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准备吃完饭再出去堆雪人。
进屋子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等到他们吃完饭之后,外面都已经黑了。
管家早早的准备好了堆雪人的工具,有铁锹,有小桶,还有几条围巾。
“这些围巾不是小泉几年前的围巾吗?”
邵瑾年记得她已经早早的让管家把这些东西扔了。
管家看着邵瑾年,眼睛都已经笑弯了,“瑾年你是不知道,我们那边有个习俗,小孩子的衣服是不能扔的,所以我擅自做主把衣服都收起来了。”
至于这样的习俗邵瑾年当然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但是老一辈的人,都明白这个习俗之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一些迷信的东西,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和鬼鬼神神联系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就是没有钱。老一辈的人生活并没有现想的那么痛快,布料什么的也是很稀缺的,所以家里为了减少开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给不扔旧衣服安排一个不能拒绝的名义,一起都节俭,就不存在丢人,或者谁看不起谁。
时间久了,虽然现在的情况比较好了,但是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
百里泉对于雪,有着独特的兴趣。
在他七岁之前,百里泉是不能碰这些东西冰凉的东西的。
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很容易发烧,只要到了冬天都是在屋子里面看雪的。
邵瑾年走的那一年,百里皓宸一直工作也没有时间陪伴百里泉。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百里泉别提有多么的兴奋。
邵瑾年还是害怕百里泉的手得了冻疮,小孩子手上的皮肤还是太过嫩,要是得了冻疮,接下来的每一年都会得。
她回到屋子里面找了两双手套出来,一双是棉线得手套,一双是橡胶手套,后者戴在里面,可以保证百里泉的手是干的。
前者带着外面,可以保暖。
邵瑾年还是不放心,把自己脖子上面的围巾给儿子围在脖子上面。
就这样,邵瑾年在开始拿着小铲子给百里泉开始铲雪。
百里皓宸在一边看着幼稚的邵瑾年。
没有一会,邵瑾年觉得自己手脚开始发热,因为劳动产生的热量,以及冬天的衣服比较厚,这些热量完全没有办法散发出去。
邵瑾年看着雪人快要完工了,就放下铁锹,拉着百里皓宸来到一颗树下面。
百里皓宸不明白邵瑾年这是要干什么。
等到百里皓宸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邵瑾年用脚狠狠的踢了一脚树干,树枝上面本来就不是很稳定的积雪都掉了下来。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留下百里皓宸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树底下。
树上的雪,落在徐思言的脑袋上面。
黑色的头发变成了花白的发,肩膀上也是一大片的白色。
邵瑾年以为自己离开就安全了,她把百里皓宸想的太简单。
百里皓宸勾起嘴角,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溜了一圈,一定没有想什么好事情。
他蹲下起来,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动作,挥手之间,一个雪球朝着邵瑾年的飞了过去。
邵瑾年的反应能力很快,但是她应激的动作有些迷茫,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百里皓宸的雪球攻击。
百里皓宸这么一颗雪球,是打响了家庭雪球大战的第一枪。
百里泉的雪人已经完工了,他给雪人围上自己的小围巾之后,就参入了这一场乱战。
“小泉,过来,帮着妈妈打你爸爸。”
不用邵瑾年说,百里泉也会站在邵瑾年的身边和邵瑾年并肩战斗。
暖黄的灯光,圣诞节的时候装饰的彩灯和圣诞树还没有拆除,三个人身影在光线里面好像变得很慢。
笑声和打闹声,也像是放慢了一般。
他们都想留住这样的美好,但是这样的美丽,用摄像机是没有办法留下来的。
留在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组成的死物里面是不会有情感的。
记忆这种东西只有在有感情的脑子里面才会变成羁绊,牵动人的情感。
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欢声笑语之后,有的就是疲惫不堪的身体。
邵瑾年催促百里泉去洗一个热水澡,她害怕百里泉在这个时候又感冒了,冬天感冒还是很不舒服的,最主要的是感冒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发烧。
发烧这个词并不很可怕,但是这个病发生在百里泉身上,根据邵泉之前的身体情况,总是可以让人为之心头一颤。
邵瑾年把百里泉安顿好了之后,自己才和百里皓宸去洗澡。
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邵瑾年的脑袋被被毛巾包裹着。
这样的杰作是出自百里皓宸的手笔,邵瑾年当时手上都是身体乳,为了不让头发上面的水落在她的身体上。
邵瑾年命令百里皓宸帮自己把头发包好,百里皓宸根本不会包头发,只是看过邵瑾年包锅几次。
