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急了,就差没给蒙桃跪下,她抓着蒙桃一只手,继续悲哀的恳求:“伯母,您一开始和我说的话我会考虑的……您不要找夏夏姐麻烦,都是我的错!”
“小婉,你在说什么!”
林夏乱步冲来抓起宋婉胳膊,厉声斥责,“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哟,看来林小姐性格很刚烈嘛。这样吧宋小姐,只要你答应从现在开始到以后每一天,你都彻底从我儿子世界里消失,我就不追究你其他责任,你赔偿医药费就行了。”
蒙桃眯起凌厉的双眸,表情高傲且可笑的望着宋婉。“什么……”宋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让她离开欧阳墨?“对不起伯母,我、我不能离开阿墨哥哥!阿墨哥哥他也很爱我,他也不会丢下我的!”
想起今晚欧阳墨奋身保护自己的场景,泪水再次从宋婉眼里流了出来。“放屁!”
蒙桃看着宋婉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斥骂。她欧阳家要的媳妇是门当户对的名媛,绝不是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灰姑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离不离开阿墨?!”
蒙桃脸上怒气明显上升,带着让人咋舌的狠意。林夏看着蒙桃,一时竟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这一切都算是欧阳家的家事。“我不!”
宋婉还保留着最后的倔强,“就算我们要分手,我也要他亲口对我说!”
言下之意,蒙桃说的话不算数。蒙桃恼羞成怒,狠狠剜了宋婉一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高高的扬起手,眼看那巴掌又要朝宋婉脸上落下,眼疾手快,林夏一抬手紧紧钳住蒙桃右手:“伯母,您别动手!”
或许是情急之下,林夏语气也是相当强烈,没有丝毫与蒙桃商量的意思,而是义正言辞的制止。“你算什么东西,松开!”
蒙桃恼怒的甩手,却发现根本甩不开。她瞪了林夏一眼,警告林夏别惹她。“小婉,你先出去吧。其余的,我来和伯母谈。”
林夏侧眸看着宋婉,宋婉脸颊红扑扑的,受到惊吓的模样宛若一只小鹿,只剩黝黑的眸子来回转动,带着让人心疼的光芒。“你敢走!”
蒙桃转头制止宋婉,“必须留在这里给我解释清楚!”
“小婉,你出去。”
林夏面无表情的重复,只是语气早已暗暗加强。宋婉怔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听谁的。“呵,看来这位林小姐,是和我杠上了?”
蒙桃冷笑着问林夏。欧阳忆慈站在一旁看着,终于也忍不住出言相劝:“林小姐,如果你不想将这件事继续放大化的话,就还是退一步服软吧。”
林夏倒是很意外,欧阳忆慈表面看着高冷,实际人却不坏,竟会主动为她和宋婉考虑。莫名的,林夏心里觉得有几分温暖,再加上欧阳忆慈是欧阳墨的亲姐姐,林夏对她也更多了几分好感。可欧阳忆慈是欧阳忆慈,蒙桃是蒙桃。蒙桃对林夏的敌意早就随着林夏的倔强越来越重。“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现在我就先不和那小贱蹄子计较了,我先和你说说理!”
蒙桃低斥一声,竟抬起另一只手,眼看那巴掌就要朝林夏脸上落下。旁侧,宋婉没想到蒙桃竟会对林夏动手,黑洞、洞的小鹿眼几乎看呆了,怔怔的望着蒙桃动作,也忘了叫喊。就在这时,伴随着一股清冷袭人的气息飘进,沈余亭低沉冰冷的嗓音蓦地响起:“住手。”
低低二字,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感。林夏与蒙桃同时回头一看,恰好对上沈余亭深邃黑沉的眼眸。蒙桃心一紧,眉头下意识拧起:“沈少爷?”
沈余亭看着蒙桃疑惑的表情,唇角冷冷一勾:“欧阳夫人如此亲密握着我夫人的手腕,不知是什么意思?”
蒙桃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眉宇之间的川字拧的更深:“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什么,欧阳夫人想必已经听清楚了。”
沈余亭语气越发冷冽。“这位林小姐,是沈少爷的夫人?”
蒙桃问。“看来欧阳夫人认为我配不上我家夫人,所以才这么惊讶?”
沈余亭已经走到林夏身前,大手自然揽在林夏肩膀上,眼神则似笑非笑的看着蒙桃。刹那间,蒙桃已经松开林夏手腕。她多年前便与沈余亭相识,知道沈余亭这个晚辈对感情相当专一,最忌讳别人开他的男女玩笑,他既然亲口承认林夏是他夫人,就绝不会有假!蒙桃后退两步,忍不住再度上下打量林夏两眼,这才后悔自己今晚竟被气到眼拙了:林夏虽未化妆,穿着随意休闲,可她身上那件衣裳不是大牌成品?她手上、脖子上带着的戒指、项链,一眼就能看出是卡迪的最新款。没想到,她蒙桃这位珠宝首饰爱好者居然没看出来!“呵呵,没想到林小姐居然是沈少爷的妻子,真是伯母我眼拙了。林小姐,刚才不小心弄疼你了。”
蒙桃冲林夏微笑着点点头,一脸诚恳的说。身后,欧阳忆慈也终于明白,怪不得刚才她直觉反应林夏绝不是简单人,原来真的是背后有人撑腰。为了不让母亲继续得罪林夏,欧阳忆慈也走上来赔罪:“小余亭,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都娶妻了。母亲年纪大眼神不好,才没认出来沈夫人。余亭弟弟不会和母亲计较吧?”
林夏在心底暗暗疑惑:欧阳忆慈与沈余亭说话熟稔,难道曾经认识?仔细想想也不是怪事,他们都是豪门出身,自小多半在一起玩耍过,肯定彼此认识。不过从刚才的话能听出来,欧阳忆慈情商虽谈不上超高,但也绝不会乱说话,至少她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都让人感到舒服自在。这么想了一通下来,林夏倒是期待沈余亭的反应了,在她印象中,还从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沈余亭呢!对上欧阳忆慈温柔的视线后,沈余亭冷漠的表情竟破天荒的破了冰,薄唇一勾,语气也高了几度:“这么多年不见,忆慈姐竟学会开玩笑了。欧阳夫人是长辈,忆慈姐也是长辈,二位长辈在此,是我家这位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