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两边的树倒看着精神，有一点风就开始沙沙作响。
街道上的人少，车也少，就那么来来回回的几辆公交还在开着。
李斐从车上下来，找到李菡所在的小区。李斐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因为李斐的打扮的朴素，不像能住的起这个小区的人。不过这个保安也会做事，说起话来也圆滑，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言。
李斐没有听那个保安废话，他打了一通电话，让自己的姐姐下来接一下自己。
“姐姐，你姐一下我。我被狗拦着路，不敢走。”李菡听着也奇怪，这个小区里面有什么狗，即便有也是户主养的宠物狗。
旁边的保安听到李斐这么说话，脸都绿了，心想这个毛头小子也太不懂事，要是有机会……
李斐斜眼看着保安，他心里暗笑。
保安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体院的学生，身体看着精瘦，但是肌肉的的线条干很美。
“小斐，你来了。”
在两人还在各怀心事遐想时候，一个温柔的天美的声音把他们的思路都打断了。
李菡接到自己弟弟的消息，立刻下楼了，身上的居家服也没有换，头发是披着的，杂乱无章枯草一般，脸色苍白，眼下有这明显的黑色，眼睛干涩没有光芒，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她身上淡粉色的睡衣颜色太浅，挡不住她黑色的内衣。
保安上下打量着李菡的身躯，李菡并没有察觉到，她一门心思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李斐是个男人，他了解男人，他看到那个保安的眼神，心中燃气一团怒火。
李斐朝着李菡走过去，过去的时候故意用肩头撞了撞那个保安的，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保安胆小怕事，人前自己的小情绪不能表露出来，等两个人走远了，他才开始小声嘀咕。
“这有钱人真会玩，拿钱养小蜜，小蜜又拿钱养小白脸。真不知道哪个少爷，公子哥头上顶了一个绿帽子，暗地里做王八。”他朝着那两个人，啐了一口。
李菡带着李斐到了自己现在住的房间，房间很大，三室两厅，装修看着有点陈旧了。
“姐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李斐接过李菡倒的冰水。
“没有事，那个……”李菡要说的话也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李斐没有说话，放下水杯四处转了转。他知道自己姐姐的性格，她要是不愿意说，别人问她，她连一个屁都打不出来。
反正也不着急。
屋子里很乱，主卧里面有一张大床，被褥都是揉着一团的，地上搁置着两双拖鞋，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胡乱的放着。
地上更是有些腌臜人眼的东西。
李斐瞄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他正准备去浴室看一眼，就被李菡叫住了。
“转来转去的，你过来我你想陪我说说话。”李菡用那双干涸的眼睛看着李斐。
“爸妈还好吗？”李菡拉着自家弟弟的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李菡突然话多了起来，什么都谈。谈着谈着话里面的意味好想有点变化，之前只是简单的叹，话题都是轻飘飘的，可有可无，可问可不问，可答可不答。
到最后，李菡给自己弟弟叮嘱起来，把自己父母的后半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央求一般，让李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父亲和母亲。
李斐听着差异，这写话怎么听都像是交代后事。
“姐姐你真的没有事吗？你说这些话，你不会是要干傻事吧。”李斐抓着李菡的手，他的手心都是汗，不过手是凉着的。
“你走吧！他一会就要回来了，我害怕……”李菡想要支走李斐。
李斐也是个脑子迟钝的男人，明明发现自己姐姐的异样，可是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就这样离开了。
李斐刚刚下楼，就看见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极其面熟。他在脑海里极力的翻找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等他想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
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先动，一个大跨步冲了上去，一计勾拳，冲着于琅的牙关奔了过去。然后他一手抓住于琅的衣领，用胳膊肘抵着他的喉咙，把他按在墙上。
