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破案被打压(1 / 1)

吴虞看了周冰一眼便溜溜达达的跟着孙连城的屁股后头跟着孙连城走了。等到了孙连城的办公室后,吴虞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孙连城便直接拿起办公桌子上的烟灰缸朝吴虞砸了过来。孙连城的这个动作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烟灰缸给砸晕过去了,好在吴虞知道孙连城一发脾气就有乱砸东西的习惯,他早有准备。可是以前砸东西就是随手这么一扔,从来不对人,这一次却好像跟吴虞有深仇大恨一般,这一个烟灰缸恨不能直接砸在吴虞的头上,把他砸死过去才好。吴虞心里自然是清楚孙连城此时有多大的怒气,他做的事情有多见不得人,他此时就有多慌张。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当你的恐惧到达一定的极限时,恐惧就会转变为愤怒。烟灰缸几乎是蹭着吴虞的耳朵边过去的,烟灰撒落在吴虞后背的衣服上,烟灰缸砸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响,吓得办公室外的所有人都驻足观看。吴虞一言不发的看着孙连城,抬手弹了弹后背上的烟灰。孙连城怒道:“你现在越来越能了,事先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就在记者面前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组织领导的纪律性了,再说了这个案子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凶手已经伏法了,并且结案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公然挑战司法吗?”

“我没有想要挑战谁,我只是还原真相而已,刘天宝是怎么冤死狱中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并不是凶手已经伏法了,这个案子我迟早是要翻案的,不管你同不同意。”

吴虞说道。“你现在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孙连城指着吴虞的鼻子说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别仗着自己破了几个案子就开始目中无人了,现在局长虽然还没定下来,但局里还是我说了算的。”

孙连城大声吼道。“你是副局长,当然是你说了算,但我既没有违规也没有违法,我只是重新翻查十年前的案子怎么了?”

吴虞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嫌警局的案子还不够多吗?张硕的案子到今天你还没给出一个说法来呢?大把的案子还没结等着你查,你为什么还非揪着这个案子不放呢?”

孙连城说道。“张硕的案子我会给公众一个说法,同时这个案子我也要给死去的亡者一个迟到的正义。”

吴虞说道。孙连城怒气冲冲的到电脑后头,翻出一份文件来,扔在桌子上对吴虞说道:“你涉嫌徇私,上头已经对你开展调查了,你的重案组组长的位置换周冰担任,你现在只是重案组的一员,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调你去当片警。”

吴虞没想到孙连城直接给自己开这一手,看文件上的字不像是造假,吴虞翻开文件一看,自己真的被降职了,看文件上的时间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看来孙连城一直把这份文件压在手里,就等着时机到就拿出来。吴虞看着文件上的内容,是之前的一个案子,当时被抓的是一名孕妇,情节不是特别严重,但需要关押五个月,吴虞看在对方是个孕妇的份上,便给对方行了个方便当做是教训,当时孕妇为了感恩给吴虞塞了红包,吴虞没有拿对方的钱,但没多久就听说那笔钱打到医院去了,直接给倪悦充当治疗费了,吴虞自然是准备拿自己的钱还给对方,可谁知道那孕妇不仅离开了还更换了联系方式甚至搬家,这笔钱吴虞一直留着就等着还给对方。让吴虞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把这个事情解决干净,就让孙连城给抓到把柄了,这个事情于情于理都是吴虞的错,可是吴虞却有口难言。吴虞没想到孙连城在这里等着他,看来孙连城早就想搞他了,不然不会挖个坑等着吴虞往下跳。仔细的看过文件之后,吴虞倒也没有发作,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他拿上文件之后说道:“我这就把重案组组长的办公室腾出来,但该怎么查案不用你教我。”

说完吴虞便拿着降职的处罚文件出了孙连城的办公室,就在他出门后办公室内又传出一阵打砸的声音。周冰知道孙连城把吴虞叫走必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便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吴虞出来之后周冰赶紧问道:“什么情况,他找你什么事情这么大的动静,吓得我差得帮你叫救护车了。”

吴虞故作轻松的一笑,便将手里的降职文件交给周冰说道:“这是孙副局长对我刚刚那个举动的惩罚,我被降职了。”

“什么?你都破案立功怎么还被降职了?”

周冰接过文件仔细的翻看了几页,知道了大概之后便说道:“你现在不是重案组组长了?哪重案组谁管?”

“不是还有你吗?”

