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秒,孟非诚嘴里能发出声音了,那撕破喉咙的惨叫就如烟花炮竹般穿破楼顶,直冲云霄。孟非诚痛到在地上打滚,五官皱成一团:“沈、沈总,您这是!您……您!”
话说不全,只有无尽的痛感袭来。沈余亭冷冷看着孟非诚,若论年龄,孟非诚比沈余亭大了至少八岁,可论身份资历,孟非诚在他眼中一根草都算不上。“孟总,我夫人刚刚给足了你面子,但我不是我夫人。我沈余亭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动。你敢动她一根寒毛,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看在孟非诚父亲孟龙的面子上,沈余亭算是好脾气的解释。“如果不是你父亲孟龙与沈家老爷子有交情,今天你恐怕就不是断只手这么简单了。”
孟非诚见沈余亭提到他父亲,顿时反应过来,上前去求沈余亭:“沈总,求你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我吧!”
他知道,若不是有父亲孟龙的脸撑着,沈余亭动的恐怕就不止他这只手了。沈余亭看都不看孟非诚,表情冰寒:“王恩,吩咐下去,孟氏所有产业今天宣布破产,名下资产全部捐给白城慈善总会。立即执行。”
“是,总裁!”
王恩最喜欢看到自家总裁高冷霸道的模样,此时就连应答都带着几分得意的喜气。转眼,王恩已经去一旁打电话执行沈余亭吩咐。两分钟后,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的孟非诚接到父亲孟龙电话:“你这个混账,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孟氏怎么突然就倒闭了!而且,那头查出来还是沈氏在后面动的土!你疯了,你去得罪沈氏的人!”
“爸,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沈总夫人,爸,您别着急啊爸!”
孟非诚一向尊敬父亲,见孟龙急火攻心,孟非诚慌到如丧家之犬般可怜,但可怜的同时,就夹杂着几分可恨。等王恩处理完孟氏资产的事,沈余亭吩咐王恩将十二层财务部、销售部的普通员工暂时转移到会议室去,这边现场只剩下薛红梅、孟非诚,和沈余亭、林夏、王恩几人。沈余亭垂下眼睫,眼神没有温度的落在孟非诚身上。此时孟非诚趴在地上,断掉的那只右手痛到麻木失去知觉,他整个人神情黯淡的看着手机,完全不敢接受短短十多分钟,自己就从一个公司老总变成破产王。沈余亭并不想与孟非诚解释太多,可身侧林夏刚刚拉了拉他的衣角,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动容,看样子是觉得对孟非诚的惩罚太过了。“孟先生,我劝你最好记住,今天沈总已经对你法外开恩。你和令堂孟老先生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若沈总彻查,你们两父子就是牢底坐穿也不过分!沈总现在只让整个孟氏破产,多的就不必说了,孟先生回去自己和令堂商量,用后半生来弥补之前犯下的错吧!”
王恩代替沈余亭,面无表情的对孟非诚说。孟非诚浑身打了个激灵,抬眸皱眉望着王恩:“王助理,你在说什么!我和父亲什么都没做,我们就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而已!”
“呵,孟先生,若我将你与令堂在东非敛财的证据放出来,你还会坚定说自己是无辜的?”
王恩一个凌厉的反问,那孟非诚顿时闭嘴,整个人如被冰冻住般僵硬,一个字也不敢说了。林夏听到这里,大脑都快混沌了,问沈余亭:“余亭,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听不懂了!”
“现在开始,带着令堂滚出白城。这是我们最后的警告!若敢违背,下次就不是破产这么简单了!”
王恩再次开口,对那孟非诚冷冷呵斥。孟非诚听到这时,哪还敢多说,踉踉跄跄的起身就朝外跑,恨不得以光速消失在沈余亭面前。“总裁。接下来怎么做?”
等那孟非诚消失后,王恩过来询问沈余亭的态度。沈余亭眼神讳莫如深的望向门外,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却像望着万丈深渊。“联系检察院,搜集证据,逮捕孟龙、孟非诚父子。”
薄唇轻启,男人吐出冰冷无情的字眼。王恩应下后,又离开去旁边打电话安排诸事。这边,沈余亭在薛红梅、林夏嘴里了解到基本情况后,便让薛红梅将那群刚刚被动回避的员工放了出来。大家一出来见孟非诚已经被打发走了,心里大概也猜出来刚才总裁让他们回避的缘由,财务部和销售部的人都是与各类客户打惯了交道的,心里一个比一个精明。“总裁,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去工作了。”
有员工主动跳出来说。沈余亭亲自来见林夏,安娜被下毒的事自然没有任何再继续讨论的可能性,员工就算再为安娜鸣不平,也没蠢到在总裁面前挑总裁夫人的刺。“薛总监,既然大家都对刚才的事有疑惑,你负责解答清楚吧。”
沈余亭抬眼看向薛红梅。薛红梅一怔,扯了下暗红的唇瓣:“总裁,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沈余亭目光灼灼,轻笑:“可你身为财务部总监,对这层楼哪里有摄像头,哪里是死角再清楚不过。不是么?”
“总裁说的是,若不是总裁你提醒,我都要忘了还有监控这回事了。”
薛红梅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林夏虽比安娜身份高,但安娜是公司老员工,现在又成了公关部部长,怎么都算不上是好拿下好得罪的人。所以薛红梅才想着两边都不得罪,一心在办公室忙活自己的事。谁知刚才那孟非诚越说越过分,竟然还对林夏动手,薛红梅不敢让孟非诚把事闹大,所以立刻出言制止孟非诚。赶早不赶巧,薛红梅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出言后,总裁居然来了!沈氏员工享受着比其他公司更高的待遇,自然也接受自家总裁的高冷霸道以及对工作的严格要求。薛红梅身为财务部总监,自然更加忌惮沈余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