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何雨柱每天虐虐徒弟，练练卡车中到了腊月二十三。
北方的小年这一天。
如今可没人搞送灶王爷这一套。
大多数人家也就是比平常奢侈点多加个菜。
有条件的才能吃上一顿饺子。
三大爷家今天的饺子还是纯酸菜馅的，肉末都没舍得加。
二大爷家里还是日常上演“父慈子孝”，“鸡飞狗跳”。
也就是一大爷，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身家丰厚到全院皆知的一大爷，买了半斤酱肉，倒上一杯小酒。
除了有点寂寞，这伙食水平在大院里能排第二。
第一当然得是何雨柱家了。
何家今天还是吃锅子，又好吃又省事，碗都能少洗几个。
顾甜一人就吃了一盘羊肉，一盘牛肉。
何雨柱开心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肚子里这两闺女爱吃肉，像他！
小年小年，今天也是小孩子过年的一天。
院子里已经有小孩在放炮的声音了。
秦淮茹家里今天终于舍得吃肉了。
白菜肉馅的饺子。
棒梗在床上躺腻了，跳着一条腿下地，也不耽搁他吃饭。
刚出锅热腾腾的饺子，他丝毫不怕烫，一连吃了十五六个。
“妈，再给我来一碗。”
旁边秦京茹不依了，今天这顿肉可是她花了5毛钱买的。
“棒梗，再吃小心你肚子就跟外面那鞭炮似的，嘭，炸了。”
“小姨，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再吃100个我也不会炸。”
秦淮茹替棒梗盛饺子的手一顿，想了想又拨下去几个，今天总共才包了100个饺子。
“行了，棒梗，再吃5个差不多了啊，你奶都没你吃得多。”
秦淮茹今天只给贾张氏盛了10个饺子。
吃不饱怎么办？
窝头就着饺子汤管够。
棒梗趁着贾张氏不注意，偷偷拿起她面前的饺子就往嘴里塞。
贾张氏人虽然傻了，但对吃的本能还在，见状立马就伸手去抠棒梗的嘴。
“啊，妈，哇，快救我。”
秦淮茹急了，赶紧来扯贾张氏，但犯起荤来的贾张氏，一头牛也拉不住。八壹中文網
“哗啦”
“哎哟，疼死我了”
“啪”
棒梗又摔倒了，桌子也被撞翻了，一时间人仰马翻的。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先将棒梗抬上炕。
又用老办法将贾张氏拴在院子里，让小当和槐花两个闺女看着。
自己和秦京茹收拾起来。
“姐，你婆婆老这样，这日子怎么过呀？”
秦京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吃顿肉饺子，全被贾张氏弄地上了。
刚才槐花擦都不擦一下，直接捡地上的饺子吃，可心疼死京茹了。
秦淮茹咬牙捡起地上的饺子，这些用水冲一冲再煮一下，一样的。
她也想哭，想想又没人心疼，一大家子老的小的还要靠她。
她哪有哭的资格？
“怎么过？过一天是一天吧。不然你说怎么办？”
难道把贾张氏送乡下去？
可贾张氏早就没什么正经亲人了，就算有，谁会管一个痴傻的老婆子？
那不是比贾张氏还傻？
为什么没人像梦中的傻柱那样，愿意毫不计较的来帮她爱她？
秦淮茹一时间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秦京茹撇了撇嘴，这模样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认命的端起碗筷去洗。
“小姨，你先洗饺子，抓紧煮了，不然不好吃了。”
秦京茹瞪了棒梗一眼，恶狠狠道：“吃吃，就知道吃！吃这么多也不懂事，糟蹋粮食！”
“这些是要给你妹妹们吃的，没你的份！”
小党和槐花刚刚才吃了两三个饺子。
两姐妹饿着肚子蹲在院子里看着贾张氏。
“姐，我饿。”
“槐花，姐姐也饿，要不你等会，我去一大奶奶，嗯，刘奶奶家要点吃的来。”
“啪”
小当刚说完话，不知道哪个调皮小子一个鞭炮扔到贾张氏脚边。
吓得贾张氏一蹦三尺高，嘴里更是“呜哩哇啦”说些让人不懂的鸟语。
“黑娃，你干啥，看把我奶吓得。”
那叫黑娃的，指着贾张氏哈哈大笑，“哈哈，大家快来看，我炸中疯婆子咯！”
这么一喊，院里院外呼啦跑进来一堆小孩儿。
大部分手中都拿着鞭炮，跃跃欲试。
小当小人眼珠一转，张开双手就拦在贾张氏面前。
“你们想用鞭炮炸我奶，必须经过我同意才行。”
铁蛋天真的张嘴就问：“小当，那你同意吗？”
小当：不是应该问我怎么才同意吗？
不管了，反正她只要提出条件就行。
“嗯哼，你们要炸我奶，必须拿吃的跟我换才行！”
铁蛋不说话了，他才舍不得，还不如去炸街口的大黄呢。
但黑娃觉得，炸大黄不如刚才炸贾张氏有趣。
立马就掏出了口袋里的花生，想了想又放回去一半。
小当看到他手中的四颗花生，满意的接了过来，连忙侧身将贾张氏让了出来。
所有小孩都盯紧了黑娃，黑娃也不负众望，一个炮仗直接命中贾张氏。
“噼啪”
贾张氏又开始跳脚，抱着脑袋大叫，“啊哇乌拉萨”
“哈哈哈”
“疯婆子跳舞啦，哈哈哈”
这下孩子们的热情彻底被激发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掏出自己舍不得吃的零食。
“我来，我有瓜子。”
“我有地瓜干。”
“我有饼干！我先来！”
小当满意的拿着一块饼干，示意他先来。
“叽—噗”
贾张氏这回被吓得躲到了大树后面，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探出来。
这下要炸到她就更难了。
几个孩子反而更感兴趣了，好几个没零食的转身就往家跑。
院里的大人听到小孩的欢呼和鞭炮声，会心的一笑。
谁小时候不是盼着这一天呢，连过大年都没今天这么开心的。
至于贾张氏的呼叫声，这不是天天听都习惯了，管她呢。
等到秦京茹煮好饺子，出来叫小当姐妹俩的时候。
贾张氏已经被炸得灰头土脸，头发都焦了一大块。
她看着小当姐妹两口袋里五花八门的零食，目瞪口呆。
这，贾张氏这是被当成大马猴了？
这老虔婆正常的时候没替家里赚过钱。
痴傻了倒是多了这赚钱的本事？
秦京茹随意给贾张氏整理几下，食指竖嘴上跟小当比划，“这事别跟你妈说啊，零食藏起来。”
小当槐花两个连连点头。
从今天开始，她俩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