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当然是秦牧北投掷出去的碟子与木筷碰撞的声响,另一声却是木筷撞击金属刀面的清脆声音。大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披及地黑袍的蒙面人,那一对轻盈的木筷正是被他随意轻抛出来的杰作。却堪比两把飞刀,己身实力不说自现。“笨蛋,要是伤到嫂夫人了怎么办!”
蒙面黑袍人纵身一跃到琴案旁,怒骂一声。挥手便把刚刚,貌似要杀死蓝萱的黑衣人甩到一边。不顾哭的梨花带雨的蓝萱拳打脚踢,弯腰左手环过蓝萱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其扛在肩膀站起。充满邪气的一双黑色眼眸看似随意扫视一圈,眼神微微在刚刚扔过一只碟子的少年秦牧北身上停留片刻,随即一把抱起蓝萱蹬腿在搭台某处围栏上一借力便弹射了出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顺利,烟雨楼的众多游侠豪客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转眼之间,蓝萱就这么要被黑袍人掳走?“岂有起理!”
窗口站立的少年秦牧北今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正在兴头上。此刻无辜被打扰了雅兴,美人更是被麻袋般扛走,吃瓜群众的心态再也无法按捺的下。秦牧北不禁蹬脚怒吼一声,身形若猿猴般窜出,一记扫堂腿便对着黑袍人断去,腿鞭去势仿若断江截流。黑袍人此刻将蓝萱扛在肩上疾疾掠走,眼看马上就要冲出大堂,忽见一道黑影袭来,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右手作手刀对着秦牧北的扫来的大腿直直砍下!“砰”的一声轻响,秦牧北大腿吃痛闷哼一声身形猛地下坠,双手却顺势成拳连连在黑袍人的脚尖咂下数拳!“臭小子!”
脚尖本是人体的薄弱之处,黑袍人一时料想不到秦牧北身体竟然这么灵活,瞬间弯腰趁势便给自己脚尖砸下数拳。这个小子明明浑身元力俱无,拳势却又有举轻若重的泰山之力。黑袍人眼露怒色,脑海里却翻转不停。提脚后退之间竟将清倌人蓝萱麻袋一般扔了出去!“混蛋!”秦牧北一边大骂此人的无耻,身子却又不得朝着蓝萱坠落的方向奔去。一阵扑鼻的香气袭来,温香软玉瞬间入怀。早已被吓得痴傻的烟雨楼清倌人蓝萱望着这个接住自己的少年郎,双手不禁环过秦牧北的脖颈再次放声痛哭。“牧北小心!”
秦牧北忽而被蓝萱一把搂住,满脸愁容之色乍现,着实是不知道作何面对这般佳人。只是都还没有等他好好欣赏一番近在迟尺的美人姿色。只听得王离一声急促的示警之音响起,一道凌厉劲风袭来,原来却是黑袍人已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细长的精钢细剑,对着他的头颅削来。生死瞬间,秦牧北自小锻炼而来的灵活腰身再次创造奇迹。抱着蓝萱的身子猛地向前扑倒,未及地面之时却又瞬间一掌击地身子借势旋转半圈,后背重重咂在烟雨楼大堂硬实的地面之上,与蓝萱蹴鞠一般连地翻滚两圈堪堪躲开。黑袍人眼见一剑竟未建功,嘴角轻“咦”了一声,看着抱成一团咂倒在地的秦牧北与蓝萱反手一剑再次挥出。秦牧北本是一个未曾修道的少年郎,此刻挺身而出不过也是想要学那江湖上英雄救美的大侠风范,却如何能是黑衣人的对手。眼见那柄精钢细剑冒着寒光再次袭来,秦牧北弯腰一缩脖颈甩开美人的芊芊细手,双手往蓝萱小腹处猛地推出。黑袍人的凌厉剑气须臾间便顺着秦牧北与蓝萱二人刚刚躺过的地面,划过一道幽深的剑痕!秦牧北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兀自传来,却是后背一时不着受了剑伤,脑海更是给震的头晕眼花。“牧北快走!”
正在此时,王离与吕布楚堪堪赶到。王离朝着秦牧北怒喊了一声,瘦小的身子却手持一张板凳登高跃起朝着黑袍人的脑袋砸下。黑衣人眼中不禁流露恼怒之色,三个看起来不过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还这么不知生死。竟然如此,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戾色,轮海气旋中一道阴鹫的气息慢慢升腾,烟雨楼大堂犹若瞬间坠入冰窟。只见黑袍人手中长剑剑锋寒光再现,右手在头顶不断舞出一片剑花将王离咂来的板凳寸寸削飞。一阵雪花渐起,四尺有余的板凳瞬间仅剩手臂长短,黑袍人袖袍一甩,左手成掌瞬间迎上王离的胸口,将其击飞了出去。不仅于此,黑袍人脚步一抬,又是朝着冲来的小胖子吕布楚疾驰而去,未及其一丈距离,手中那柄精钢细剑再次挥出,一道无形的剑气划过半空。吕布楚手中的板凳一份两半,身子更是在烟雨楼一楼大堂的隔间上咂开了一个人形窟窿。“不自量力!”
说起来话长,然而黑袍人几乎也不过就呼吸之间便将秦牧北三人挨个击飞。眼见大堂里众人马上就要再次围了上来,黑袍人眼露无奈之色,斜眼扫视了一眼不知生死的秦牧北不再理会。脚步轻抬连跨数步,一手抓起蓝萱手臂再次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