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里,柳寒兮匿了身在莛都走动,来了两天将这里的情况都看在眼里。这是国都,以前她也随师父来过,都比现在还要繁华。早晨又听了慕念愁说了女王的态度,心生寒意。她没说出口,但觉得南境国可能真的需要朝代更替了,这封珺并不适合当王,国家被她管得一日不如一日。再这么下去,百姓都要饿肚子。南境这几十年都无灾无病,但国力却越来越差,那只能是领导人的原因了。她本来还想着搞点投资项目,现在已经没有一点欲望了。百姓难温饱,哪里还有余钱消费。逛了大半日到了入夜才和水流沙回到客栈,准备晚上去捉端宁。南境的事情她不管,巫女的事有慕念愁,但端宁她要捉到。她原本以为封珺要插手,她只需要提供信息然后等就好,但现在封珺还在犹豫,那她是不能等了。因为端宁可不是一个会消停的人。她们进了客栈。正是用晚饭的时间,厅中却一个人也没有。“师袓……”水流沙轻轻叫她。柳寒兮略朝她点了点头,两人手中已握了法器和金线,就看用哪样了。“抓住她们!”
两人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接着一个男人叫道。柳寒兮与水流沙,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朝院中奔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要跑!拦住她们!”
那个领头的男人又叫道。两人跑到院中却没有再走,而是停住了脚步,在院中站定。“巫女慕念愁!我等是莛都守将,你在莛都妖言惑众,现要拿你去查办!”
领头的男人报上身份。“呵。”
柳寒兮冷笑一声。“慕念愁,好好的蕊城你不待,非要跑到莛都闹事,念在你是个百岁老人的份上,我会求女王留你一命,就在牢里等死吧!”
封玦从士兵中走出来,走到了两人身后。柳寒兮穿着巫女的衣服,并在外面罩了件黑色的长袍,这件长袍本属于慕念愁。“呵。”
柳寒兮又是一笑。她用手将黑色长袍的帽子从头上抹了下来,现出自己的倾世容颜,接着转过身,对封玦露出了一个烂若桃花的笑容,道:“那各位军爷就白跑一趟了,慕念愁不在这里。”
众人吃了一惊,既惊于来人不是慕念愁,又惊于来人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你是……”封玦见到这样一位美人,不由声音软了下来。“王爷,你看她,也是位巫女!”
领头的男子道。确实,现在的柳寒兮穿着巫女的衣服,梳着巫女的发式,手中握了把金线,只要是南境国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也是巫女无疑了。“先抓起来,莫伤了。”
封玦退到人后。“抓我?首先得看你有没有胆量,再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柳寒兮刚想脱口而出,但她忍了下来,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黑袍过于宽大,柳寒兮退了一步,袍子便从她身上滑落下来,露出绰绰身姿。“长宁王,借一步,找间屋子聊聊。”
柳寒兮笑着请。“这……”封玦不敢。就这怂样,还想当王,柳寒兮心里嘲笑道。“不敢?”
柳寒兮巧笑,收起了金线,“那位是我师姐,她是银鹤,我才刚入门,钗都未得,您怕什么。”
封玦往她头上望去,确是没有钗。这钗标志身份,又是法器,所以是巫女颇为珍视的东西。水流沙不知柳寒兮是何意,但听她这么说,便也是放心的,只做好了战的准备。“不敢进屋,那就在树后吧,有些事总不是这些下面人能听的。”
柳寒兮走近封玦。院子里有棵大树,树边还有堆破烂家具,正好可以挡住众人视线,形成了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封玦闻到她身上的迷人香气,近了,看得清她如脂肌肤,含星双眸,丰盈的唇,不由心动不已。他还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以前,他觉得端宁已经是很美了,没想到还有这更美的。柳寒兮的眼定定望着他,似在询问。封玦已是觉得无法拒绝,他略一思考,是在外面,又好奇她要对自己说什么,于是点了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树后。柳寒兮仍是那样笑着,封玦不由心里发毛。“你想说什么?”
他问。柳寒兮未答他,只拿脸扫了一眼外面,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接着,口中叫道:“长宁王,你不能!我是……不要啊!”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把封玦吓了一跳,他想往后退,却被柳寒兮一把扯住了手,力道之大,这力量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封玦还没有明白,她意欲何为。自己就算是欺负了她又有什么关系?外面已有了骚动。“我是御神国瑨王妃,你居然!居然敢动我!流沙!”
柳寒兮两人拉扯到了外面,官兵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王妃!”
水流沙飞跃过来,用长袍将柳寒兮裹好,接着也大声喝道:“封玦!众目睽睽之下,竟对王妃做出这样的事来!瑨王定不会饶你!御神国也定不会饶南境!”
显然,封玦吃了一惊:“原来是你!”
即使是他当了王,御神也是得罪不起的,“我没有……”“流沙!谁敢拦我,就杀了!全杀了!”
柳寒兮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神情与刚才已截然不同。她身为巫女,按礼法若是官兵来拿也是不能抵抗的,更不能在莛都放出兽来,否则是要挨重罚的。她身为御神国瑨王妃,若是在他国随意杀人,那便是两国之事了。但现在有了借口,既便是两国之事,也是南境有错在先才引得她大开杀戒。“穷奇!”
柳寒兮唤了一声,穷奇出现在客栈上空,发现巨大的吼声。南境国的兵虽然也见怪不怪,但是穷奇倒是第一次见,不由都往后退去。水流沙也唤出了自己的兽,一只黑豹,一只玄鸟。玄鸟一扇翅膀,妖风四起,将众人都吹得东倒西歪,起不了身。“穷奇,今日允你吃个饱。谁敢站起身来,就给我统统吃掉!”
柳寒兮喝道。封玦已是脸色惨白,他既怕这些兽,又怕御神国,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跪下救饶。“端宁,终是错付了啊!看中你这么个怂包,连那钟莫极都不如,他至少还有点脑子。”
柳寒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