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声,于是跟一旁的赵县丞抱怨了起来。“赵兄,好歹我们身上也是有官职的,那小娘子竟然这么对我们,你竟然也忍得过去?”
赵县丞一听这话就知道吴县丞想要借着他的手挑事,平日里他为了打好同僚之间的关系附和两声,可和这时候他却不能犯浑,漫不经心的说道:“人家再怎么落魄也是在皇上面前露过脸的,怎么能是我们这些小官吏能比的。”
“哼,在皇上面前露过脸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流放到了这里。”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哪天皇上记起他们了,人家瞬间就能平步青云。”
吴县丞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想到最近的流言还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就这么放弃,又有些不甘心。他还想要跟赵县丞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人过来跟二人打招呼了。因为有了旁人,吴县丞自然不好再说这些,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浑身素雅的虞锦扇。虞锦扇大概是留意到了什么,正好抬头看了过来,与吴县丞的视线撞上了一起。如果是平常被瞪了一眼,虞锦扇根本不会多想,可现如今归南钰生死不明,她看谁都觉得有敌意,更不要提这位把恶意显露的如此明显的人了。反正她现在一肚子情绪没处发泄,正好拿此人做个发泄口。丧事过后,虞锦扇就托人调查了那位吴县丞,搜集了他一些罪证,直接交到了县令手里,将这位吴县丞弄了个停职查办。然而这件事情并不算完,后来听说吴县丞出门的时候惊马了,摔成了骨折,要在家躺上几个月才能好。然而没过几天他的儿子出门的时候也惊了马,父子俩一起在床上躺着,可以说父子俩倒霉倒到一起去了。更倒霉的是,吴县丞还没把自己的身子给我养好,就传来了被革职的消息,这下子可谓是雪上加霜了。虞锦扇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去给骆青远写信,顺便把之前画好的图纸一起给寄过去。当她听说孙秀秀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一抖直接把墨汁滴在了信纸上,乌黑的墨汁渐渐向外晕开,也意味着这些了半封的信就这么作废了。幸好虞锦扇一般都是最后将图纸塞到信封里,否则这墨水滴下来,恐怕会直接毁掉她之前的心血。过了良久,虞锦扇才稍稍的回神,有些激动地抓住孙秀秀的手,颤抖的说道:“秀秀,你帮我喊少东家过来。”
“姐姐,这事儿跟少东家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孙秀秀都囊的话还没有说完,虞锦扇已经放下手中的笔,往外走去了。见状,孙秀秀哪里还坐的住,立刻走了过去,拉住她,“姐姐,你这是要上哪去?”
虞锦扇满腹心事,不知道从何说起,皱着眉头看了孙秀秀一眼,撂了一句回头再说,就离开了面包房。从面包房离开,虞锦扇直奔聚香楼而去,她知道姜远峥如果没有去外省开店的话,基本上都会在聚香楼二楼的书房里待着。到了聚香楼,她根本不需要人传话,直奔书房而去,匆匆忙忙之下竟然都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害的屋里正在喝茶的姜远峥差点被茶水给呛死。“咳咳咳……”姜远峥咳嗽得满脸通红,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怎么…咳咳,怎么了?”
虞锦扇看到姜远峥咳的这么难受,也知道自己这番动作有些鲁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少东家,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急事找你。”
“我知道。”
姜远峥这会儿倒是不咳了,只是那脸色却依旧通红,让虞锦扇看的很是愧疚,原本憋着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姜远峥脸上的红晕起初是因为被呛着了,后来则是害羞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出了丑,多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行了,也没多大点事,还是先说你来找我有何事吧。”
有了姜远峥起的这个话头,虞锦扇心里得不好意思也稍稍散去,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少东家,你可知被革职的吴县丞家里的事情?”
“吴县丞?”
姜远峥稍作思考就与记忆当中的人脸对上了号,“此人我倒是认识,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当初虞锦扇托人调查吴县丞的罪证时,担心此人与刺客有关系,万一日后事发会连累姜远峥,所以并没有借用他的人手。后来听说吴县丞家里出了事,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归南钰在背后帮忙,可是又怕是姜远峥出手,这才急匆匆的跑过来求证。现在见姜远峥对吴县丞的事情也不清楚,虞锦扇只觉得心口一松,恨不得仰天大笑两声,不过到底是记着不能这么奔放,这才把激动的心情强行压了下来。回过神来,看到姜远峥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连忙冷静了下来,说起了吴县丞最近发生的倒霉事。姜远峥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望着虞锦扇的眼神越发同情,迟疑了良久,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虞主厨,是不是自从归兄离世,你就一直没有休息好?”
虞锦扇被问的一愣,不太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没有以前睡得多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时不太适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