他像模像样的拿去一条浴巾,缠在邵瑾年的头上。
等到邵瑾年专心致志的涂完身体乳之后,才觉着自己的头上很重,她走到镜子面前,看到自己的头上一堆东西之后,脸上的笑意已经控制不住。
就像是一个大炮的炮筒顶在头上一样。
“这个样子也太蠢了。”
邵瑾年扶着自己头上的艺术品出来,在头顶还干着的浴巾上面擦干手,拿出手机,立起屏幕拍了一张照片,才把百里皓宸的“建筑物”从头顶拆除。
“你是不是刚刚嘲笑我了。”
明知故问,百里皓宸显然是被气糊涂了。
邵瑾年不说话,还是笑嘻嘻地看着百里皓宸。
百里皓宸不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他很乖巧地拿出吹风机,在手上试了一下吹风机地温度之后,才把风筒对着邵瑾年的脑袋。
就在百里皓宸低头的功夫,他看到邵瑾年把一张照片发给了李菡。
照片上面最瞩目的就是他给邵瑾年包的头发。
“你一个嘲笑我就算了,你还带着李菡一起。”
头发这个时候已经吹干了,百里皓宸假装生气把吹风机放在一边。
百里皓宸越是表现得别捏,邵瑾年越是觉得好笑。
“好啦,好啦,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邵瑾年朝着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得百里皓宸,招了招手。
生气归生气,头发还是要吹得。
百里皓宸很乖巧得坐了过来。
“这几天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邵瑾年在宋氏传媒工作这么长时间,对于驰远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
百里皓宸身体一僵,他没有想到邵瑾年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邵瑾年的关注点在百里皓宸的头发上面,她没有注意到百里驰异样,继续吹头发。
“还是那个样子。”
这样的回答听上去很敷衍,但是邵瑾年和希望听到这样的回答。
两个人处理的差不多,就睡觉了。
第二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何阳要为自己的电影开始选演员了。
邵瑾年为了帮助徐思言整理东西,就早早的到了。
让邵瑾年觉得以为的是,徐思言比自己到的还要早。
打开办公室之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破旧小西服的男人,里面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毛马甲,里面还有一件白衬衣,脚上穿着一双皮鞋,看不出来牌子。
只有意思的就是徐思言的脸。
“你怎么把脸涂得黑不拉几,你不是要要演一个老师吗?还有你的头发。”
徐思言走到邵瑾年面前,转悠了一圈。
这个打扮真的是一言难尽。
其实这就是早些年农村教师的形象,他小的时候就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在农村长大的,老师是什么样子是很清楚的。
他们那边的老师,并不像北市的老师,除了教书什么都可以不敢。
徐思言的老师,一件活都不能落下,农活、村子里面有人办红白喜事收礼,只要是个活,都要叫老师过去。
这一身打扮徐思言就是照着他小时候的一个老师打扮的。
“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邵瑾年还是有点怀疑,他害怕徐思言用力过猛。
“就是着各种规规矩矩有很无奈的人,我觉得可以。”
徐思言打开灯,举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他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手是很干净的。
纤细的手,骨节分明一看就没有受过伤,没有干过比较粗的活,唯一的茧子还是在手指尖,因为之前一直处理文件长出的茧子。
“好了,收拾的差不多就走吧!”
邵瑾年觉得只要演技到位,服装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但是徐思言并不这么认为,何阳这个导演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和徐思远媲美。
徐思言找不到颜色比较深的粉底液,只能在旁边的花盆里面抓伤一把土。
他用那一把土来回在手上蹭了蹭,伸出手在等底下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下可以了,我们走吧!”
到了试戏的场地,这里基本上都是一些老演员,在阅历和年龄上面还是很有优势的。
徐思言紧张的都不敢坐下。
楼道里面的光线亮了一些,背着灯光也是可以看清楚脸了。
邵瑾年这才注意到徐思言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原本有灵气的眼睛,也被徐思言搞得死气沉沉。
“你怎么回事,你这个状态,一会怎么试戏。”
徐思言苦笑,“花脸,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故意的。主角的这场戏,就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又出去给母亲找养的戏。”
邵瑾年还是害怕徐思言在服装和妆容上面的做戏太过,演不出感觉。
她正担心,就看到讨厌的人走了过来。
李既明没有因为北市制药的事情受到牵连,现在还在这里接戏,还是混的风生水起。
“打扮的这么丑就可以了吗?这还是要靠演技的。”
李既明走过去的时候,斜睨一眼徐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