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暗暗咬牙,但愿赌服输,她可是很遵守承诺的!好吧,其实是她打不过他,还不如乖乖的履行诺言,免得被人收拾一顿。嗯!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安挪到他身后,捏着他的肩膀,手劲不轻不重,手法特别好。
陈子意闭着眼睛,一脸享受,“不错不错,再多用点力。”
安安使劲一捏,原本偷笑着,等待他的惨叫,谁知他竟毫无反应。
“不疼吗?”
陈子意侧头看她,语调清淡:“你也知道疼啊?”
“嘿嘿……”安安尬笑,下手又轻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陈子意拉着安安的手,轻轻的按捏:“好了,累不累?”
“不累。”安安笑眯眯的看着他为自己捏手,“师兄,还有另外一个要求呢?”
陈子意抬头看她,神色暧昧,然后挑着嘴角坏笑。
“你怎么这副表情?”安安探究的看了他两眼。
陈子意轻咳一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安安眼睛瞬间瞪大,伸手在他胳膊上便是一拧。
“嘶……”陈子意立马抽出自己的胳膊,一边揉一边指控安安:“说话不算话!”
“陈子意,我发现你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安安冷哼一声,扭头不再搭理他。
陈子意抿着嘴笑,眼神里全是打趣:“这不是你自己提的要求吗?怎么能怪我?”
安安别着头,一言不发。
陈子意凑到她面前看她,“想赖账?”
安安瞪着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无畏表情,“谁赖账了,睡就睡,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陈子意低头,咯咯咯笑个不停,抬头看安安满脸忿忿不平,气的小胸膛一起一伏,笑的更加开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止了笑,扳过安安的身子,给她揉着肩膀,“好了,别气了。我是说笑的,不过你要记住,下次和人打赌,不可老想着贪便宜,容易钻进别人的陷阱。”
安安扬唇微笑,气也消了一大半,听他如此说,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不由有点赧然的喃喃道:“知道了。”
三日后的申时,安安被陈子意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此处山峦叠嶂,林间的树木已掉光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一方碧波荡漾的湖水坐落在群山之间,极目远眺间,可以看到湖水的另一边青砖碧瓦的房屋错落有致。
“师兄,我们怎么到山里了?”从湖面而来的寒风,冰冷刺骨,刚从温暖马车下来的安安,小脸瞬间被冻的发白。
“去贺寿总要送寿礼,我们来这里取一份东西。”陈子意把她的大氅,遮盖严实,又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捂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这里是何处?”
安安说话的气息,轻轻的拂过他的掌心,一股微痒的触感从手心一直蔓延至心底。陈子意喉结微动,目光炯炯的看了看她,搂着她的手臂也更加用力。
“易州的那个钟景你可还记得?”
安安点头:“他送我的字画还有那套首饰,我这次出来,都带着呢。”
陈子意指了指湖对面,“这里是他的老家,他的兄长钟许是九州闻名的雕刻大家。曾经官拜南峻宰相,后来为了他的母亲辞官还乡,来到了这里,重拾小时的技艺,最终大成,名扬九州,而且他后来还拒绝了南峻国君请他出山的邀请,所以这钟许在南峻威望极高。”
“这么厉害!”安安想起他曾和钟景的对话,似乎他和钟许交情颇深,不禁好奇的问道:“师兄,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陈子意微微一笑:“因缘际会,机缘巧合之下……”八壹中文網
“陈公子!”一个苍老的声音,惊喜的叫道。
安安这才发现,不远处树叶已经掉完的树林中,还有一座同样颜色的房屋隐在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粗布麻衣的老人正喜出望外的往他们近前走来。
“钟老伯。”陈子意拱手行礼。
“这半年多都没见你了,是去哪里忙了?”那老人连忙作揖回礼,“钟许他现在就在村里,我送你们过去吧。”
“多谢老伯。”陈子意拥着安安一边跟着那老伯往前走,一边说道:“这半年事情有点多,所以回南峻的时候便少了。”
河边停着一艘小船,除了撑船的老伯,陈子意和安安,也只有新雨和雅雪在跟着他们,其余众人皆在湖边小屋等候,钟老伯会不时给他们送点茶点和吃食。
老伯慢慢的把船靠在岸边,小岛上的村子也近在眼前,一眼望去和外面的村子也并无两样,只是比外面的村子更干净整洁一点。
“陈公子,你知道钟许家怎么走,我便不送你过去了。”老伯说道。
陈子意拱手道:“多谢老伯,我留在湖边的那些人便麻烦老伯照看一二。”
“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老钟应该做的。”老伯哈哈大笑道:“好了,你们快去吧,我这就划回去。”
陈子意点头,望着老伯撑船离开,才带着安安往村子里走去。随着一路蜿蜒曲折的小巷,他们来到了村子后面的一处大院落前。
这处院落虽然挺大,但房屋布局却和村子里普通的房屋一样,院子也只是简单的篱笆围墙。
一位穿着普通的花甲老人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块雕刻了一半的玉石,认真的端详着,两边比对一下,他又拿起刻刀,开始认真雕刻。
陈子意嘴边浮现出丝丝笑意,牵着安安推开了篱笆院门,走了进去。径直坐到离老人不远的一处石凳子上,等待着老人雕刻完成。
“我把你送到那边钟夫人的屋子,避一避风吧。”陈子意把她飞舞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安安摇了摇头,怕打扰到那个眼里只有雕刻的老人,于是往陈子意身边靠了靠,小声询问道:“师兄,他便是钟许吗?”
陈子意轻轻点头,看了眼她挣开的大氅,又往一起拉了拉。
安安再次打量了钟许一眼,“钟掌柜看着不过三十左右,他怎么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