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些要去府衙参加乡试的生员里,突然有一个人病倒了,而且还很严重。那人先是上吐下泻,接着就头疼头晕,疼得他直撞墙。他先是找周郎中开了几副药,喝下去后症状倒是有所缓解,可是整个人都处于昏沉状态,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这种情况别说是参加连续九天的考试,就是从新丰县走到府衙这条小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不用说,肯定是错过了这次的乡试机会,而按照大业的规定,错过这次就要再等三年,那个生员此时已经三十多岁,一家老小还等着他考上举人弄个一官半职回来跟着享福,现在愿望实现的时间再一次被拉长,心里十分的郁闷。想起那天吃饭时的情景,去看望那个同窗的的时候,姚福生多嘴问了一句“那日宴会,可是你喝了我杯子里的茶水?”
那人点头称是“当时被大家劝着喝了两口白酒,结果太过辛辣,随手拿起你的杯子,把里面的茶水喝了。”
说完这话,那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福生“姚同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你的茶水有问题,才导致我现在的这种情况?”
姚福生摇了摇头“我也不太确定,不过那杯水是姚宝生给我倒的,当时我急着去茅房,所以没来得及喝。”
那人皱眉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不对呀,你和那个姚宝生不同是姚家的兄弟吗?既然是兄弟,他不可能往你的茶水里下东西吧?”
姚福生笑了笑“我早已经和姚家断绝了关心,而且在上次院试的时候,他还往我的凳子底下贴了张纸条,然后在院试当中,他当众找监考官揭穿我,心思极其歹毒。”
这件事生病的同窗也是知道的,那次姚宝生满身墨迹跪在泥水地上的样子他脑子里还清晰的记着。原来那个时候,这兄弟俩就已经反目成仇了。这么说来,他喝的那杯水还真有可能被姚宝生给动了手脚。不动声色送走姚福生,他让人找来自己的两个兄弟商量“我这病来得蹊跷,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什么?”
他的那两个兄弟都是粗人,举全家之力供哥哥科举,就想等他考上之后苦日子就出头了。现在眼看机会来了,却被人使坏给弄没了,他们最少还要再坚持三年,想想就生气。“哥,下毒的人是谁?我们去找他算账。”
“他娘的,这人心肠也太坏了吧,这样的人怎么让他进了县学?这要是将来当了官,咱们还有好吗?”
“不行,他让咱们吃亏,咱们也不能让他好过。”
姚宝生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被人猜到了,他见下毒这招没好使,还想再找个法子阻止福生去乡试。可是就在宝生要再次动手的时候,有两个人来找他,说是姚家族长有很重要的事让他回去商量。姚宝生想都没想就跟先生请假回丰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