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手。”
“你小子,尽会逗人高兴。”
拍了一把他的脑袋,宋将军倒也没太为难,笑骂了一句,便让这将士离开了。不过确实也是如此,就算这将士,不在自己耳边叨叨,他也确实要做些什么了。长时间的军心不稳,极容易导致内部组织的涣散。到时候别说行军打仗了,连执行一个普通的命令,都够呛的。趁着有几分醉意,宋将军也算胆子大了些,直接便掀开归南钰的帐篷,走了进去。“归将军,您这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是在思念哪一位佳人?”
平日里两人相互打闹惯了,这样一个小玩笑,他自然不跟外头那些小兵一样,生怕说一句,就丢了半条性命。归南钰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继续朝前头扔着劈好的木柴。火焰燃烧之时,还时不时迸溅出点点火星,叫人沉醉于其中温度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害怕。各式各样的玩笑话,也没少开过。而他只有在提到某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般了不得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挨着归南钰坐了下来:“在想你那位妻子?”
是。眼神微微闪烁,归南钰拨弄着掉在边上的碎木,重新移回之前的位置。从那次回来之后,即使他用再多的事情堆砌,都没有任何办法,能将脑海中的身影赶出去。又或许,是潜意识中的不愿意。且不说结果如何,相比之前来说,归南确实更不愿意将现在的事情进行下去。他只想,能快些回到京城,能马上和她团聚。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来,也叫宋将军的醉意,立马便清醒了不少。照这样来看,他,居然是认真的?脸上调侃的笑容,立马褪去,随之而来的,便是胸腔中迸溅出来的愤怒。“归将军,这或许也是宋某人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
忍住自己想要直接冲上去,给他一拳的怒意:“您若不将定远军当做一回事,也休怪我先翻脸无情。”
之前之所以,整个定远军愿意跟着他,出来征战四方,不就是因为相信。作为定远王的后裔,又怎么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凡夫俗子呢?而在这样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中,他们也慢慢地,被归南钰的人格魅力所征服。现在突然一下子,又回到了老路上,那便还不如走他们原先的步子,压根不要见面的为好呢。其实归南钰也察觉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只是一直缺少一个人,过来好好拉上一把。他从旁人耳中知晓了,自家妻子这些日子极为不错,而却只有自己,始终沉浸在这其中,久久不愿回神。“我知道了。”
既然想早点离开,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待他将军队理好妥当,探查到事情的真相,要回去,不过是轻而易举。上回从宁府离开前,他特意多留了一步,想问宁老爷,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怎么也没想到,非但真相没问着一句,反而还被呸了一句,以自家女儿的婚事,作为要挟。若不是归南钰提前探查了一二,指不定还真就要被这么糊过去。宋将军望着他,叹上了一口气。但愿这句知道,是能货真价实地为定远军做些什么,否则,他真难想象后果。要是此时,他们能知晓现在朝堂发生的事情,指不定会知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你……你确定他们是说,这里头放着的,是陈将军的一根手指头?”
一位文臣颤悠悠地指着士兵端上来的盒子,差点连一整句话,都说不明白。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血淋淋的场景。那陈将军,为国为民贡献了几十年,可以说是中原,除几位如定远王这般的将军之外,最为有名的一个了。文官受辱,尚会马上自戕,不留任何给敌人侮辱的机会。像一辈子都在贡献自己的陈将军,便更是如此。只怕此时,是凶多吉少了。也确实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那天夜里,也不知为何,突然闯进来了一波西戎人。嘴中尽是些打打杀杀。太子一波人警惕地盯着前方,生怕下一秒,便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虽说听不懂这些人之间的讨论,可他们大致也能猜到,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话。终于,在又一次哈哈大笑之后,为首的那位走了过来:“中原人,我们跟你们玩一场游戏。”
如此撇脚的话,若是放在平日里,他们不知道得笑成什么模样。只是,眼前的场景,根本容不得他们玩闹。“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样。”
太子站在众人身前,神色有些凝重。他才不相信,冒着或许会丢掉性命的风险,他们只是来这里简单想玩一场游戏。西戎人也不说话,只是相互之间哈哈笑了几声,下一秒便随手抓了一个距离最近的人,狠狠来了这么一拳。拳头与肉相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叫人光是听了这么一声,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