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黑色潮水淹没了一切……”
“人世间，就此陷入永夜之中……”
茶馆里，周亦静静听着说书人在讲述那过去的故事。
似曾相识的场景，但眼前的说书人并不是林秀才。
“这就是虚无之潮？并未跟想象中一样，让万物彻底归于虚无？”
周亦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初他踏上成仙路，一路战败无数敌手，一路闯过万千世界。
但虚无之潮爆发，成仙路的一截被淹没。
那一截路，正是周亦所在的地方。
他，包括苏某人，包括灵虚公子等人，皆被虚无之潮所淹没。
但预想中的，万物归于虚无，一切彻底消失的情况不同。
他发现自己被虚无之潮淹没之后，来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一个被永夜笼罩的世界。
“又或者，这是虚无之潮淹没下的世界？”
“但，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不方便！”
周亦伸出手，自己的手无比虚幻。
虽然他本是灵魂体，但以他强大的力量可以让自己的灵体凝结到跟实体差不多的程度。
然而在这个世界，他的力量被限制了。
“大致上跟金丹境差不多的实力……”
茶馆内，说书人依旧继续讲述古老的过去。
“永夜之下，引来了很多牛鬼蛇神。”
“其中祸乱人世间无数年的妖魔，大部分就是来自名为魔渊的地方！”
“魔渊不知几许广，据闻可容下亿万世界。”
“永夜下的星空，都被魔渊所侵蚀。”
“二十年前，涂山灵界有天骄崛起，对方双十年华便继承历代先祖的力量成为界主。”
“以涂山界主为首，永夜下的星空世界逐渐形成联盟，各界联手抵抗魔渊的侵蚀。”
“也是二十年前，涂山界主一缕投影跨界而来，击毙扰乱我界的几尊大魔，这才让我界得到喘息的机会。”
说书人说得激情澎湃。
周亦从中提取到了很多信息。
被虚无之潮所淹没的星空，并未化为虚无，而是在这永夜的世界里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涂山灵界……”
周亦嘀咕着，就是不知道这涂山灵界跟他曾经所听闻过的灵界有什么关联。
说书人说累了，似乎也是故事说完。
周亦没能收集到新的情报，他打算就此离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发现黎诗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对方静静地聆听着。
“诗音，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周亦发现黎诗音面色似乎很复杂，像是发现什么秘密，无比纠结。
黎诗音美眸看向周亦，对方玉唇轻启，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对方多半发现了什么！
半晌，黎诗音才告诉周亦。
“亦，不用担心，也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
“过去已经无法挽回……”
“我们只是见证者……”
黎诗音说出了让周亦感到莫名其妙的话来。
最后，对方以要去寻找某种线索为由，跟周亦分别。
“我们只是见证者？”
周亦重复着黎诗音那句话，但现在的他，暂时还是无法弄清楚其中的含义。
飘荡在街道上，周亦发现某个熟悉的身影。
“唉，那边的小哥，别走啊！”
“我苏某人算卦……”
神棍套的苏某人似乎盯上了一个原住民。
对方一身白衣，持着长剑，气质孤冷。
周亦闲着没事，他去凑凑热闹。
“苏道长，你又在忽悠人算卦了？”
周亦开口，尝试给苏某人制造一些麻烦。
而周亦语出之后，那个白衣男子对方回头看了一眼苏某人，表情更嫌弃了。
苏某人气得疯狂朝周亦挥手，示意周亦不要拆他抬。
但一切已经于事无补，那个白衣男子挥挥衣袖，不去搭理苏某人。
在白衣男子离去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眼周亦。
“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你我是同一类人！”
白衣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些许迷茫。
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说出这话的意义。
言毕，白衣男子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苏某人见到嘴的肥肉飞了，他不满地持着算命旗帜对准周亦。
“小子，你够了！”
“本大爷可是货真价实的卜卦大师，你这是在污蔑！”
对此，周亦不给予回答，他转身，飘向远方。
几秒钟后，周亦悄悄回转，看向自己的身后。
果然，苏某人见没人搭理自己，他感觉没趣就平息怒火。
同时，在周亦的视角里可以看到，苏某人朝着白衣男子离去的方向跟进，似乎对白衣男子十分执着。
“那个家伙对一个人那么执着？”
周亦眯着眼睛。
因为实力被限制到金丹境的修为，他无法看出白衣男子的底细。
但苏某人这个家伙第一次如此对某个人死缠烂打，绝对有问题！
那个白衣男子来历不简单！
就在周亦纠结，要不要跟踪苏某人的时候，一猫一狗悄悄靠近。
狗站着，直立行走，而猫则是踩在狗的肩膀上。
“土狗，速度点！”
猫在催促着。
狗撒开腿奔跑，同时回应。
“死猫，你别瞎叫唤，有本事你载着我跑？”
猫踩着狗的肩膀，直立站着，双爪叉腰，理直气壮。
“我这不是之前双腿受伤了？而且这地方把我的力量极大限制，现在走路不方便！”
一猫一狗打打闹闹，朝着苏某人离去的方向追逐。
周亦思索良久，他最终决定朝着那个方向赶过去。
那猫那狗，还有那人，这组合基本上不见鱼儿不撒网。
他们如此积极，多半是有大好处！
永夜之下，街道灯火通明。
周亦那幽灵般的身影朝着猫狗离去的方向飘去。
殊不知，在街道某个角落里……
“虽然之前只是怀疑，但不论是姓苏的神棍，还是猫狗那左右护法，甚至连那残魂剑仙都赶过去。”
“事情多半是真的！”
灵虚公子眼神闪烁。
来自真仙世家的他，所知晓的情报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若是能够目睹那场景，或许对我证道真仙有好处！”
灵虚公子想着，小心翼翼跟在周亦身后。
在灵虚公子身后，三眼神子躲在暗中盯着对方。
“灵虚公子这来历神秘的家伙，鬼鬼祟祟做什么？”
“多半对方发现某种秘密，我得跟过去！”
三眼神子心中做出决定。
而三眼神子身后，又有人在暗中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