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放在这了，沈鹤看着因为恐惧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的高宁，一时间居然犯起了愁。
他是有那么一点对人不对物的洁癖在身上的，对于那些他不喜欢的人是一点边都不想挨。比如说现在他就非常不想动手，感觉用脚也会很奇怪。
于是沈鹤四下打量着这个还算整洁的废弃仓库，抬手一招，一根还算趁手的撬棍朝他飞了过来，稳稳的落进他的掌心。
“我没对令徒做什么！”高宁急忙为自己辩解，并将矛头指向窦梅，“是她，她伤到了那姑娘！”
“她已经付出代价了。”沈鹤笑了笑，既然秋月明认为这样的代价已经足够，那他就不会插手——当然了，如果后悔的话沈鹤也不介意再多费一遍劲。
窦梅没有说话，身上的冷汗却几乎将衣服浸透。
她还能感知到自己的能力，但却影响不了其他人了，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吗！
“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太低调了，”沈鹤拿着撬棍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乍一看这个动作还以为他手里拿着的是把剑，“放心，法制社会，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
“喂？弗伽？”走出废弃仓库的沈鹤随手丢掉已经变形了的撬棍之后，腾出手来接了个电话，“有人找你要买资料？问我做什么？那资料是宿白和辞言的。”
有人？
沈鹤脚步不停，如果他想要这些人的性命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但是没这个必要。
人会因为被普通的蚂蚁围观而产生杀心吗？除非蚂蚁非要跑过来挑衅是吧？
这话刚在心里转了一圈，沈鹤看着面前拦路的愣头青，突然觉得前几天王也说得那句话很有道理。
他大概真的莫名其妙多了个不得了的属性了，超越因果律那种。
就算是言灵也是有法则波动的，言出法随也是要有“法”的，他这普普通通一句话说出口分明什么都没有没触发，为什么还真有人来拦路啊？
“全性左西华，在此求教！”
教你个大头鬼。
鬼还能熬汤，你又不能。
沈鹤一巴掌给他扇飞之后急急忙忙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脏了脏了，回去多洗两遍手。
直至此时，沈鹤依旧没有意识到他这一天将会过得如何“多姿多彩”。
新月酒吧
弗伽给自己调了一杯酒。
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酒吧的生意也并没有到高峰期，因此他还算得上悠闲。
“弗伽先生，请问您真的有门路吗！”
坐在弗伽对面，金发碧眼的高大白人男性看起来极为激动。
“那些资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请务必帮忙找回！”
“是对您呢，还是对您身后的组织呢？”弗伽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格兰·马尔兹先生？”
诈诈不亏。
格兰瞬间变了脸色，伸手就要摸向后腰，却在摸了个空的下一秒想起来进门时的搜身。
“苏鲁生物制药？嗯？”弗伽抬起酒杯，让琥珀色的酒液正对着只开了白色灯光的中央吊灯，眯着眼打量着酒杯内的手凿冰球。
好像有点歪了，还得练练。
“如果是您自己的话，再加这么一点就够了，”弗伽说着比划了一个大概有五厘米的高度，接下来的话却让格兰瞬间变了脸色，“但你这是代表公司来的，这些可不够。”
“你不要狮子大开口！”格兰·马尔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正在吧台处认真擦拭着酒柜的黑发调酒师仿佛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一般，头也不抬的继续擦拭酒杯。
“嘘——小声一点，”弗伽半点没放在心上，像他这种换了好几个世界没换老本行的情报贩子什么情况没见过，“如果你想明天上头版的话，我这位勤勤恳恳的好员工也可以兼职一下小报记者。”
“标题就叫《惊爆！马尔兹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疑似走投无路在酒吧买醉》，怎么样？”
上次爆出科里·马尔兹的事情之后，马尔兹家族的企业股票就一路飘绿，昨天才勉强稳住。
不过苏鲁药业的投资者可并不仅仅只有马尔兹家族，甚至于实验的支持者也并不只有苏鲁药业。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宿白整理的时候头都大了，一度跑去世界之间恢复了本体能力来整理，还敲了弗伽一笔钱。
弗伽倒并不觉得是被敲诈了，他觉得这个价格还挺合适的，二十万米国币而已，这不马上就有冤大、咳咳、顾客来给他报销了？
“最多再加五亿。”格兰强忍怒火，又摆出来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来，“我只能动这么多。”
“还是少了，”弗伽皱起眉，苦恼的说道，“你们是要买断，那位可并不好说话啊。”
不好说话也得说！万一爆出来那么苏鲁药业和马尔兹家族就都完了！其他合作的家族还可以舍弃一部分成员把主要责任都推给马尔兹，马尔兹家族已经没有退路了！
格兰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就算是再训练有素，在面对如此的绝境时眉宇之间依旧流露出了不该出现的神色。
“不够。”弗伽觉得还能再搂一点，于是继续卖关子，“那一位可不缺钱。”
格兰·马尔兹沉默了。
寂静过后，他抬起了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再加十亿，我要和他当面谈！”
“二十五亿……可以，”弗伽沉默了片刻，在格兰几乎坐不住的时候点了头，“老规矩，抽二成，二十亿和五亿分开给我，钱到位我就让你见到他。”
不是不能再要高一点，但是这些人准备的不记名银行卡差不多也就这个数了。
再多，就容易查出来流水，被找麻烦了。
弗伽确实挺馋那些动辄几千亿的银行卡。但他也知道，自己只是翻车被对手抓了那没关系，沈鹤或者宿白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但如果自己是犯事儿进去了，那么对不起了，没人会来捞他，最多安排他“死”在牢里，再把他丢到另一个世界去。
毕竟华夏可不兴交钱放人的做法。
而且万一因为这个进去了一定会被嘲笑到死吧！所以在安全范围内捞一笔查不出来的小钱钱也挺不错的。
他只是喜欢赚钱，又不是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