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影,倦缩在那个角落里,他又饿又冷又痛,眼里原本不家快活的光,此时也已经熄灭,有些难受的苦苦熬着。
“太可怜了,小师弟怎么可以这样的死去,师傅,求求你,救救他吧!”
众弟子哀嚎着,心里是浓浓的不舍,他们真的不太愿意见到幻无双这般凄惨的下惨。
“慌什么,他死不了,都给我安分点,谁敢冲出去帮助他一下,就不是我凌霄的徒弟。”
这话,已经是凌霄最严重的口头警告,在场的徒弟,可没有一个人敢这般做,只能无奈而又心疼的做个旁观者。
凌霄敢这么做,一切不过是源于系统对其生命特征的监控,幻无双别看现在很虚弱的样子,实则小孩子骨头软,真的没有伤到要害位置,只需要静养几天就能好。
而在这几天,他吃什么喝什么,一切就只能看其命运了。
他真的挺想让这个孩子早一点看清楚这个人间的恐怖,知道什么叫珍惜和感恩。
这是生命的第一堂课,不光是幻无双,亦是在场的众人,他们若是离开了他,其人生也将面临着这样悲惨的一幕。
随着夜幕的降临,这个喧嚣的小镇也慢慢安宁下来,路上的行人变得稀少起来,对于幻无双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缺衣少食的他,极度需要进食,更想要睡得暖和一点,求生的欲望让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街对面的一个草垛子行去。
那里原本是拴系牲口的地方,这些干草也是给牲口准备的粮草,此时对于他有无比大的诱惑力。
他虽然从小衣食无忧,却也从电视上看到过那种野外求生的节目,这种干草是有很强的保暖作用的。
他像个乞丐一样,毫无顾忌的钻了进去,把厚厚的干草盖在自己身上权当绵被。
真的太累太疼了,这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比他八年来发生的还要多,这个才八岁的孩子,眼里流下了晶莹的泪光后,很快就陷入到了沉睡中。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睡着了的那一刻,他所厌恶的师傅,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取出来一瓶治疗伤口的药,从其嘴巴里倒了进去。
这个药的功能对于修士而言,其作用也就一般般,但是对于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那就是堪比仙家灵药的存在,只吃了一瓶,那伤势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好了五六分。
剩下的,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恢复。
众徒弟有些汗颜不已,原以为师傅真的会铁石心肠的不去管幻无双,没有想到,会这般做。即感动的同时,又气小师弟不太懂事,放着这么好的师傅不要,非要玩什么脱离关系,若是别人知道师傅的能耐,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
凌霄等到药劲儿过了后,正要离开时,听到这小娃娃那咕噜噜不停叫的肚子,原本是想喂食一点吃的,后面一想,容易前功尽弃,想了想,饿个两三天也死不人,先暂时让他受着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付这种熊孩子,就是得看谁先熬不住。
第二日清晨。
幻无双是被朝阳的刺眼光芒给照醒的。
他有些芒然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胸口位置处传来的钝痛感,让他回忆起来并不是很美好的昨天。
睡了一夜,原本动一下也非常痛的伤口,眼下虽然好了一些,只是那肚饿的感觉越发的不能再忽视下去,胃部疼痛的感觉,让他狠狠勒了一下裤腰带,然后,决定来一个自救。
此时的大街上,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出现。
他也不敢去招惹那些年轻气盛的修士,看到孩子也有了畏惧之意,不敢上前,而是往那种老人家的身后跟着。
这些老人都忙着买好吃的,说实话,也没有功夫去管他一个小屁孩想要干什么。
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没搭理幻无双。
这让他有些沮丧不已。
好在,当他小小声的对一个老奶奶祈求着,说明自己很饿时,对方虽然有些犹豫,不过看在他是一个孩子的份上,还是把自己买的早点,分了半个馍给他。
幻无双欣喜的对老奶奶鞠了一躬,然后抱着吃的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从前他从来不吃这种一点味道都没有的食物,今日再吃时,竟然觉得十分的美味。
人啊,果然是要失去后,才会知道得到有多珍贵。
只靠着半个馍,是吃不饱的,不过,总算缓解了一下那腹中火烧火燎的感觉。
这样朝不保食的日子,只要一想到会遥遥无期,幻无双就有些急迫起来。他不能,也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所以,他开始满大街的求人雇他干活,只求对方能给他吃个饱饭就成。
只是,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点本事也没有,人实在太小了,那些商铺店主看到他这个样子,想也不想的就把他给撵了出去。
不过,老天爷待幻无双还不错,也或许是他长得好,找了十家八家后,还真的有一个人家愿意雇佣他,也不让他做多什么大事,他的任务就是陪那户人家的小姐,给其做个跟班随从。
只要他能做好啦,这户人家倒也不亏他,愿意包了他的一日三餐,住宿,外加四季衣裳。
当然,在他成年之前,他都将不会有一块圣石的报酬,只有等到他长大成人后,这才开始计算。
这比资本家还要能剥削人,除非是窘迫到极致,不然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家愿意做下去。
幻无双为了填饱肚子,最终还是含泪答应了这个十分苛刻的要求。
不过,他自己也是很聪明的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只做半年,半年后,若是他不愿意继续签约的话,这个主家也不能强迫他继续做下去。
反正是白捡的劳动力,这主家倒也答应了下来。
凌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幻天机为了生存,收起自己的峰芒,讨好似的对着地户人家的小姐,可以说,他现在的样子,怕是他自己都绝对想不到,充满了卑微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