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刚刚大学毕业四处投简历找工作的凌志海认识了在琴行给小孩当钢琴教师的叶芝,两人一见钟情,迅速陷入了爱河。叶芝出身于钢琴世家,而凌志海只不过是没背景没钱的乡下穷小子,二人家庭背景悬殊,但现实是阻止不了年轻人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的,叶芝未婚先孕了。当怀孕已两个月的女儿带着凌志海出现在父亲叶坤面前,笃定说要嫁与这穷小子时,叶坤心脏病又犯了。医生告诉叶芝她父亲此次心脏病发作的厉害,让叶芝作好心理准备,她日夜守在父亲病床边哭成了泪人,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叶芝和凌志海提了分手,并且想要打掉孩子,凌志海只是凝视着叶芝说着一切,未有只字片语,直至说完,他把她搂在怀中,抚着叶芝的头抵在自己的肩窝里,她一要推开,凌志海就搂得越紧。叶芝了然自己早已沉溺其中出不来了,脑海里上演数百遍的决定顷刻间功亏一篑。凌志海去给叶芝工作的琴行请了假,自己因为太久没去上班被领导辞退。叶芝日日夜夜坐在病床边等父亲醒来,自己就坐在病房外,一日三餐为她做好送来,他在等待叶坤的肯定,他想要和叶芝在一起。叶坤终于在昏迷一周后的一个清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趴在自己手边睡着的女儿,他想开了,就像人在面临死神的时候往往会想的通透那样。他抬手擦了擦挂在女儿眼角的泪痕,叶芝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鹿迅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到父亲慈祥的望着自己,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别哭了,我女儿眼睛红的和兔子似的。”
叶坤温柔地安慰着女儿。“爸,您放心,我我我不哭,我不哭了。您也放心,我会和志海断的干干净净,孩子我很快就会打掉的。”
叶芝紧紧攥着父亲的手。“那小子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您还要见他做什么,爸?”
“没什么,就想问他一些事,用不着紧张。”
叶坤摸了摸女儿的头。“他一直在病房外面呢,我去叫他进来。”
病房外凌志海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听见门开的声音,慌忙的站起来看着叶芝。“我爸爸他醒了,想见见你,你进去吧。”
叶芝低头避开他的眼神。“啊?伯父想见,见我吗?”
凌志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进去吧。”
凌志海进入了病房,不知所措地站着。“我想和你谈谈,坐下来吧。”
叶坤指了指自己床旁边的座位。“谢谢伯父,我和叶芝她。。。”
凌志海应声坐下,乞求地看着叶坤。“你是真心爱她的吗?”
叶坤打断了凌志海。凌志海坚定地点头。“那好,我想告诉你,我把我这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你了。”
凌志海一脸错愕,“伯父,您怎么会?““惊讶我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是吗,我时日无多,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妈妈当年生她时难产走了,我一个人把她带大,但是我身体不好,心脏病好多年了,反而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我亏欠她很多。既然她已经选择了你,还有了孩子,那我,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她和孩子了。答应我,好吗?”
叶坤握住凌志海的手,问他。“伯父您放心,我定会把叶芝和孩子照顾好的。”
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的叶芝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好好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去把小芝叫进来吧。”
叶芝一进门就紧紧抱住了父亲,她没有想到父亲会选择成全自己的荒唐,她也不知道父亲一直觉得是愧对自己的,只是时间再也不给父女俩机会弥补了——三天后,叶坤安详地走了,留给了女儿女婿一间房子和传家的一架古董钢琴。凌志海和叶芝办完了父亲的丧事之后,领了结婚证,住进了那间房子里,因为服丧期间不得嫁娶,两个人没有办婚礼。凌志海许诺叶芝待他拼搏出自己的事业,一定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同年,结婚三年的林震霄和徐琳夫妇即将迎来自己爱情的结晶。这两个工作狂夫妇从大一谈恋爱开始就秉承着未来丁克的原则,积极投身于自己的建筑设计事业。当然,如此超前的想法在那个年代是不被二人父母所接受的,两人终抵不过父母各种方式的催生,缴械投降。然而夫妇俩并不想生下的孩子丢给父母带,虽然当时林妈妈骗生的时候对他们说:“你们夫妻俩啊,喜欢忙事业就尽管忙去,孩子我替你们带,不用你们操一点儿心。”
但是孩子的教育还是父母自己来管比较好,既然事业和孩子不能两全,徐琳选择了暂时的小小牺牲,自己来带孩子。林震霄害怕父母不同意便想要和徐琳搬出来住,四处找房子。最终房子选在了凌志海夫妇家的对面,两家人成了邻居,因为两个人的夫人都怀了孕,有太多共同话题,一来一往,感情颇深,为了纪念这样的缘分,决定生下的孩子取个相似的名字。1994年的12月20号,凌志海叶芝的儿子出生了。叶芝给宝宝取名末燃,父亲在生命的最后给了自己成全,留下了他,所以叶芝希望儿子一生活的精彩,燃烧自己到生命的末尾。刚巧在一个月后,也就是1995年的1月20号,林震霄徐琳的女儿降生了,那天下起了大雪,整个天地被纯洁的白色覆盖,纤尘未染,故名林未染,小名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