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山和牛群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丁秋楠，就连在前头给人把脉的张老爷子也竖起了耳朵。
丁秋楠不负众望：“拿到了”，说完她便摊开右手，手中赫然是一张带着血迹的纱布。
“快，装进来，我拿去协和化验。”
丁如山眼疾手快拿过一个干净的瓶子，将纱布放进去，接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血液分析的仪器设备什么的轧钢厂医院是有不起的，只能去大医院。
实际上轧钢厂还有自己的厂医院就算很不错了。
四九城里很多工厂就一个小小的医务室，能有两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就很不错。
卫校毕业就能当医生，偏僻点的小厂，只配有赤脚医生。
牛群看着丁如山远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谢过丁秋楠，跟张老爷子打声招呼，他也匆匆离去。
牛群找到何雨柱将刚才的一幕如数告知。
何雨柱点头：“这么说陆文远果真不想外人知道他身体的毛病？”
牛群肯定道：“对，师父，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不能人道？”
“啊咳咳咳”，何雨柱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了，无语的看着牛群。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怕就怕...”
“师父，怕什么？”
“如果陆文远只是‘咳咳’那什么的问题，你媳妇不就安全了？”
“是啊师父，那你说他们陆家图阿芳什么？
难不成陆家说的‘命里人’是真的？
这也太玄了，我反正不信。
这陆家该不会走投无路才求神拜佛，却运气不好遇着一骗子大师吧？”
何雨柱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怕吓着牛群两口子，在血检结果没出来前他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
“好了，咱也别乱猜了，等着丁大夫那边出结果吧。
没事你先去忙吧，既然你们都领证了，赶紧让阿芳搬过来跟你住，她一个人住外头多不方便，也不安全。”
这事牛群求之不得，喜滋滋地应了一声，便转身想要离开，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了一句。
“师父，顾家大哥大嫂已经做完检查了？
身体没啥问题吧？”
何雨柱朝牛群挥手：“没啥，吃点药多养养就好，你还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
等牛群走后，何雨柱才坐下没多久，自个媳妇又来了，他赶紧迎上去。
“大哥大嫂回去了？”
顾甜“嗯”了一声，脸色不是太好。
“没想到咱大哥大嫂两个都有毛病，当家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要是让我家里知道，那不得人仰马翻？”
今儿顾有粮跟刘金花来做检查，丁大夫也给他们抽了血，做了其他检查，但同样的，这样本要送去协和化验才能知道结果。
但张老爷子替他们两口子把完脉，给出的说法让刘金花当场就痛哭出声。
没想到事情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
根本不是他们其中一人有毛病，是两口子都有问题。
想比起来刘金花的问题还不算太大，她只是从小受过凉，吃得又差，身体亏空，导致不易怀孕。
张老爷子建议她多吃些药膳，食补一番，不出两年就能把亏空补回来，两年后她受孕的几率就跟正常妇人一样了。
至于顾有粮，他的问题就有些复杂，张老爷子说了一大通，谁也没听懂。
还是何雨柱跟着老爷子学过一阵子，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大意就是，中医的手段并不能治好他这个大舅哥，通过西医的手术也许能行。
成功率张老爷子也不好说，毕竟这方面不是他的长项，但据丁大夫所说，这手术成功率不大，但风险很大。
刘金花就是听了这话才瘫倒在地的。
这手术在何雨柱看来并不算什么，就是个普通的堵塞手术呗，能有什么风险。
再说了，什么手术没风险，他以前拔个牙还签过什么可能致死的知情书呢。
但是何雨柱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是医院那针头开水煮过下次还得接着用的年代。
这时候，就是最普通的阑尾手术，也会死人的。
因此刘金花那仿佛天塌一般的表现也就情有可原了。
对此何雨柱只能让顾甜先劝着大嫂，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万一是张老爷子把错脉了呢？
当然，这话何雨柱自己都不信，但总比不说好吧。
“暂时先不告诉家里，免得他们担心。
大哥怎么样，他还好吧？”
顾甜点头：“大哥还好，他缓过神来还有心情安慰大嫂，说什么幸亏是他不能生，以后大嫂不会背着骂名了。”
“大哥是个有担当的，没事你多劝着他俩。
后头若真要动手术，咱一定找最好的医生。
放心吧，媳妇，一切都会好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大哥他们没孩子，他们还有仨外甥呢。
俗话说的好，天上雷公，地下舅公，以后不愁没人替他们养老。”
何雨柱看了看顾甜，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媳妇，反正咱都有仨儿子了，要不以后咱再有孩子就跟着你姓顾？
这样顾家也算有后了，大哥大嫂也不至于那么想不开。”
顾甜美丽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
“当家的，这，这不合适吧？”
其实顾甜看着她哥嫂那般痛苦的模样，心里也偷偷有过这想法。
但让孩子跟妈姓，除非是上门女婿，因此这一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
现在当家的主动提出来，顾甜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何雨柱并不像这年代的人那么看中香火姓氏，再说了，他不都有三个大儿子了吗。
因此何雨柱跟媳妇表态，自己这话是真真心实意，不是开玩笑的。
顾甜激动的当场落泪，抱着何雨柱说要替顾家感谢他。
激动过后，两口子决定这事先不跟大哥大嫂说，要是顾有粮的病能治好，有自己的孩子那才是最好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陆文远从厂医院出来后，越想越不对，他盯着自个手背仔细一看，果然有个细细的针孔。
陆文远气的牙痒痒，果然，燕芳那穷鬼对象，还有那帮子不三不四的朋友，开始怀疑他了。
刚才他只顾防着牛群这个大男人，没想到丁秋楠这么一弱女子办事竟然这么干脆，还真被她得手了。
陆文远急冲冲赶回去找‘大师’商量，两人一致决定，有些事宜早不宜迟，他们只有提前行动了。
既然已经商量妥当，陆文远又匆匆赶回了轧钢厂，他独坐办公室一个小时，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万全之策。
因为时间紧迫，他之前做的那些安排都派不上用场。
陆文远觉着，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只要拖住牛群一天两天，到时候一切就成了定局。
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召集人手开始行动时，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