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没有想到,小小的改变,会引起这般大的哄动,内心里把碎嘴哞骂了不知多少遍,脸上还得绷着,不让自已表现出来。
那许婉和任皇极二人的伤势只好了一半,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丹堂里,接受老丹师和药童们的伺候。
二人的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
任皇极还好,他是凌霄的徒弟,师傅救助徒弟,徒弟可以慢慢还这一份恩情。
许婉不同,她的储物袋本就被凌霄给没收了,眼下身无分文,可以说是无以回报,只能把凌霄找来,商量这救助事宜。
只是,看着面前这张嫩脸,那话就有些说不出口,憋在那里半响,“你……真的是那凌老伯?”
“许掌门看人,难道也只是看一张皮囊?”
许婉苦笑不已,“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把你和一个垂垂老矣的种田翁联想起来。”
“哈哈……这才是真正的凌霄,我敢作证,他的的确确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那脸不过是用了美颜丹的效果。”
说这个话的,是闻风而来的观书。
听到弟子间的传言后,他也好奇凌霄的新面貌,丢下一切事务就跑过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人没见到过凌霄年轻时的样子,作为一个和凌霄认识最久的人,他还是有幸见过几次。
只是那个时候的凌霄每每刮了胡子后,经常会有女修被这脸给迷惑,跑来对其纠缠。为了杜绝麻烦,索性把胡子彻底蓄起来,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剃过。
端详了好一会儿后,他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好家伙,这些年都这样过来的,怎么突然想开了,把这胡子给剃了,你就不怕旧事重演?”
“呵……那不可能,咱这百草园里,都是一些男弟子,我这脸长得再如何,那也招不了蜂,引不了碟。”
“啧啧……那桑姑娘不是女人?还有颜姑娘……虽然她们两个都挺一般的,不过……”
凌霄不客气的打断他的末尽之意,“不过你的头,不要胡说八道,影响姑娘闺誉。”
观书作势拍了几下嘴,“怪我,刚才没忍住喝了一小口酒,嘴无遮拦发酒疯。”
对许婉和任皇极二人道:“你们当我啥也没说哈,不可外传,不然那两个小姑娘脸皮子薄,我怕她们拿刀子戳我几刀。”
“噗……啊……”
许婉被他逗笑了,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眉头直打结。
任皇极习惯性的张嘴想说什么,后面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倒是任宇阳,看到许婉不舒服,顿时紧张起来,“娘!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没事,宇阳不要担心哈,我缓缓就好!”
还不容她缓下这口气,就听得观书对好丢了一个炸弹,“你还有心情养伤,清虚观有大事发生,也不见你出面去主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掌门人已经挂掉。”
“啊……我知道,不过……有三个新来的虚空境长老坐镇,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乱子。”
具体细节许婉并不知道,她只是在药童们闲谈时,听到清虚观有三个在外的长老同时回归。
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对于落魄的清虚观,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她作为掌门没有出门,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毕竟,虚空境长老可不是大白菜这样的摆设。
观书嘿嘿一笑,“长老再厉害,也不能阻止别的门派进行单挑,听说,咋日举行了三场弟子间的切磋比试,有两场是别派的赢了,胜下一场是平局,清虚观的人输得老惨了,丢了很大的面子。”
一个宗门最重要的还是中竖力量,长老什么的,又不能下场助阵。
弟子输得很惨,就意味着宗门没脸,有虚空长老坐镇也没用,关键还是得找回场子。
“宗门里面,不是有一个天才精英弟子,这人叫魏仙君,算算时间,他应该出关了才是,为何不让他顶上。”
说这个话的,是任皇极。
好歹也是曾经的掌门人,对于清虚观的实力,他还是有话语权的。
“呵……什么魏仙君,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已经单方面退出宗门,宣布投靠别宗,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新晋掌门,这一次来清虚观找碴的人,就有他一个。”
“什么?岂有此理!”许婉怒不可逷,直接拍案而起,把伤震得又严重了两分。
任宇阳担心的看着她,就差哭了出来。
顾不上安慰孩子,许婉咬牙挺下身体的不适后,问观书道:“此子背叛了宗门,应当处以废除修为的酷刑,然道就没有长老出手整治?”
“呵……那魏仙君既然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自然有后手,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拜进清虚观,是被一个长老捡回来,当做子嗣养的,并没有传授他什么功法。
这人也是个厉害的主,竟然靠着这个关系,偷渡进那藏书楼,翻阅了很多前人的笔迹,靠着开赋绝然,愣是修练有成。
而那捡回来的长老因为死得太早,以至于我们都以为此子是清虚观的人,到后面才发觉养了一个外人这么久,宗门里什么秘密都被其偷摸了去,真是可恨啊!”
观书虽然已经不再是清虚观的长老,但是一颗心还牢牢地系在上面,遇上这种吃里扒外的叛逆,气得是肚儿发疼,只恨自已早些年没有察觉出来,不然的话,也不会酿出这等大祸。
凌霄沉稳的坐在那里,犹如一颗定海神针,“慌什么,此人心术不正,那宗门也长远不了,且容他嚣张一时,三个清虚观长老想要收拾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不不不……长老地位超然,不能轻易下水,只能坐山观虎斗,此刻能和其叫板的,只能是掌门人,别的都不够格。”
凌霄习惯性的要去摸那一把胡子,结果只摸了个寂寞,有些无奈的道:“他强任他强,一个宗门实力的强弱,也不是只看掌门的修为。”
此时的许婉已经坐不住了,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行,我不能坠了宗门的脸面,这事儿必须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