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迫不得已朱炔便将掌柜的喊了上来。听到朱炔的喊声,没过多一会客栈的掌柜的便来到了朱炔的房间内笑着问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朱炔看着躲在桌子下的店小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他在我的房间里成了这副模样”这时掌柜的才看到躲在桌子下的店小二,只当是他装傻怠工不由得厉声呵斥道:“小二,你躲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快下去伺候客人”“啊……恶鬼啊”被掌柜的这一呵斥,店小二原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再次出现了波动,连忙抱着头往桌子地下缩去。“嗯?”
掌柜的看着这一番景象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店小二原本便是他的一个本家,被他招来客栈中打下手,平日里倒是勤快的紧,算是一个本分的人。看到他刚才那副惊恐的样子这才意识到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急急地走上前去低声询问道:“二蛋,你这是怎么了?”
“不、不要过来”店小二显然也没有认出来掌柜的,看到他向自己靠过来急忙喊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掌柜的看到店小二已经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心顿时像是坠入了冰窟中一般。他清楚店小二是家中唯一的血脉,当初是自己非要让他过来打下手的,现在他出了这种情况让他怎么跟本家交待啊,想到这里朱炔不禁觉得头都大了。“还是先请个大夫过来看一下吧”朱炔看到掌柜的六神无主的样子,连忙提醒道。“对、对”掌柜的连声应道,便转身下楼吩咐人去请个大夫。朱炔看着店小二一脸惊恐地样子,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想知道究竟他在房间中看到了什么才会吓成这般模样。不一会掌柜的便急匆匆的回来了,看到朱炔连忙一脸赔笑的说道:“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搅扰了您的清净”掌柜的对朱炔这位一连呆在楼上数日,水米未进的客人印象也着实深刻,他看的出来朱炔也是个不好惹的主,生怕破坏了他的兴致惹来祸端。朱炔摆了摆手,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无妨,只不过看样子他是不想从桌子下面出来了,还是给我换一个房间吧”“好的,我马上给您安排一个上等的房间”掌柜的连忙应声道。朱炔并没有着急离开房间,他并不愿意自己秘密被店小二窥见并说出去。若他真是失忆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如不是那他就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了。约摸过来一盏茶的功夫,一位须发尽白的老郎中便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客栈之中。朱炔抬眼看去,只见来者虽是已经年事颇高,面色却依然十分红润,步伐也是十分稳健,再加上一袭宽松的包色长袍,浑然一副仙家之气。“老神仙……”看到老郎中,专柜的连忙恭敬的迎了上去说道:“您快来看一下吧,他究竟是怎么了?”
“老神仙?”
朱炔听了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发笑,虽然他也能感觉的到眼前的这位老者医术上的造诣定然是分高明,但他毕竟是已经见识过医圣—任阳子和鬼医—周玄的人,一个乡间的郎中自然没有引起他过多的注意。老郎中缓缓地走了过来,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瞟了一眼店小二,倒是多看了朱炔好几眼,脸上掠过一丝惊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怎会有如此之重的煞气?”
听了老郎中的话,朱炔不由得一愣,顿时便知道掌柜所言不虚,能够一眼便看出了朱炔身上浓重的煞气。“老神仙……他在这里”掌柜的看到老郎中一直在看朱炔,嘴里还不住的说着什么煞气,只当是他是吧朱炔当成了诊治的对象连忙指着桌子下面说道。“老夫知道了……”老郎中这才将目光从朱炔身上移开,看了一眼桌子下面的店小二,开口问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急忙上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唯恐遗漏了什么,他现在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老郎中身上了。“哦,原来是这样”老郎中听完掌柜的的叙述,一遍捋着胡须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来,我先为你诊一下脉”说着便伸手向着店小二胳膊上探去。“不,不要过来……”店小二见状惊恐地喊道,只是还未等他话音落下,老郎中原本慢慢探过去的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到了他胸前的几处穴位,他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让老郎中诊断。看到老郎中点到店小二基础穴位的速度,朱炔的脸上不禁微微发生了变化。由于速度太快,从出手到收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加上又是在桌子之下,因而在房间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察觉的到。但是这却瞒不过朱炔的六识,虽然老郎中的手法快到连他也看不清楚,也只能勉强的察觉到他出手过,速度之快可想而知,修为至少应该已经达到了虚境大成。朱炔极力的掩饰着自己脸上的惊愕,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是杨静还是不由自主的睁大了注视着老郎中的一举一动。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不甚起眼的乡村郎中竟然会有如此参天绝伦的修为。老郎中不动声色的为店小二把了一下脉,缓缓地站了起来,面色上显露出一丝凝重。“老神仙,他怎么样了?”
