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余辉的连续进攻并没有给库罗姆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最初短暂的几次碰撞里,库罗姆发现余辉的攻击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后,便彻底放弃了防御。除去维持现在这种状态的必要力量之外,所有的力量全部汇聚在枪身之上用于进攻。
频繁的碰撞中加剧的是元力的损耗,在双方力量的互相消磨中整个世界的元力损耗的非常快速,在一些偏远的地区因为这场战斗的影响,本就元力稀少的环境变得更加不堪。
而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整个星球的元力都在逐步枯竭,可是库罗姆所使用的力量却不会重新归于这个世界,而是在被噬能金吞噬复制自身后将其中的一小部分化为极其强大的冲击波随机四散的扩散,这冲击波的强大程度绝对是在场之人平生仅见,圣人都要小心翼翼的躲闪,否则被多击中两次可能就要饮恨。
余辉不知道库罗姆是不是有意的,现在相当于是这种金属在掠夺这个世界来增殖自身!
就算星球不灭余辉不死也必须尽快结束这样的交手,否则再拖下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余辉又一次无功而返的进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战斗。世界元力的消耗情况库罗姆自然也感受到了,冲击波的扩散也使得这方世界千疮百孔,如果继续这么下去那最后这里也将变得不再适合生存。
可是现在,噬能金已经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了,世界之核的力量已经给自己的主脑带去了巨大的负荷。
失控了,它的结局已经注定是死亡。
余辉看着手中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修罗血刃的刀刃多处已经卷口碎裂,心中更加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外表上并不会表现出来,相反越是愤怒余辉的大脑就越是清醒平静,如果没有破局之法,最终的结局就是自己成为光杆司令。
这一次大陆上所有的渡劫境强者几乎全部被击杀,渡劫境以下的就更不用说了。在库罗姆之前,以祖龙为首的妖族就已经开展过一次清理行动,现在余辉能察觉到的整个大陆上的强大修士已经屈指可数,如此凋零的现象基本等于修士的末日了,如果元力也在这场与库罗姆的战斗而损耗殆尽的话,那赢了也没有意义了。
元力耗尽后所有现存的修士都会在短期内实力暴跌,甚至会因为没有元力维持实力而最终成为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不过也许这正是库罗姆想要的,打造一个梦幻般的所谓平等繁荣的世界。
“现在付出的最小的代价的方法就是毁掉它的主脑,然后想办法解决那片大陆崩塌产生的碎块撞击了,而想要赢他只有一个办法,用世界之力对世界之力,强行打散他体内世界核心的碎片将力量归还于这片天地。”
余辉看向场中仅剩的太一圣地渡劫境的强者,而那人似乎早已猜到了什么,也在此时看向了余辉。
“不杀,现在该是了结当日因果的时候了。”
杨剑飞听到余辉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尽管余辉口中的不杀本名叫陈无忌。
当初他与杨剑飞自幼因喜爱练剑相识,一路互相印证剑道早已是亲如兄弟,自己成圣数万年前与自己一样被境界所困的陈无忌为了秉行自己的道义孤身离开,待到自己成圣广招天下剑修成立太一圣地后近五千多年后才再次相见,从这一次开始,他变得寡言少语孤僻冷漠,完全不像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和自己高谈阔论剑道理解的那个陈无忌。
陈无忌不说,杨剑飞便也没问,两人偶尔也会聊聊剑道,不过自那之后杨剑飞再也没有见过陈无忌出手。
看着陈无忌数万年来第一次拔出了那把剑,杨剑飞轻声喃喃道:“不杀.....这是你修的道吗?”
当剑被缓缓拔出,一股与其正派身份毫不相干的浓烈的杀意和血腥气息弥漫在周遭,而这把剑的居然已经是巅峰圣器的级别,是当今整个星球当之无愧的第一神兵。
不过当剑当完全出鞘后剑身的造型却让所有人都觉得诡异。
与其称之为剑,倒不如称之为铁做的鱼骨刺,剑身轻薄,剑骨两侧剑锋的位置上满是一个个深深的缺口,如果不是从一名剑客的剑鞘里被拔出来,恐怕没人会把这东西跟剑联系起来。
而剑身造型的诡异还在其次,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是剑与人之间的关系。
剑是杀伐剑,人却是不愿杀伐之人,至此众人才明白之前那诡异灵体口中的什么克道者是什么东西,陈无忌的道义和他自己的剑在道义上完全相悖。
在这个所有人都追求顺应天道,道法配合成就大我的时代,这样畸形的存在让所有人都觉得别扭,这样修炼能得到什么?
库罗姆此时此刻也不想坐以待毙,这些修士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搞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什么潜能;什么顿悟;什么信念,总会有些事情超出计算之外。
世界碎片的光辉前所未有的明亮,余辉只能更加疯狂的利用世界中的元力去压制。整个世界都因为此等力量消耗而不断崩坏,大地震裂生灵涂炭,很多原本生机勃勃的地方渐渐化为一片死寂的枯岭荒漠。
而陈无忌就这么和面前悬空着的剑相对而立,是碎剑成就己道还是毁道铸剑,陈无忌还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可以有意义的活着,没人愿意死去,陈无忌看了看杨剑飞。
杨剑飞的剑道已经完成了,他真的做到了曾经说过的要让剑道也成为这天下的最强的那一种道。
凡物登神,乃不二神话。
可自己想要的永远也达不成了,其实自己的道就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达成的梦,愿天下不杀。但是天下怎么可能没有杀戮呢?强者总是会肆意的决定弱者的命运,兔子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吃草为什么也要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