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如此好的机会,要是就这么错过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摆在面前的甜头,虞锦扇自然立马便咬了上去。搞定了虞锦扇,下一步自然便是太后了。也不知太后究竟心里头是怎样想的,沉思了一会儿,居然就这样答应了下来,着实有些出乎其他人的预料了。这个时候再多嘴说些什么,倒容易有几分故意针对的意味。仔细想了想,还是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左右就算虞锦扇靠着了一面大墙,也不足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掰倒自己。最主要的,还是贵妃突然之间,转头看向自己,那个眼神中仿佛莫名在说着,如若再多嘴说些什么,下一个倒霉的,就会是自己。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被如此惨淡收局,着实有些让人感慨不已。不过于众人而言,这件事,又在他们心中,为靖水楼立下了别样的牌匾。一个酒楼,能有一个会自动筛别哪些菜放在一起吃,是会造成不良反应的厨子,着实少见。这些个惜命的世家大族,也有些后怕,掀起了一阵在中原各个地方,找那些个颇为有名气厨子的狂潮。开玩笑,这要是能招来一个好厨子,就等于是救了自己无数条性命,换谁谁不乐意。再者,这也渐渐成为了这些个世家攀比的产物。谁又得知了哪些东西不能放在一起吃,谁又找到了哪个了不得的大厨。这样莫名的比较,也着实让虞锦扇有些苦笑不得。皇上对于此事,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派了一个常在身旁侍奉的太监,过来传了一句话,便再没有其他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不必顾忌其他,好好做就是了。”
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她还着实有些猜不出,究竟夹藏着怎样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图纸,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这般的平静还没持续太长时间,便又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最近这段时间,靖水楼因此得益,虽还没有恢复到从前的那般人气,可来往的食客,却越发增多了些。考虑到孙秀秀平日时常跟着自己在靖水楼忙碌,几乎都没有半分别的时间,便让她先回到府中,待日后人手实在不够,再过去帮忙。谁能想到,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靖水楼,竟然又这样恢复了生机。自打宴席之后,时常有不少人,携带着东西前来摆放,只是都被心情不佳的借口给拦了回去。毕竟刚失去丈夫嘛,众人都表示理解,也就不再去打扰她了。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功夫。“东家,姜老板来了,说……说有要事相商。”
孙秀秀语气中略带些停顿,莫名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说句实在话,若是按道理来说,她也应该依照之前东家所嘱托的,把所有人都拦在外边儿。可姜远峥怎么说,都帮过她们不止一回两回了。若是就这样拦在外头,于心而言,总是有些说不过去。虞锦扇没发现她的不对,将身子转了过来,微微思考了一会儿,便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如若她记得没错的话,姜远峥此时应该在清水镇里头,怎么又会莫名其妙,跟骆青远在一块,还在京城中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再联系他将北街的铺子赠送给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充斥着怪异。她才不会相信,姜远峥只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角色。点了点脑袋,孙秀秀便走了出去,将人给带进来。趁着这个时间,虞锦扇进了茶室,开始缓慢地泡起茶来。待姜远峥进去之时,便正好瞧见她在进行过滤的步骤。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抚了抚袖子:“虞东家可真是有好兴致,都将外边闹得开了花,还能这般淡然地泡着茶。”
可不是说。自打贵妃将她收为义女的消息传开后,原本那些个暗地里打着歪主意,想着如何将靖水楼收入囊中的,都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自己。从前要和虞锦扇结仇,那又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顶多落一个不好的名声。可如今,贵妃承恩已久,若是跟她杠上,还不等于是把自己送到火坑里头么。只是除去那天单独留过虞锦扇之后,两人之间,看上去似乎又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着实让人有些头疼。如果关系不错,他们大不了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也就是了,如果关系不好,也好早日下手,免得让其他人抢了先。弄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叫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哪里能轻易放下心。“就算日子过得再不好,也得朝前面看啊,姜老板可是同意这个观点?”
虞锦扇大抵能猜到他此次前来的目地,倒好茶之后,便摆出一个请的动作。倒是有意思。她明知道自己所指的,压根不是这个,却偏要从话题中,绕上一个大弯。桌上的茶水,他只是看上了一眼,并未戳穿:“自然同意。”
只是没想到,重新回到京城之后,虞锦扇相比往日,居然又多了几分心思。只能说京城,果真是个能磨人的地方。“虞东家若是要查清凶手,恐怕得多朝着皇宫的方向了。”
姜远峥此次前来的目地,只是为了能提醒到她。怎么说,从前也有过合作关系,若是就这样看着一个才华、思维都绝佳的朋友,就这么被那些个勾心斗角弄得丢了性命,着实有些说不过去。皇宫?她从前想过许多地方,却偏偏没有留意过皇宫。毕竟真正说起来,他们前来京城,为的是替皇帝做事。若是事情还没办成,皇上便取了自己千方百计弄来的人的性命,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也正是因此,直接便将皇宫排除在了外头。毕竟除了皇帝之外,她实在还想不出来,自己跟谁,还能有别的关联。见姜远峥站起身来,似乎打算直接离开,虞锦扇立马就将他拦了下来:“如若姜老板提前知晓了什么,能不能先透露一二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