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一边躲着新雨等人,一边控诉道:“靠!陈子意我就带你师妹出来玩了半天,你用的着这么大反应吗?”
“哼!你要带她出来,不会告诉我一声吗?再说她一个姑娘跟你一个外男出来,算怎么回事?”
叶秋武功不弱,新雨等人一时抓不住他,陈子意连扔了几个酒杯,打乱了叶秋的步伐,新雨等人一拥而上,把叶秋逮了个正着。
叶秋挣扎着大骂:“陈子意,你重色轻友!没有人性!”
陈子意冷笑,看了眼新雨,新雨心领神会,找了块干净点的布塞住了叶秋的嘴巴。
“把他扔到南馆,三天后放他出来。”
叶秋瞪大眼睛,呜呜的喊叫着,陈子意脸上带了点笑意,“淡雾,你去跟着叶管家,别让人……”
没说完的话,让叶秋更加猛烈的挣扎起来。
别让人怎么了?安安疑惑的扭头看着他他,陈子意掰着她的头,让她接着看戏。
安安又扭头瞄了瞄他,乖乖的转头看着戏台。
新雨和淡雾把剧烈挣扎的叶秋送出了牡丹亭,过了会儿新雨回来,向着陈子意轻轻点头。
陈子意微垂眼眸,然后扭头盯着安安:“这戏这么好看?”
安安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不好看,没有姑娘抱着男子哭半晌的戏码,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啊。陈子意努力回忆半响,好像曾经是有这么件事,打趣她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还吃醋?”
“你是我师兄,我有什么可吃醋的。”安安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戏台。这出戏刚了,乐仁公子正在鞠躬谢幕。
这出戏的看客本就没有几人,如今盈茹公主哭着退走,叶秋被绑离开,认真看戏的只有安安一人。她觉得别人辛苦这么久,场面不应该太冷清,便高举双手,使劲鼓掌。
“好!”安安说完,又扭头问雅雪:“我是不是还应该打赏他?”
雅雪偷偷看了眼脸色黑沉的陈子意,垂眸答道:“应该是吧。”
安安想了想,自己从山上下来似乎什么都没带,该用什么打赏呢?对了,安安从领口处拽出来一块玉坠,这是她出生时西凌国君赐给她的,如今打赏给乐仁公子,想来不会太寒酸。
陈子意见她把这个玉坠拿了出来,脸黑了个彻底,气息都有点不稳,在她把玉坠递给雅雪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抢了过来,又扯了自己腰间的玉佩扔给雅雪。
“用这个打赏。”
“是。”雅雪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捧着玉佩走了回来。
陈子意和安安还在彼此生气,谁也没搭理谁,见雅雪回来,倒是一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了?”说完两人相看一眼,又各自扭头。
雅雪清清嗓子,鹦鹉学舌道:“乐仁本是风尘中人,实在不配有此珍贵物件,只求能再见姑娘一面,亲口道声谢。”
陈子意咬咬牙,隐忍不发。
安安疑惑:“他知道我是女子?”
雅雪道:“应该知道,他现在还在戏台等着,姑娘你见不见?”
安安余光瞄着陈子意,眼睛转了转:“见吧,感觉他还挺识趣的。”
雅雪有点发抖,觉得有两道目光,突然变得如寒冰一样,直直的射了过来,她不知道还该不该前去通传,自己真是太难了!
不过雅雪并没有为难太久,陈子意便发了话:“你们都出去。”
雅雪等人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戏台的乐仁公子已经卸了妆,正眼巴巴的看着这里。他第一眼见得安安时,便觉得有点怪异,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又听她几句话的功夫,便把那盈茹公主逼的失了态,心里便对她更加好奇,最后她的大声叫好声,终于被他抓住了一丝女儿的娇憨,于是心里便更加确定,她是位姑娘。她居然是位姑娘?乐仁公子非常想再近距离与她见上一面。
可是此时他却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那刚刚心动的姑娘,此刻正在被人拥吻,两人难舍难分,浑然忘我。
乐仁公子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他的身后,安安终于挣开陈子意的钳制,狠狠的瞪他一眼。
陈子意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和空无一人的戏台,心情终于变的顺畅。
傍晚回到青松院,安安打算直接回屋睡觉,却被陈子意拉着陪他一起吃饭。
陈子意看着安安气呼呼的样子,不住的低头轻笑。
安安见状更加气闷:“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陈子意憋着笑,给她夹菜:“快,多吃点。”
安安还是不动筷子。
陈子意便坐到她身边,夹起菜肴,递到她的嘴边。
“那我喂你,多少都要吃点。”
“用不着。”安安把头扭到一边。
陈子意长叹口气,搂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你和我生气,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安挣开他的怀抱:“师兄,我们只是师兄妹,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你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陈子意咬牙,盯着她看:“安安,我们不只是师兄妹,这点你我都清楚,你和我闹脾气,我可以一直哄着你,但这些疏离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安安眼眶发酸,站起身直接回了房间,她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想起他曾经的风流韵事,还是难免心里难受。
上次的万香楼之事,她还可以告诉自己,他只是逢场作戏。但盈茹公主的事,她心里是真的别扭,她可不相信一个小姑娘,会在什么回应都没有的情况下,去请求自己的父王赐婚,还一个人苦恋这么多年。
而陈子意既然对盈茹公主无意,又为何会一直给她希望,还让她生出了,陈子意是为她来曾国发展的想法。盈茹公主虽然单纯,但不至于如此自作多情吧。
她突然有点摸不透陈子意的想法,也许他一直都不简单,是她一厢情愿,只愿看到他好的一面,就像叶秋所说,这都是她的自欺欺人。