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圣道，貌似依托的乃是武力，但兵家圣人最为清楚，真正能够推动整个兵家圣道向前发展的其实还是理论。
兵家圣道屹立于世的根本，其实就是兵家先圣留下的那些兵书。
非常遗憾的地方在于，兵书理论的研究，一直都是兵家发展的短板。
而医道不同，作为一门非常依赖技术的圣道，从一开始，医道就非常注重理论的研究，为由理论研究走在前面，才可能推动整个医家圣道的发展。
张一念这些医道书稿究竟写了一些什么，他并不清楚，但他至少知道，以张一念足够让秦伯岐秦圣都不得不叹服的医术，写出来的医道理论，肯定能够让秦圣愿意为了张一念做任何事，不管出格与不出格。
“你的意思是……”
孙圣有点犹豫不定，踯躅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像选择医道圣主牌？”
张一念笑了。
他看了看书桌上的书稿，有些无奈的说道：“孙圣，这样好了，您还是自己坐下看看吧！只要保证我每一摞书稿都不要搞乱就好……”
“这些不会都是你准备写的书吧？”
孙圣狐疑的在书桌背后落座，随便捡起一摞书稿看了两眼，顿时倍感眼睛被刺痛了。
他发现，他现在拿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本法家类型的书籍草稿。
然后，他重新拿起另外一摞，粗略一看，居然是农家书籍草稿。
他震惊莫名的一次拿起其余的书稿看了看，骇然发现，在这张书桌上，还分门别类的摆放了包括法家、杂家、阴阳家、纵横家等等圣道的书籍草稿，甚至连道家圣道的理论性质的书稿，居然也有一本。
当然，并不意外的，还有一部分是《东游记》的草稿。
可以说，除了儒家以及琴棋书画圣道的理论性书籍草稿之外，世间几乎所有圣道的理论研究类书籍草稿，这张书桌上都有。
哪怕孙圣对于其它圣道的理论并不完全通晓，但圣人眼光，触类旁通，他粗略翻看之下，居然发现每一摞草稿的所写所述，都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颓然放下被他拿起的最后一摞草稿，孙圣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张一念，问道：“这些，都是你……都是你写的？”
张一念点了点头。
孙圣不敢置信，追问道：“这些书稿你确定都是原创，都不是书摘？”
张一念再次点了点头。
“我……”
孙圣很想说他不相信。
然而，看着张一念澄静的眼神，“不信”两个字君安开口说出。
他有些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问道：“这就是你想要推迟一段时间再做选择的原因？”
这个话问出口，孙圣立刻意识到，这样问是有多么的愚蠢，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张一念，问道：“其实你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想过选择对么？”
“……是的。”
张一念苦笑道：“如果你发现，几乎世间所有圣道，你都能够独立学习，并且独立思考的时候，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
孙圣沉默了。
是啊，如果发现自己也是那种任何圣道都了解，都有深刻领悟，乃至于都能够有所建树的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
难道为了单独选择其中一家圣道，就把其余所有圣道尽数放弃？
孙圣必须要承认，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一样有些难以取舍。
“不对吧？你在琴棋书画方面难道也有建树？”
孙圣忽然提出了质疑，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忘记了，你本就是和程兄一样的书法大家。”
“那琴道、棋道和画道呢？”
他问：“你也能行？”
“琴道的话，我现在手指不够灵活，没法给你弹奏一曲。棋道倒是简单，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和你下一盘。至于画道……”
张一念笑了笑，说道：“这个怕是要等我有时间了，和琴道一起给您看一眼。”
“我看……不用了。”
孙圣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因为他相信，近日按张一念敢这么说，肯定没什么问题。
他有些颓丧的看着张一念，问道：“你说你究竟有什么还不会？”
“我要说，我基本上什么都会一点呢？”
张一念反问他：“你是不是会认为我吹牛？”
“你……”
孙圣倒是很想说一声是，但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轻易把这个话说出口了。
而事实上，只要他随随便便的扫视一圈桌上的书稿就会发现，张一念对各家圣道不是都会一点点的问题，而是很有可能全都已经学业有成了。
这个事实，让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拼了命的想要找出来一种张一念不会的东西。
然后——
“儒道呢？”
孙圣忽然间眼神一亮，问道：“为什么我还没有发现你在儒家方面的书稿？你是不是对儒家圣道不太熟悉？”
“这个问题……”
张一念呵呵笑道：“您认为问我比较合适么？”
“废话，我不问你问谁？”
孙圣没好气的说道：“看样子，儒家圣道应该就是你的短板啊，你……”
这话说着说着，他忽然感觉不对。
因为，当初道家之所以会默许外来的赏金猎人悄悄潜入人族腹地，展开对张一念的刺杀，就是因为个别道家圣人们感觉张一念似乎更加倾向于儒家圣道，很可能会大大的拓展儒家圣道。
是道家不愿意看到儒家因为张一念的原因而一步步做大，才默许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
孙圣万分苦涩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写一本儒家圣道的书？”
“不是没想过，但是我感觉现在条件还不成熟。”
张一念微笑着说道：“儒家是一种非常包容并蓄的圣道，其实很多其他圣道的思想，都能够归结到儒家之中，从儒家的角度做出另外的一番解释。”
“如果要写儒家圣道的书籍，我可能需要再稍稍沉淀一段时间。当然……”
张一念承认：“我之所以没有在这个时候写儒家圣道的书籍，除了时机问题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孙圣忍不住问道：“什么原因？”
“我……”
张一念苦笑道：“我还没抽出时间。”
“……”
孙圣无语。
因为他听得明白，其实也并不是张一念不想写，而是张一念还没找到时间去写。
假设他不是今天来这里见张一念，拖上一段时间再过来，这张书桌上是不是就已经有一份儒家书籍的草稿了？
“为什么我觉得我就不应该过来这一趟呢？”
孙圣苦笑着说：“为什么我感觉我过来，就是为了等着你刺挠打击我的？”
“那么——”
张一念有点忍俊不住，问道：“为了让你不至于如此沮丧，我是不是可以请您老帮个忙？体现一下您老的重要性？”
“呸！”
孙圣没好气的说：“你一近乎全能全知的大拿，就少给我戴高帽吧！有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