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信了朋友的话,将筹码改到了老者这边的,此时也气的直敲同伴的脑袋:“你怎么也不好好看看,不管什么人,都随随便便跟我介绍不错,简直离谱!”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那同伴也不高兴:“我还不是一样,输了这么多的银两。”
各种叫骂声,在空中连成了一片。也算是展现出来了,当在遭遇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人的那颗心,会如何恶毒地朝外推卸责任。而此时场下最震惊的,当属一直紧张得不敢朝上面看的安宁郡主了。“什么?”
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咱们压的那只……”正打算从脑瓜子中,搜寻出一切能够用来形容瘦小的词语。想了想,怎么也是帮助自己赢得了胜利,嘴下还是得积点儿德,迅速改口道:“那只八面威风、英勇骁战的那只蛐蛐,居然赢了?”
这幅瞪大双眼的模样,着实让宁娇怜有些想笑。“是,我们赢了。”
我的天。最开始她瞥了一眼,跟着自己一块投的,也不过三四人而已。再加上安宁郡主可是将所有银两,都压了上去,占比可谓是更高。这就说明了,待会儿的银两,起码有九成,能够装进自己口袋里。简直就是天上平白无故降下来的财富啊!沉浸在从此以后,每日躺在安宁府,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乐生活中。俨然把一开始,害她一直心里头没法平静下了个的罪魁祸首,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半点儿记忆也没有。虽说她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物,只是一想到,对方明明知道了安宁想选的,是另一处,还是故意设下圈子,引她上钩的事。无论自己怎么在心里头劝道,那股怒火还是不能彻底消失殆尽。余光瞥见了正打算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的金有钱身上。想了想,还是打算提示一番:“安宁,我见你方才那位朋友,似乎要离开了,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朋友?什么朋友?她现在唯一的朋友,就是这些数不尽的银两!只是眼神,还是习惯性朝着宁娇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咦,这不是金有钱嘛。”
仔细在口中,嚼了好几遍这个名字,才总算反应了过来。刚刚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必要下赌注,还弄得一整场,都战战兢兢的么?眼睛微微一眯,便朝着金有钱的方向,走了过去。早在知道结果以后,他就知道,自己今日,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老者引发出来的争斗上,悄悄站起身子,准备逃离。若是让安宁郡主逮着了他,非要将惩罚实现。那自己还真真正正是,有够呛的。哪知人才动了几步,面前就传来一个声音:“金有钱,你这是打算往哪跑啊?”
多熟悉的声音啊,多熟悉的场景。金有钱已经开始对自己最开始挑事的行为,产生浓浓的厌恶。好端端的,自己爱怎么赌,就这么赌,干嘛非要拉上她啊。拉人就算了,还非要弄什么,若是谁输了,得接受这样那样的惩罚。怎么说话之前,就不能好好替自己留一条退路吗?非要把所有人,都推到风口浪尖,才高兴是吗?现在好了,依照安宁郡主的性子,不把他活活刨一层皮下来,就已经是相当厚道了。“我可没……没打算跑。”
虽说赌局是这么输了,可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能输气势。要是气势也跟着掉了,那还真就有些狼狈和尴尬了。“噢,没打算跑啊,那我就放心了。”
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一声,宛如真的放下心的叹息:“我还以为,金公子怕输了赌局,丢面子,这才脚步匆匆,打算逃跑呢。”
多狠的巴掌声啊,每一下,他的脸上都好像真的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可金有钱偏偏,又不能当着她的面说,是,没错,我一开始就是打算逃跑怎么了。摔断了牙,还要强行往肚子里头咽的感受,着实有些难受:“我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连赌约都不兑换的呢?”
因为语气中,总隐隐约约透露着浓浓的心虚感。他还特意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以增强气势。“噢,那我知道了。照金公子这话,是现在就能兑现咯?”
所谓的那些脸上笑眯、眯,还不忘顺便给你挖坑的,说的就是安宁郡主了。可偏偏金有钱便带入在了些其中,立马便脱口一句:“那是自然!”
说罢,才觉出了不对劲。才闹出事情,这些观众们,都因为投入了大量赌注,纷纷开始当场闹起了事,压根不愿离开。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照赌约去做了,只怕是今天金府的门,都别想进去了。“那个……做是能做,但能不能换句别的什么话啊?”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金有钱,如今的语气,可以算得上是相当卑微了。安宁郡主也怕把人逼得太紧,对方索性就不做了,想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待会儿一边跑,一边说安宁是最厉害的。”
金有钱以为,仔细算起来,自己已经算是极为不要脸的了,可跟这位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做足了思想工作。怕什么呢,这话里头,又没踩高贬低,只是随便夸了夸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罢了。就算日后被人挖出来,自己也能说是因为被强迫的缘故,不就等同于,赚了么?想清楚了之后,直接将手中的东西,丢向侍从,低着脑袋,开始哼哧哼哧地跑了起来。起先因为声音过小的缘故,还被安宁郡主骂了一通。说骂倒也不至于,顶多就是讽刺了几句。可这几句,不管是单挑哪一个出来,都是绝绝对对戳人心窝子的话。“怎么,话都说不出来,金府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连堂堂公子,饭都吃不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