终究没能等来她的只言片语。身后,仍旧死寂般沉静。他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终于拉开病房门,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