吴虞笑道。“我?”

周冰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并不是他不能胜任,而是吴虞的降职却换来自己的升职,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开什么玩笑,我不可不接你这个烂摊子,当孙连城的手下那不是自讨苦吃。”

吴虞知道周冰这说的可是心里话,他不是会逢场作戏的人,但是眼下只有周冰当这个重案组的组长对他最有利。“孙连城是摆明的要搞我,好在他把重案组交给你来管理,要是交给别人,我还真的不放心,可是交给你,你当这个组长还是我当这个组长不都一样吗?”

吴虞说道。虽然吴虞的话周冰表示同意,但是心里总感觉有点奇怪,“你说这话是没错,但底下的人怎么看,我才到重案组多长的时间,他们这些人认的是你可不是我。”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能信的人只有你的,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吴虞说道:“无论你现在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的,我都希望你能帮我暂时接下组长这个位置。”

周冰实在为难,但确实眼下也没有其他人选了,要是到时候换个孙连城的人安排过来,那事情可没有现在这么好办了。回到重案组之后,吴虞首先就把自己被降职的消息告诉大家,既然孙连城已经对他出手了,那这个消息由他自己来说至少还能体面一些。在听到吴虞被降职之后,所有的组员都不胜唏嘘,小陈是最为惊讶的还以为吴虞是不是把文件看错了,原本应该是甚至看成了降职。吴虞也懒得解释索性把文件交给小陈说道:“你自己看吧。”

小陈仔细的看了一遍文件,几乎是一个字一个的念给大家听,好半天大家才从这个惊天消息中缓和过来:“怎么还真的是降职?”

“咱们重案组破了这么多案子,怎么反而组长被降职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那咱们还费心费力的破案子干什么?吃力不讨好,没有升职反而降职!”

“就是,这是什么说法?”

一时间大家是议论纷纷,吴虞原本自己的心情就已经够烦闷了,听到大家的言论就越发沉默了。“老大,我支持你,不管你到什么岗位上。”

小陈拍着胸脯说道:“我都当你是我的队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是,吴队,我们为你马首是瞻,职称上有变,但咱们重案组人员的心是不会变的。”

几个重案组的组员纷纷向吴虞表决心,吴虞看着总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平日里把这些人当兄弟看,果然自己挑的人没看错。“大家有心了,都先工作吧,不管在什么岗位,不都一样为人民服务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哈哈哈。”

吴虞调笑着说道,故意把话说的特别轻松,虽然自己心里不好受,但也不想给大家造成心里层面的负担。回到办公室后,吴虞回到原先的座位上,把自己的桌面上的摆件收拾起来,随后又开始整理文件。周冰看到吴虞把办公桌上和倪悦一起的合照收起来之后,忙上前阻止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答应替你接下重案组,管理这些烂摊子,但这只是名义上的职称改变,这个办公室还是你办公的地方,这张办公桌还是你的,一切都照旧没有变的。”

吴虞忙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什么事情都很有想法,怎么就在这个事情上想不明白,我要是不照做,孙连城再来挑我的毛病,直接把我派去当片警,那我可连重案组都进不来了。”

“那你就把私人物品先收起来,其他的一切照旧,反正平日里咱们也都在一间办公室内办公,今天不就是调个位置,桌面上的这些东西你就别挪了,省的到时候东西找不着了。”

周冰说道。吴虞倒是不在乎什么队长不队长的,就如同他说的,在什么岗位不都一样为人民服务,只不过一时心里落差比较大而已,并且不当队长之后,能行驶的权利也变小了,他显得有些更不方便。被周冰这么一说服,吴虞也不打算挪动桌面上的这些文件了,反正两人一直都是同一个房间办公的,吴虞指着办公桌边的这张行军床说道:“那我这狗窝就也不挪地方了。”

周冰被吴虞逗乐了说道:“谁管你,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贱,明明有公家宿舍,又近又干净卫生,又方便不用,非得架着个行军床在办公室,你睡的不难受,我看的都难受。”

“不过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谁跟你一样那么矫情。”

两人说着都笑了,这好不容易绽放的笑容,总算是把刚刚的不愉快给清扫了一些。周冰转而问道:“既然你跟孙连城已经撕破脸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之前我往上头投递的那封揭发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没有下文了,接着下来我是不能再打草惊蛇了,在不知道孙连城上面有多少势利的情况下。”