于琅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他嘴角留着血，眼里冒着火，他觉得差异。
于琅觉得委屈，自己在路上走着被一个人打了一顿。
“你是谁?”于琅阴着脸，朝着李斐吐了一口口水，口水有点血腥味，嘴应该是被这个男人打破。
“我是谁，我是你爷爷。”李斐抵在于琅脖子上的胳膊用的力气更大了。
于琅觉得自己的气管好像被挤的快要连在一起，所有的空气从一个极其狭小的缝隙里面往肺里面窜。
他用手扒拉着李斐的胳膊，却没有很大的力气，像挠痒痒一般。
李斐虽然生气但是还有几分理智，他看着于琅的脸从白变红，然后变成酱紫色，才把他放开。
被松开的脖子，气管被被释放，大股大股的空气溢入他的气管里面，肺叶承受不住突如其来大量的空气，于琅躬着身子咳嗽起来了。
“你做的那些脏事，我把你打残了。”李斐咬牙切齿，面部的表情多扭曲了，说完又踢了两脚于琅。
于琅看着李斐走出去。
他愤恨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于琅看着李斐一前一后移动的双腿，就是这一条腿踢的他。
于琅一瘸一拐的走到车库，开出自己的车，加足了马力在路上横冲直撞，他看见路边那个男人的身形像极了踢自己的人。
直冲冲的照着李斐撞了过去。八壹中文網
人被撞了起来，膝盖上的皮肉全都烂了，露出白花花的骨头，血液从他的四肢流出来，地面的柏油的，血液就在那里淤做一堆，散也不散。
李斐整个人扭曲的躺在血泊里面去。
鲜艳的红，包围着他，他的生命在往出泄露。
于琅看着躺在血泊里面的人，脑海里面都是李斐流血的腿，他的脑子疯狂的运转，来来去去都是那些画面。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过了一会救护车来了，于琅开着车回到自己家。
刚刚进家门，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股的血腥味，难道是被什么魔怔了，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血的味道。
于琅叫了两声李菡，李菡没有回答他。
他想了想，就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浴室洗手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这个药不就是自己那次迷晕李菡的要吗?怎么会在这里?
浴缸的帘子是拉着的，也没有一点动静。
越靠近浴缸，血腥味越重。
于琅拉开帘子，眼前的一幕让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浴缸里面的水，是红色的，半透明的红。红色从李菡的手腕长出来，开始在池子里面蔓延。
李菡的眼睛是挣开的，眼神是散的。
“喂！急救中心吗？城西龙湖小区a栋405室，有人割腕自杀。”
“出血量……”电话脸面一个刚毅的女人的声音。
“整个浴缸都是，红色的，全都是。”于琅被闻住了，他慌不择言
“病人血型”
于琅颤抖这身体，在狭小的空间来回踱步，他努力但我在想，想李菡的血型。
“b型。”
“好的，你先帮病人做简单的止血。”电话那头的女人语速很快。
于琅把李菡的胳膊，从水里拉出来，找到一个干的毛巾擦拭她手腕上的水，然后找了一根粗一点的绳子，在割破的地方靠近肘关节的方向上面包扎。然后他找到家里的医药箱，找了一堆纱布，裹住她的手腕。
血液像是被身体困住很久的罪犯，发了疯的往外跑，雪白的纱布一会儿就露出了点点猩红。
于琅看着时间，他将李菡从浴缸里面搬出来，让她平躺，将她的手举高举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担架上楼。
于琅也不顾自己衣服上沾染的血，也跟在一旁，上了救护车。
医生给她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将一个血包吊在她的头顶。
于琅看着李菡苍白的脸，干裂的没有血色的嘴唇，他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多么有灵气的女孩子，怎么被自己逼成这个样了。
可是他的同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同情还不过三分钟，心里的自私就跑出来告诉于琅——这都是她活该。
于琅出门的时候随手装了李菡的手机。
他觉得自己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请问你是李斐的姐姐吗?他在城西龙湖小区东路被一辆车撞了。”
这个地点不就是自己撞那个小子的地方吗？
他仔细的回想这个小伙子的，他的眼睛和李菡有几分相似。
而且他说的那些话，很明显也是在为李菡的事情，打抱不平。
于琅有点后悔，要是他当时没有这么冲动，说不定李菡也不会留这么多血，他也不会开车撞李菡的弟弟。
亡羊补牢，说什么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