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还是没有说错，司马相如不是第一个交卷的，就是第二个交卷的。”
清河郡城，松涛酒楼的二楼包间里，聂星文有些悻悻然的说道：“如果不是皇帝陛下和陶丞相纠正，他就是第一个交卷的。”
“但他的确是第二个交卷的啊！”
石乐咏笑道：“公告上说了，张影圣交卷之后，所有内帘官全都看傻眼了，完全没想到张影圣居然早早交卷不说，还能写出那么好的诗！”
“那诗，的确很好！”
许亢叹息道：“如果我是内帘官，也一定会给他一个甲上。”
“我也是！”
于涵容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来张影圣在摘星山顶的时候写过的那首诗……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张影圣实在是太可恶了，他这是骂咱们呢！他要写两句诗，还用三年？我看杯酒功夫就差不多了。”
大家轰然大笑，纷纷举杯：“张影圣写两句诗的杯酒功夫，咱们也只能喝杯酒了！”
……
南疆军营。
宋学林在那个私密小帖子之中调侃道：“公孙兄，你的项上人头果然被张影圣给你保住了！”
“那是自然！”
公孙弘立刻回道：“我承认蜀郡长卿的确是一员劲敌，如果让我跟他对拼，也未必一定能赢，但如果让他和张影圣拼，明显还差了不少火候。”
薛正祥说道：“公孙兄的这个话虽说司马长卿未必服气，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实话。”
“如果司马长卿知道，张影圣在写这首诗之前经历了什么，一定就会服气了。”
林建明说道：“你们想吧，换了谁，能够在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谋害之后，还能静下心来，写出这样的一首好诗？谁能？”
大家都不太好意思搭话。
他们不在考场之上，自然对从昨天晚上开始的那场谋害大致了解，所以他们原本的确比较担心张一念的状态。
过了好一阵，宋学林才说：“可惜啊，某些人现在肯定不知道懊恼成什么样，非但没能困住张影圣，还眼睁睁的看着张影圣再次赢得天下名！”
公孙弘忽然问了一句：“诸位，举人考试禁绝天地清气，唯有达到凌烟境界的作品，才能强行破开禁制，可以想见，张影圣的这首诗明显不及凌烟。那么，以诸位仁兄之间，张影圣这首诗该是什么境界？”
……
“至少是鸣朝！”
松涛酒楼，许亢判定张一念那首诗的境界，说道：“搞不好就是鼎国！”
“我比较倾向于鼎国。”
于涵容说道：“张影圣这首诗字字含真情，语语有余味，不但得体，而且别具一格，必须鼎国！”
“我也认为鼎国。”
唐建修说道：“而且我还认为，这首诗应该很快就能凌烟。”
包间之中的举人们相互对视，深以为然。
诗词境界本乃天成，但伴随着天下传唱，诗篇的境界会随着传唱幅度不断增强。
自鼎国而凌烟，貌似存在着极其巨大的差距，但是伴随着张一念这个名字，这首诗的传唱幅度势必十分惊人，跨越这个差距应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
“鼎国无疑！”
薛正祥果断对宋学林、公孙弘和林建明说道：“套用公孙兄的话说，如果这首诗不是鼎国，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你这个不大行啊！”
公孙弘表示不满道：“这是在抢我的台词。”
宋学林喝了一口酒，差点没有直接笑喷：“别废话！我认为也是鼎国，公孙兄，建明兄，你们以为呢？”
“我都说正祥兄抢我台词了，你说我怎么认为的？”
公孙弘说道：“肯定鼎国啊！”
“诸位信心十足，让我忽然有了一战的想法。”
林建明却说：“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宋学林问：“赌什么？”
“当然是张影圣这首诗的境界！”
林建明说：“我读这首诗凌烟，如果我输了，我陪给你们每人一万枚四铢钱，如果你们输了，一个人输给我一万枚四铢钱如何？”
“哟！你这算盘打得很响啊！”
公孙弘乐了，说道：“不过你得原谅我，我可没你那么丰厚的家底，我要输了，最多赔给你两枚半四铢钱。”
“别闹！”
林建明不乐意了，笑道：“公孙兄也太扣了，居然只出这么点钱，就想赌我的一万枚四铢钱，万一我输了，我可是要陪给你们一人一万！”八壹中文網
“我估计你丫敢赌，肯定是算计好了不会赔！”
薛正祥一针见血，问道：“建明兄，老实交代吧，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我能有什么内幕消息？”
林建明矢口否认，说道：“考场封禁天地清气的流通，唯有达到凌烟境界，才可能强行打破封禁。张影圣的诗往最高猜，也该只是鼎国境界。按照道理讲，诸位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你拉倒！”
公孙弘打死都不信，说道：“建明兄你别唬我们，你要没点把握，怎么可能跟我们赌凌烟境界？除非你家钱多的没地方用，准备救济救济我这个穷人！”
“怎么可能？”
林建明哭穷：“我豪赌这一把，万一输了，未来一年可能都要吃土啊！”
“你吃个屁啊！骗子！”
宋学林哈哈笑道：“我刚刚问了我父亲，总算搞清楚你为什么敢赌了。”
林建明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这不是棋，这是赌局好吧！”
宋学林说道：“大家别上当，其实张影圣这首诗是真正的凌烟作品，这个事情已经得到了圣人宫兵阁的确认。”
“怎么可能呢？”
尽管这个结果是在意料之中，薛正祥还是忍不住问道：“张影圣的答案还在郡院呢，如果是凌烟作品的话，天地异象应该已经呈现出来了，最起码我们能够看到星光降吧？”
“问题在于，兵阁孙圣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早早的派了人守在郡院，临时强行遮蔽了天地清气的响应，然后等二十四位内帘官做出成绩判定之后，就把张影圣的那首诗直接带回圣人宫了。”
宋学林解释道：“这个事情是我父亲听孙圣亲口说的。建明兄，怎么样？阴谋诡计被拆穿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建明说道：“宋学林，我恨你！”
公孙弘有些想不明白：“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张影圣的这首诗一经面世，就被孙圣带走了？孙圣该不是那种嗜好风雅的人才对啊！”
“作为刚刚损失了大笔财富的读书人，我来解释两句吧！孙圣把张影圣的诗篇带走，原因只有一个，张影圣这首诗乃是——”
林建明说：“一首凌烟境界的杀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