吴虞突然想到江涛便将话锋一转,“江涛的案子你有印象没有,我之前跟你探讨过,这两起案子明显都不是江涛做的,尤其是陈福的案子,陈福死在警察上的,当时江涛又不在场,所以我想继续收集证据,下午去一趟赵荣的家里,既然孙连城对赵荣下手,那必然有下手的理由,我想去找找他的杀人动机。”

“行,那我下午陪你一道去。”

周冰说道。在警局的大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人多嘴杂一时间竟然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吴虞被降职的事情,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吴虞倒是不觉得什么,但话在别人的嘴里传着传着竟然就变味了,有的说吴虞收了一大笔贿赂,更有的传出吴虞妻子所有的住院费用都是从收受贿赂得来的。怕的倒不是传谣言的人,怕的是有人真的听信了这类的谣言,一时间便没有人在乎吴虞最近屡破大案,也没有人力挺吴虞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以及这个案子究竟有没有可疑之处。周冰不是当事人但这顿饭吃的也不是很舒坦,倒是吴虞吃的倍香,好像大家谈论的是另有其人一般。吃过午饭之后,吴虞也没来得及休息带着周冰便往赵荣家去,赵荣家的地址他是熟悉的,当初为了张硕的案子他也没少来,没想到时间才过去几个月,原本案子里的被害人家属也成了另外一个案子的被害人。到赵荣家门口的时候吴虞敲了好一会的门,这才有人过来开,吴虞一看开门的人是张历年,张历年一脸的憔悴,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好像几天没洗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张历年开了门之后看了吴虞一眼,便直接把门打开,随后转身就又进了卧室,看起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估计要不是吴虞一直按门铃,张历年都不打算出来开门。面对主人这么随意的对待,吴虞都不知道是该进门还是该离开。反正来都来了,吴虞便进了客厅,周冰后脚跟着吴虞一起进了屋子。吴虞环视客厅一周,发现客厅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打扫过,桌子上碗筷随意摆放,残羹剩饭上都围绕着蚊虫。家里失去一个女主人,有这么一种氛围也是正常,只不过吴虞看到张硕的黑白照片边上却没有赵荣的黑白照片。吴虞这次来是了解赵荣的情况,可张历年这么消极对待的态度似乎不太想配合。周冰走到张历年的卧室门前,抬手正准备叫门,吴虞给周冰使了个眼色说道:“注意一下被害者家属的情绪。”

周冰点了点头这才放轻手上的力道,轻轻拍了拍门板说道:“张先生,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赵女士平时的生活习惯,她生前认识嫌疑犯江涛吗?跟江涛之间有结仇吗?”

吴虞还以为照张历年现在这个状态,可能今天两人是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吴虞刚刚问完话,卧室房间门突然被打开,张历年抱着赵荣的黑白照片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一副有话有说但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把话吞了进去。吴虞想了想刚刚的话似乎没有什么毛病,那到底是什么让张历年突然这么愤怒,“你们之前认识江涛吗?据我调查江涛跟赵荣之间没有什么仇怨,那你们私底下有什么……”“没有。”

张历年很果断的说道,随即又怕吴虞误解什么接着补充说道:“我们不认识江涛,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老婆。”

吴虞知道赵荣不是江涛杀的,江涛不过就是一个背锅的,赵荣极其有可能是被孙连城给杀害的,但是眼下吴虞也不能直接当着张历年的面问是不是跟孙连城有结仇怨,只能旁敲侧击的问道。“那我怀疑会不会是有人买凶杀人,你妻子平时跟什么人有结怨?”

张历年看了吴虞一眼,眼神左右游离随后将眼神低下。“你有什么就说了什么,实话实说就是了,你老婆都死了,你还在为谁保守秘密,最终害的可能是你自己,值得吗?”

吴虞劝说道。随后有十分钟的时间张历年抱着妻子的照片就怎么低头不语,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周冰看张历年的态度似乎有转变,赶紧接着劝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却要帮犯罪嫌疑人隐瞒真相,你有什么实情可以告诉我们,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我们会把你当做重要证人进行保护,到时候我们还会申请临时安全住所让你躲避。”

张历年似乎被周冰给说动了,看着赵荣的黑白照片,眼泪一时无法控制,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那张黑白照片显然不是赵荣最近的照片,倒像是赵荣年轻时候的照片,在张历年的眼里虽然在赵荣现在已经是半老徐娘,但在他心里依旧是最美好年轻的模样,可以看得出这两夫妻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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