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怨念,可是这会儿却满是担心。外面的男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继续喊道:“罪臣归南钰,还不赶紧出来拜见县太爷!小心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虞锦扇有些为难的咬了咬唇,轻声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我先出去看看,你慢慢的出来!”
说完这句话,她便笑着迎了出去行礼,“小女子不知县太爷到访,有失远迎,还请县太爷恕罪!”
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县太爷绷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摆起了官架子,旁边的谄媚男子代替县太爷问道,“罪臣归南钰何在?”
见对方并没有要刁难自己的意思,而是把矛头指向了屋里的归南钰,虞锦扇心中有了计量。“他腿脚不利索,上个轮椅都是那么麻烦,还请县太爷不要着急,我这就进去将人给推出来!”
她刚说完,归南钰便转动轮椅从屋子里面出来,不卑不亢地对着县太爷行礼,“罪臣归南钰见过县太爷!”
旁边的虞锦扇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并没有因为落魄而失了气势,不禁有些心疼。想当初他高高在上的时候,这不知道几品的芝麻官儿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了。努力忽视心里的那抹不忍,走过去毫不客气的责骂他,“归南钰,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让县太爷等着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信不信我今天中午饿你一顿!”
县太爷以及他旁边的小喽啰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虞锦扇撒泼,不仅没有上来阻止,反而还看的津津有味。骂完归南钰,虞锦扇又转身对着县太爷赔笑,“县太爷,这人太不知好歹了,我今日一定会好好惩戒他一番,让他长长记性!”
县太爷淡淡的点了点头,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人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尖着声音叫道:“罪臣归南钰听旨!”
因为对方手里拿着皇帝亲自颁发的圣旨,见圣旨如见皇帝亲临,即使拿着圣旨的人是乞丐,归南钰依旧要下跪听旨。作为归南钰名义上的妻子,虞锦扇也必须要跪下听旨。她虽然对着古代动辄要跪拜的礼仪很是不满,可眼下必须乖乖遵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归南钰扶着轮椅艰难地跪在地上,却因为腿脚不方便,动作有些缓慢,宣旨的那人也有些不太耐烦。虞锦扇看到县太爷露出些许不耐的神情,她跪在地上往旁边挪了挪,一狠心将归南钰推倒在地,“你个废物,跪下接旨都做不到!”
面对虞锦扇“恶毒”的行为方式,归南钰神色不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双手撑着地面,跪下听旨。宣旨的那人看归南钰跪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帝下发的圣旨上最多一百多个字,按照正常的朗读速度,一会儿就可以念完,可偏偏那个人就是故意放慢了速度,一字一句的往外蹦,恨不得每说一个字还要歇上一口气,如此故意的做法实在是气人。虞锦扇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跪碎了,可那个人还在用慢吞吞的速度宣读,用了很多四字成语来描述归南钰的罪行,虞锦扇都觉得自己听完都长了不少知识呢!差不多说完了归南钰的罪行,还不忘记歌颂一下皇帝的宽容,虞锦扇听的都想要吐脏字了!终于听到“钦此”二字,虞锦扇小小的叹了一口气,感叹这次的灾难终于要结束了。“罪臣归南钰谨遵皇上教诲!”
甚至宣布完毕,归南钰跪下磕头谢恩,连带着虞锦扇也要磕头。按理说甚至宣读完毕,县太爷他们应该可以离开才是,谁知县太爷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害得两个人还有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仅仅是跪了一会儿,虞锦扇都觉得膝盖泛疼,更不要谈腿脚本就不利索的归南钰了。想到这儿不禁担忧的看了一眼归南钰,可他像是对于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一样,低头一副认真忏悔的模样。虞锦扇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抬头眼泪汪汪的使了美人计。县太爷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羞辱归南钰,顺便来查看一下他的情况,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虞锦扇,找了个借口让她起身了。“罪妇虞氏还不赶紧备上好茶伺候县太爷!”
“是!”
虞锦扇低声应下,起身去了厨房烧水去了。进了厨房,虞锦扇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小声的爆了句粗口,“卧槽特么的,太欺负人了!”
她也不知道县太爷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她又心里难按,总不能让归南钰一直跪在那里吧?想到这,虞锦扇在心里面默默的下了决心,去了里屋拿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