掌柜的语气焦急的问道。老郎中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徐徐的说道:“他这病症倒是也不打紧,只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导致暂时的精神混乱而已”听到老郎中的这番话,掌柜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老郎中看着店小二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虽然病症并不重,但是医治起来却是十分棘手的”“啊……”掌柜的心不由得再次被提了起来。老郎中接着说了下去,“一来他受到损伤的是身体中最为脆弱的神经,是药三分毒,若是用药稍有不慎非但难以将他医好反而会使其神经受到其他的损伤;二来究竟是何原因导致他受到了如此之重的刺激老夫现在也不甚清楚,如此便无法慢慢的开导他,因而他的病情一时半会也难以有什么进展啊”“这、这……”听了老郎中的话,掌柜的不禁有些焦急,语气中满是哀求的说道:“老神仙,您可一定要将他救过来啊,在下愿意出双倍的诊疗费用”老郎中听了,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略有些愠怒的说道:“老夫行医问诊并不是为了求财,只是想为自己的过错赎罪,还请掌柜的不要拿这些身外之物来衡量老夫”“哦,是、是……在下心急,一时糊涂,还望老神仙切勿见怪”掌柜的意识到自己出言不当,触到了老神仙的逆鳞,连忙应声解释道。“取笔墨来,我先开一付药方稳定一下他的情绪”老郎中懒得同他计较,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便要开药方。掌柜的听了连忙取来笔墨,恭敬地放到了桌子上。老郎中拿起毛笔,略一沉吟便笔走龙蛇写下了两付药方,将其中的一付递与了掌柜的说道:“照此方每日卯时、午时、戌时正点三次用药,不能有一丝的耽搁,如此用药三天情况定会大大的好转,到时我再来为其进一步的诊诊治”“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掌柜的接过药方,连连道谢道,说着便取出一锭白银递了过去。老郎中看了一眼,摆了摆手说道:“等将他医好了你在付诊费也不迟,若是医不好老夫是不受诊费的”“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知道老神仙说出的话便不会再做更改,有了前面的教训便不再敢忤逆他的意思,连忙将钱收了回去。老郎中转身看着朱炔,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欣喜,捋着胡须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晚辈朱炔见过前辈”因为见识到了老郎中的修为,朱炔再也不敢有一丝托大,连忙恭恭敬敬的答道。“哦……”老者拖长音调应了一声,接着身形一动便向朱炔靠了过去。两人本来便相隔的极近,待朱炔察觉出来出来的时候老郎中应经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朱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衣服中仿佛是多了一个东西,朱炔连忙将其摸了出来一看,竟然是刚才老者写的另一张一张药方。他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老郎中能够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药方放到自己身上,若是想取自己的小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老郎中似乎看透了朱炔的心思,笑了笑捋着胡须说道:“老夫看朱公子身上煞气偏重,如若不及时压制必将因杀气犯心,丧失理智而变得极度嗜杀,因而擅自奉上一副药方作为见面之礼,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哦……前辈何出此言?”
朱炔虽明知老郎中所言句句属实,但还是佯装不知问道。“老夫观你天庭之上隐隐有戾气浮现,身上也有些血腥的味道,定然是近日之内屡屡见血,因而有此一说,至于其他老夫也不远多讲,若是日后有缘定会再次相见”说完便径直向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