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荷花在许栩的言语下胖脸一阵白一阵黑,一会儿打雷,一会儿下雨,精彩至极。
奈何脸皮够厚,最后咬牙挺过去。
入夜,许老太和张秋兰从灶间端出饭食。
如今张秋兰出了月子,闲不下来的她每天都在家里忙前忙后,又干起以前一起和许老太做饭的家务。
许老太自然很是乐意,家里的女人就张秋兰手脚利索,前些日子是姚荷花不在,不然肯定拉她去灶间帮忙。
饭桌上摆放着一小碟在县城里买的咸菜,还有一个炒好的熏鸡,最后是一大碗菜叶汤。
两菜一汤,许栩看来很是丰盛。
其实,她最爱的,是手里尖尖实实的一碗大米饭。
天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干饭了。
她猛地往嘴里刨一大口,再配上一点子咸菜,美味至极。
“奶奶,你怎么想通给我们吃大米饭的?”
许老太抬起手轻轻给许栩脑袋一筷子,“调皮捣蛋,今天为什么吃大米饭不得问问你自己吗?”
“嘿嘿。”许栩心虚一笑,“我这是看着那两辆马车还有好多空位置,所以才买了米的嘛。”
前些日子喝粥喝得她口里什么味都没有,甚至是连走路都觉得没力气,还是干饭来得实在。
受益于许栩买来的米,一家人吃得饱饱的。
许栩在饭后继续给两个伤员熬药。
她每天都会在许大山和许二虎的药里加料,保证他们快快恢复。
第二日,许老爷子叫上温晋良去里正家转转,想把建房子选址的事情落定下来,还有就是学堂里的活计,他现在是不得不推掉。
他们去的时候,周里正全家都在,周里正的儿子周牧抱着他三岁的儿子热情地招呼他们。
许老爷子拿出提前准备的几块糕点和糖送给小孩子。
周牧忙往后退,小小周的手非常实诚,抓着糕点就不放。
周里正围过来,把许老爷子手上的糕点和糖全放到小小周手上,客气地说:“如此精贵之物,不要浪费了客人的一片心意。”
许家在镇子上的事他都听说了,与胡家二公子攀上关系,这赏银肯定不少,这不,送的东西都是城里人吃的。
许老爷子来之前也是这么和温晋良说的。
村里人之前能压榨江阔,完全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欺负他们许家是外来户,特别还是全身破烂逃荒来的外来户。
如今送些精细一点的东西,他们也自然会明白许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温晋良听完后对此想法很赞同,他们许家不欺负人,但也不能在村里处处受人限制。
在这之后,周里正把两人拉着坐下,成秀美端来茶水。
许老爷子这才开口,“老哥啊,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说学堂的事情,这……。”
“江阔不想来教书了?”
周里正紧张地整个人都往许老爷子的面前靠,许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这件事情可不能黄了,不然村里的那几个老东西们要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啊,不是不是。”许老爷子笑着解释,“我那两个儿子不是受伤了嘛,没几个月是下不了床的,所以这学堂修缮的事情我们家可能就做不了了。”
周里正听完又把身子坐回去,“你说这事啊,没事没事,我们可以找其他的木匠。”
他长须一口语气,心落回肚子里。
而后,许老爷子又开口说:“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可能要劳烦老哥。”
周里正喝下一口热茶,“你先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想等两个儿子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把江阔和我家孙女许栩的婚事给办了,
如今我大儿一家三口来投靠,家里的房间有限,最重要的是江阔并不是我们家上门女婿,我想着重新给小两口盖一个房子,
这就不得不涉及到找地基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在村里找一个,能在我们家附近是最好的。”
周里正听完紧锁眉头,细问一句:“你们想要多大的?”
许家这番有钱了,还不得盖个大院子,村里可没地方能盖大院子。
“我想着就和现在的我们住的大房子一样大。”
将来小两口应该不止生一个孩子,最开始就建大一点省事。
“哈哈哈。”周里正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那没问题,你们家附近随便建,村里人没人有地在那里,不会有邻里纠纷的。”
“啊?这样吗?那正好。”
许老爷子一拍大腿,激动地站起来握周里正的手,“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老哥。”
“哪里的话,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周里正一想,建房子,那江阔肯定是要长住在这里,不愁村里孩子没有人教读书识字。
他还想着过几年自家小孙子能启个蒙什么的。
这年头,会写会算,走到哪里都饿不着。
正事说完,许老爷子和温晋良也要说回去的话了。
周里正还要留两人吃饭,被两人拒绝。
“家里煮着呢,如今家里少了劳动力,还有很多事情要我们回去做呢。”
许老爷子这么一说,周里正也不好留人,微笑着把人送出去。
几人刚跨出大门口,就碰上提着一小块猪肉的周安福。
周安福停住脚步激动地说:“晋良,我正要去你家呢,好巧。”
温晋良哈哈笑两声,“确实是巧。”
周里正把人交到周安福手上,目送三人离开。
周安福一遇到温晋良,嘴里的话是滔滔不绝,“晋良我跟你说,这几天你不在,我们上山连野鸡都碰不着,想着等你回来,我们就往深处走走。”
温晋良:“你们下次去的时候叫我。”
许老爷子走在两人面前,没有搭话。
回到家,周安福非常自来熟地把手上的一斤猪肉交给许老太:“大娘,给我的两位大哥补补,这去趟县里可是遭了罪了。”
许老太满是感激地接过猪肉,带上张秋兰和姚荷花去厨房烹制。
周安福坐下来后,嘴里没闲着:“晋良,我跟你说,我那天跟你们去县里的时候,还顺便去了一趟山货市场,
哟,那里面可热闹了,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我就好奇地挤进去看,
哟吼,最里面躺着一只死肥鸟,可大了,有这么大……”
周安福把双手张开,大致有一米的长度,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夸张,“死肥鸟身上的毛五颜六色的,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孔雀啊?”
正在逗弄小蓝的许栩听到周安福这一描述,冲到他面前,假装好奇地问:“福叔,那只鸟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许栩的心脏止不住地跳动,按照刚才周安福的描述,那只死肥鸟,很有可能是她戒指里的灵兽——绮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