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事情乱套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段卓烟!你好算计啊,把这样的脏东西、藏在我房内,打着找东西的我名号想要毁我清誉!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爹是谁?敢这么诬陷我,他一定饶……”傅珮沅思前想后得出这个结果,立刻开始责难段卓烟。话音未落,段卓烟开口拦下话头:“既然没有找到,妾身回去再找找,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小师父回去休息休息,今日劳烦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一群人见势头不对,纷纷脚底抹油似的离开了傅珮沅所住客房。见段卓烟混在人群中离开,她也没有不依不饶,只是气愤地在房中大叫。虞锦扇心想,自己和段卓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往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自踏青归来后,在傅珮沅房中发现春、宫、图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京城达官显贵的家眷圈子,这使得傅家成为了好一阵子的饭后谈资。傅珮沅当然恨透了段卓烟,不仅生活中处处找茬,还不断跟傅家书信来往让她大理寺卿的爹给段家使绊子。虞锦扇吃一堑长一智,她知道段卓烟不会就此停歇,于是夜晚睡觉的时候多加提防了一些,倒是苦了孙秀秀和其他丫鬟交替守夜,白日里去靖水楼练习厨艺也是眼下乌青,无精打采。她倒也发现了孙秀秀近日的变化,思来想去,觉得不如主动出击,永绝后患,反正段卓烟还有把柄在她手中。与此同时。此夜,孤月高照,一只白鸽划破黑夜,扑闪着翅膀停在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栏杆上。坐在龙椅上的南蛮王心中一惊,低着眸子便直直地向窗口望去,眼睛一瞥便瞧见了那只白鸽细腿上拴着的红绳。那是他与东夷王之间交流的信鸽。想到这儿,他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他理了理龙袍上的皱褶,随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窗边。这个信鸽跋涉千里看上去已是精疲力尽,南蛮王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信鸽的下巴,随后便轻轻的取走了它左腿处的信条。“共敌中原之地,即派使臣相见,望一雪前耻。”
南蛮王看着手上的信条,不禁陷入了沉思。那一次东夷偷袭中原之国尚未得逞,他倒也听闻了二三。但是此之大辱,他也没多问于东夷王,但这次东夷王私下与己飞鸽传书,定不止于一雪前耻。南蛮王缓缓的转过身,手指轻轻的捏住纸的一角。与东夷王联合共同袭击中原之地,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全无好处,中原之地拥有肥硕之壤,粮食充足,几面环山易守难攻,因位于大陆的中原之地,地理条件十分的良好。如若是攻破了这中原之国,与东夷王、平分了这中原之地,一部分壮大了他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也结交了“盟友”。想到这里的南蛮王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随后便轻轻弯腰将纸条的一角伸向了书桌旁的烛台,不一会儿烛芯上的小火苗便吞噬了纸条的一角,还不断向上蔓延,直至吞食了整张纸条。南蛮王的脸随着纸条的燃烧忽明忽亮,眼睛里的光似乎也被那星星点点的火苗染得通红。东夷王派来的使臣来的很快,不过一日,朝廷外接见的大臣便上前来报。坐在龙椅上的南蛮王看着远处向自己走来的身穿红袍的使者,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眼神如鹰般犀利。不过一眼,他便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手指落在羊皮图卷上,有节奏的拍打着,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图上的中原之地,似乎这中原之国已成为了他盘中的一碗肉,任由他取夺。经过上一次东夷王军队突袭,中原之国的边疆将士的警惕程度和防守力度都显而易见的增强了。南蛮王经过与使者的一番讨论,最终还是决定分两路人马进行突袭,东夷王所带领军队从侧面进行突袭,扰乱军心。而南蛮王则带领大部分的将士从正面突袭,直捣黄龙,这样便可使中原之国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当日,月黑风高,没有一只鸟,从军营的正上方飞过,就像是怕提前预知了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东夷王所带领的战士们身着黑色衣物,隐匿在树丛之中,带头的将军蹲在一棵巨大的树墩下,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敌军的军营之中。一片欢声笑语。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暗语道:“死到临头,就让你们享受最后的欢愉吧!”
随后,随着军营处最后一点亮光熄灭,他突地站起身来,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将士们一声令下,将士们便纷纷掏出身后的火炬,并且点燃。一场恶战便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打响了。“报!将军,大事不妙,我军军营东南方向发现大批敌军偷袭!”
一名无名小卒突然推开营帐冲向床边,大声禀告。才刚刚进入梦乡的成将军闻言,猛地睁开双眼,在黑夜之中,依稀可以瞧见他眼内布满的红血丝,他突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却下意识的拿下了床边的盔甲。“敌军是否已经进入军营?”
他一边穿着身上的盔甲,一边大声的询问着脚旁的小兵。“禀告将军,已经突破。”
“可知此敌军是何人?”
成将军皱紧了眉头,手指尖已有些微微的发抖。这突如其来的战事杀的他们一个措不及防。“不知。”
“东南方向?”
成将军脚下不停,迅速出了营帐,前往高墙。士兵们迅速整装,来来往往,却有条不紊。“人数可……”成将军嘴边的话还没有吐露出来,便看见满眼望去都是星星点点的火把子,其实他不用猜想也早已知道敌军人数众多,因为刚才在军营里都可听见敌军的喊杀声。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敌军竟会有如此之多,放眼望去的点点火星便以让他知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