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骤然变黑,姜幼笙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扶墙,可脚下不知踩到什么,蓦地一滑……
“啊。”
她跌倒在浴池里,膝盖生疼。
四周太黑,她不敢乱动,秀眉紧蹙着,扬声想喊,“有人吗……轰隆——”
惊雷再次炸响,整个天幕仿佛要被劈开。
姜幼笙眼底划过一抹恐惧,惊叫一声抱住了肩,缩在那里不敢再动了。
外面的房门忽然传来拧动声。
在黑暗中,这种细碎的声音会更让人恐惧。
姜幼笙手指攥紧皮肤,嗓音发颤,“是……是谁?”
咔哒一声,门锁被拧开,有沉稳的脚步声走进来。
姜幼笙不敢站起身,她身无衣物,只能伸手去摸能防身的东西,尽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如果是个男人怎么办,她在洗澡,没穿衣服……
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微弱的灯光亮起,伴随着脚步声,浴帘被一把打开。
“不要!”姜幼笙惊叫道,尽力遮住自己,“不要过来,走开——”
“是我。”
低沉的男音响起,姜幼笙蓦地抬起头,就看见霍西洲举着手电筒站在浴池边。
看见那张俊美熟悉的脸,她一时忘记了疼痛,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撑起身体就往他怀里扑去,“四爷!”
她死死地抱住他,吓得嗓音都在发颤。
她浑身湿漉漉的,沾湿了霍西洲的衬衫。
但霍西洲没推开她,下意识圈住她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姜幼笙这才意识到自己……立即要往后退。
可她膝盖疼,一退就要跌倒,霍西洲眼疾手快搂住她,将她打横从浴池里抱了出来。
“四爷……”她一声惊呼,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还想摔?”
“……”
她咬着唇,“四爷,你怎么会过来的?”
“停电了,又打雷,怕某个小朋友吓得哭鼻子。”
“……”她皱皱鼻子,“我长大了!”
“那我出去了?”
“……”姜幼笙立即不说话了,但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下意识收紧了。
霍西洲也没真的吓她,怕把小朋友吓坏了,他将她抱到床边,取来浴巾让她擦身,并且关掉了手电筒。
嗓音低沉问道,“需要我转过去?”
姜幼笙心里一暖,忙摇头,“没关系的四爷,反正很黑……”
她撑在床边,用浴巾擦拭着自己。
霍西洲站在她边上,外面雷阵雨暂时停了,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少女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
其实借着月光,他可以看得清。
只是小姑娘傻傻的不知道,所以一点都没有遮拦。
霍西洲本该闭上眼不去看。
他不认为自己会真的对等于是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感兴趣,有男女方面的想法。
吻她,只是为了安抚她的心魔。
他知道她怕被他吻,所以她不听话,也借此来惩罚她。
姜勋比霍西洲大十多岁,是他的上司兼战友,他既然决定替姜勋管女儿,那他就终究是姜幼笙的长辈。
以后,他是要送她出嫁的。
可眼前这副景象落在他眼里,竟惹得他喉结滚动,肌肉紧绷。
霍西洲想闭眼却不知为何就是闭不上,他一向深邃沉稳的墨眸中燃起一丝火焰,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姜幼笙哪知道身后的男人在想什么,擦拭完后,揪着浴巾小声道,“四爷,我的睡衣……”
霍西洲瞥了眼掉在她脚边不远处的睡衣。
略带沙哑的嗓音回答她,“没找到,浴室太黑。”
“……哦。”可她明明和浴巾放在一起的啊。
姜幼笙转身想躲进被子里,可脚下不知绊到什么,整个人趔趄着往前跌去……
随即就被伸手过来的男人搂住。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她来不及扯过被子遮住自己,就被重重地压在了被褥之上。
浴巾也掉在了地上。
姜幼笙睁大眼睛,看着上方的男人,吓得推他,“四爷,你……你做什么……”
霍西洲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理智告诉他该起身。
可不知为什么,当他听见她的声音,就想到那一张一合的唇瓣,想到吻她时的柔软、甜美……
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理智和教条都忘了,只想吻她。
遵循着心头最原始的冲动,他俯身吻了下去。
哪怕是黑暗中,他也很精准地找到了她的唇。
“唔!”
这次不止是普通的吻。
霍西洲像是突然失控了,眸色逐渐变得猩红,在身下女孩呜咽出声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
他猛地撑起身体。
他一撤离,姜幼笙立即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她大眼睛被欺负得红红的,盈着水光,蜷缩在那里看着他,嗓音也在发颤,“你……你怎么可以……”
她一出声,霍西洲又想吻她了。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那不该有的念头,丢下一句“早点睡”,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脚步极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姜幼笙裹紧自己,脸蛋羞恼得几乎要滴血,又气又害怕。
四爷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他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可他方才的动作,明明就是故意的……
那、那不是情侣或者夫妻之间,才可以有的动作吗?
姜幼笙只觉得连皮肤都在发热,把身体缩进在被子里。
忽然,她闻到被褥上略微浓烈的香味……
刚才,霍西洲身上也有这个味道,应该是被香薰染上的,时间还短,所以还没散去。
姜幼笙觉得奇怪,又低头凑近闻了闻。
她天生嗅觉灵敏,远超常人,一下子就闻出——是肉豆蔻的香味!
应该是肉豆蔻的种仁,经过精油极高浓度提纯,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可是……肉豆蔻是催/情的药啊!
姜幼笙不过深深地闻了一下,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脸颊发烫。
只有有特殊用途的香薰,才会加入这一味料。
四爷身上怎么会有这种香薰的味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