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听了丁福娘的问话犹豫了一下“听口音这位小娘子不是本地人吧?”
新丰县这边管没成亲的姑娘也叫小娘子,这让丁福娘感觉很别扭“我们是南宛那边的。”
“那你们来崖陵村是探亲还是奉命而来?”
小青不爱听了“什么都不是,我们路过,你这人可真罗嗦,是查户口还是怎么的?”
“啊,不是就好,就好。”
屋里的人没了动静,听起来好像那两个人在低声商量着什么。片刻后那个声音又响起来“那这位小娘子能否把我们放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骗谁呢?不是坏人被关在这屋子里,还上着枷锁?”
小青撇了撇嘴,拉着主子就要走,她才不想管这闲事。丁福娘没动地方“问清楚了也好嘛。”
她再次趴到门缝上往里面张望“你们不是坏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屋里的人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崖陵村的这些人都是流放的罪犯,我们两个是看守他们的衙役。”
丁福娘愣住了,下意识地,她就觉得屋里的人是在撒谎,好人被关起来受罪,罪犯却自由活动,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就听屋里的人继续说道“这位小娘子肯定不信吧?崖陵村的这些人是从抗击北蛮人的战场上下来的,因为他们有谋反之心,才被当今圣上流放到这边来,谁知他们在这边呆了两年便不安分起来,杀了我们的看守,还把我们两个给关押起来。那些人都是穷凶恶极的,小娘子若是路过还是赶紧逃命的好,免得被他们害了。现在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你们把门打开,帮我们把枷锁卸了好不好?这件事朝廷的人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崖陵村的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放了我们你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要得到朝廷的奖赏,封官晋爵都是有可能的。”
丁福娘傻了似的站在原地,原来这些人都是反贼,难怪张小哥不让自己把这边的事往出说。她看上的那个将军应该就是反贼的头目了,那秦朗和姚默娘呢?他们俩个和反贼有交情,不也是灭门的罪吗?而且这谋反之罪是所有刑法里最重的,搞不好要诛九族。丁福娘就感觉从脚底板升上一股子凉气,然后整个人好像都深处冰窖之中。“对不起大叔,我们得走了,真把你们放了我怕那些人回来要了我们的命。”
丁福娘带着小青飞快的朝来时的路跑了过去。回到茅草屋她仍旧不放心,既然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身上肯定有些功夫,还都杀过人。现在她们知道了那些人的秘密,她和小青还跑得了?搞不好这辈子连南宛都回不去了。“小青,咱俩赶紧走,先回新丰县。”
丁福娘主仆俩赶紧收拾了东西,一路小跑去了新丰县。找到客栈开了间房,丁福娘坐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儿。那个老头说崖陵村的人都是坏人,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并没对主仆二人做过什么,甚至还很客气。他们若不是坏人,怎么住在那个偏僻的地方一直不出来?有事也都是张小哥一个人去办?丁福娘心里升起大大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