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安笙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喜欢。”
安笙紧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喜欢我?”
薄景遇顿了片刻,盯着她,“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很好,心怦怦跳的厉害,觉得你本该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安笙怔怔看着他,心脏就像被什么刺破个小洞,一阵阵的钝痛忽然不断地袭来。她默了默,喃喃问道:“因为我像她吗?”
“什么?”
薄景遇没听清。安笙猝然低头,塑料的骰蛊被她用力捏得有些变形。“再来。”
她又摇起骰子,第三个问题,薄景遇正襟危坐,预感到她要问起颜臻,心里斟酌着要怎么回答才能把扎在她心里的这根刺一举拔除。准备半天,结果她的问题却是问她跟颜臻长得像不像。薄景遇一时愣了愣,诚实点头道:“有一点。”
安笙垂下眼帘,感觉心里被刺穿的那个小洞好像又大了些。薄景遇摸不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主动解释道:“安安,我跟颜臻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相信我。”
安笙点头淡淡“唔”了一声。她这般轻易放过的态度,搞得薄景遇心里更加七上八下的。在他的认知里,俩人矛盾的核心就在颜臻身上,把颜臻的事说明白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安笙已经开了第四局。这个问题她想的时间有点长,问出口也是轻飘飘的,她说:“薄景遇,你以前有没有过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
薄景遇眸光一动,流光璀璨,望向她,半晌,忽地笑了。“有啊。”
他得意洋洋,倾身凑近她,“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安笙听到他的“有啊”两个字,脑袋里忽然变得混沌一片,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感觉到心里那个口子在不断的扩大,扩大,痛的无法呼吸。果然,关熙悦和顾北说的都是真的么?她抓住心口的衣服,紧紧盯着他,眼睛渐渐红了。薄景遇看着她的样子,却会错了意。他掀起唇角,开怀的笑了,伸手用指背轻轻刮蹭她红肿的眼皮,“安安,我们注定遇见,注定你是我的……”他是那样的自信而笃定,然而安笙耳朵里乱哄哄的,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扬手一个巴掌抽在薄景遇脸上。“啪——”很响亮的一声。屋里静了,薄景遇也懵了。安笙想嚎啕大哭,可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恍恍惚惚地想,今天不该跟他赌骰子,她在赌场上的运气向来太好了,可赌场太得意,其他地方免不得就要失意几分。怔怔地,薄景遇看着她。好几秒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下一瞬,不管不顾,他“嗖”的一下扑过去,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张嘴就攫住了她的唇瓣。安笙奋力挣扎,反抗,可是,却丝毫都起不到作用。薄景遇的一双手臂,像钢筋混凝土似地禁锢着她,让她挣脱不得任何一点。既然挣扎不开,安笙索性放弃,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气恼,别着劲儿,和薄景遇撕咬在一起,像是仇人。最后,安笙累了,放弃了撕咬,可薄景遇憋了数目的难受跟委屈,却才堪堪开始发泄出来。昏暗的房间里,两道粗重的喘息不断混乱地交织在一起,他们像两只沉默的兽,在从客厅的沙发滚到卧室的床上,不知疲倦。动静一直持续到下半夜,两个人终于都筋疲力尽,停了下来。薄景遇埋首在安笙的肩窝里,缓了良久,终于低低开口,喃喃又沉沉地唤她,“安安……安安……”叹息似的,抽身离开,仰面摊开在床上,盯着昏暗的天花板,“你干脆弄死我算了……”无奈又有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