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以言一直暗中跟着她保护她,此时带来的人也不少,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看到石棉被托了上来。
“石棉!”许明珠顾不得自己,去接她。
宣以言将石棉背上岸,放在草地上。
石棉闭着眼,没有反应。
许明珠的心拧得紧紧的,生怕她出事,不停地叫她。
“许小姐,我给她做人工呼吸。”宣以言开口道。
许明珠这才迅速让开,把位置给了宣以言。
宣以言不停地按压石棉的胸口,嘴对嘴地给她度气。数分钟后,石棉终于吐出几口水来,有了反应。
许明珠连忙跑过来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背,“石棉,你怎么能这么傻!怎么可以真跳下来,要是没命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石棉听着许明珠的教训,脸上却带着笑。她轻轻握着许明珠的手,阻止也的动作,“许姐,我这次终于没有给孙颖香机会。”
许明珠看着她这傻气的样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紧。
“我带你去医院吧。”好一会儿之后,冷静下来的许明珠道。
石棉摆摆手,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没那么娇气,不用去医院。咱们回工作室去吧,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我得守在那儿。”
许明珠对她着实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坚持要带她去医院。石棉急得一个劲地双手合十求她,“许姐,我最怕去医院,最怕打针,求求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向您保证,只要有一点点不舒服就会主动去医院的,行吗?”
看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许明珠再也没办法坚持,只道:“说好了,但凡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许隐瞒。”
“一定,一定。”石棉连忙保证。
她刚刚落过水,衣服湿淋淋的,头发也湿淋淋的,狼狈得就像一只刚从水里钻出来的小老鼠。
许明珠走过来搀扶她,两人一起上了车。
背后,宣以言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到刚刚石棉的反应,觉得这姑娘真傻得可以。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触了触唇角。
车上没有换的衣服,石棉只能穿着湿衣。许明珠把自己的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把空调开到最高温度。
开车的,是宣以言。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没办法再暗中保护,必须随时跟在许明珠身边。
石棉没见过宣以言,也不认识,本想问问许明珠他的身份,可一想到之前他给自己做过人工呼吸,脸上一阵发烫,哪里还张得开嘴。
最后,想说的话变成了骂孙颖香。
“这个孙颖香真是疯得可以,竟然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她脑子长瘤了吗?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许明珠不语,但思绪并没有停下来。
这件事以孙颖香的能力是办不成的,曲成赋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越和曲成赋打交道,许明珠越清楚,曲成赋是一个极其狡猾的人。
他的每一次针对她们都是借刀杀人,自己根本不亲自动手。
是否,当初对姑姑下手,踢掉她肚子里孩子那件事,也是他授意的?如果他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可就真不是人了!
“许小姐请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孙颖香跑不了多远了。”前头,宣以言道。
虽然暂时性让孙颖香逃离,但并不可能给她太多自由时间。
许明珠正要说话,石棉却咦了一声。
“工作室那边怎么有烟雾升起?”
他们其实离着工作室还有三四公里的路程,但因为这里属于平原地带,一眼能望出老远,再加上石棉对工作室比较上心,所以注意到了那个方向。
虽然不能确定烟雾具体从哪里出来的,宣以言还是加快了车速。
只是,越接近,许明珠和石棉的脸色越难看。
那个烟点,一点点和工作室重合!
“是工作室着了火!”许明珠已经确认。
石棉的脸色顿时大变。
车子停在离工作室不远的地方,果然,那儿正燃着熊熊火光。
“是孙颖香,孙颖香把工作室烧了!”石棉厉叫一声,推开车门就往里冲。
许明珠奔上前去将她拧紧,“不要进去!已经进不去了!”她的眉头亦压得紧紧的,表情十分严肃,只是没有石棉那般崩溃。
到了这个时候,石棉哪里肯听话,一心只想着香水。
“不行的,一定要把香水救出来,一定要!”
“没用了!”许明珠看着那被烧成一片的工作室,“看到了没有,房子已经烧塌了,就算进去也什么都救不了,只会把自己烧死!”
许明珠始终比石棉理智,抱着她不肯松手。
石棉的心都给拧碎了,不愿意接受许明珠的意见,“不,不可以!那是你的心血,是许姑姑的心血,哪怕烧死也不能让她出事!”
说着,她又要往里冲。
好在宣以言跑过来,和许明珠一起将她制服。
石棉咬牙切齿,眼睛一片通红,无尽的滚着眼泪,即使被两个人扯着依旧不肯停下来。她嘴里反复地叫着,“不可以,不可以。”
这样的石棉让许明珠十分心痛,不得不将她强行压在自己怀间,用最大声音跟她说话,“石棉,你听好了……”
孙颖香离开大桥后就已经猜到许明珠会报警。但她疯了,所以偷偷摸摸跑回来,把许明珠的工作室给烧了。
烧完后,她欢欢喜喜地去了曲成赋的住处。
“阿赋,阿赋。”她兴奋不已,拉着曲成赋的手不肯松开,“我成功了,许明珠再也没办法生产出香水来,阿赋,我们可以放心地结婚了!”八壹中文網
她的脸上洋溢着欢喜,丝毫不觉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毁灭上是多么可耻的事情。
她现在,只想幸福!
说到这里,她低身去抱曲成赋,开心得像个疯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为了这一天,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阿赋,我很幸福。”
曲成赋脸上并没有露出如她般的笑容,淡漠得很。他的指头压在她的肩头,轻易将她拉开,“烧了吗?确定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